武川正雄胸中熊熊怒火燃燒,他對即將上演的對決了如指掌,勝負不僅關乎自身,更牽動日軍以及大東亞共榮之大局。縱然代價高昂,即便犧牲整編製的軍旅,若能一並將第八軍、第38師與那位威名遠揚的魏將軍俘獲,亦在所不惜。武川的名字將銘刻於內閣,軍方,乃至舉國國民心中,成為淩駕於戰爭英雄乃木希典將軍之上的不世豪傑。


    “此戰,必取勝利。”武川雙唇緊咬,血紅雙眼透出決絕之色,猶如深陷賭池的嗜賭狂人。


    “魏晨東已遭包圍,炎黃軍人定會全力營救,必將不計代價地反攻。吾需速調其他兵力攻打黑龍江,同時急求總部分軍支援。哈爾賓必占,魏晨東必須落入我手。”武川怒吼,令全場振聾發聵。


    激戰再度升級,穿插而過的兩個師主力與炎黃軍硬碰硬,武川指揮其餘兩個師發起猛攻。百架翱翔天際的戰鬥機,百輛鋼鐵洪流般的坦克,二百餘門火力猛烈的炮口,接踵向哈南轟鳴。


    第一戰區指揮所內,魏晨東笑吟吟,周圍炮火連天,炸起一片片火光,但他的神情絲毫未顯憂慮。“嘿,老夫我又非眾人心中那位人見人憐的嬌娘子,這幫日本人為何如此焦急地向我殺來?”他輕笑著。


    張啟龍、鐵梨花等將校麵露凝重,他們不懼生死,唯願魏晨東安然無恙,隻因他承載了整個炎黃軍的精神。


    “將軍,你竟還能有心情講笑話,叫我們這些人為你急白了頭。”鐵梨花責怪道。


    張啟龍搖頭苦笑,他是伴隨魏晨東已久的老戰友,但難得看見將軍為一件事愁容滿麵。或許是他掩飾得太好,那份堅韌不拔,絕非常人所有。


    魏晨東收斂笑容,目光如炬:“兩位將軍,當前雖局勢不妙,但也未必不是轉機所在。我有一險象環生的對策。”


    鐵梨花和張啟龍目光相交,急忙問:“將軍快言。”


    魏晨東隨即低語了他的計劃。


    “不行,此法太過危險,無異於拿將士生命開玩笑,我堅決反對。”魏晨東話畢,鐵梨花立即表態,張啟龍也連連搖頭。


    “哈哈哈,鐵將軍莫非忘了,本帥的賭博本事向來一流,值得一試。否則,我軍此番定將持續被動。”魏晨東堅持己見,兩位將官無可奈何地搖頭,知他心意已決,隻能生死與共。


    隨後的數日,日軍不斷收到情報。每次日軍空軍剛離開,炎黃軍的運輸機便從其他方向降臨,大批物資投放至第一戰區,而後疾如閃電般離去。


    “奇怪,這魏晨東不去突圍,難道是意圖拖延,要跟我軍進行持久對抗?”武川正雄眉心糾結。他手下部隊數量已是對方兩倍,裝備占優,但魏晨東的淡定背後是故作鎮靜,還是另有圖謀?


    “事不宜遲,發揮大日本皇軍最強大的戰鬥力,盡可能盡快拿下第一戰區。”武川不再揣測魏晨東的心思,隻需盡速奪取第一戰區,魏晨東的所有策劃都將化為泡影。


    日軍再次發動攻勢。


    “我們的儲備如何了?”魏晨東淡然詢問。


    “相當充分,按當前損耗速度,支撐數月沒問題。但是……”張啟龍歎了口氣。


    “怕是支撐不住那麽長時間吧。”魏晨東微微一笑,愁眉舒展,“我們已作好萬全之策,那就讓日本人進來吧。準備巷戰,這樣一來,重型武器的功效也將受限。”


    “這可是大冒風險。”張啟龍和鐵梨花心中繃緊。


    “現在傷亡不多,當機立斷,若再拖延,巷戰恐怕都難進行。”他的話像一劑催促。


    “炎黃軍敗退,撐不住了?”武川喜形於色,立即命令部隊湧入哈市腹地。


    一間平房裏的大樓,一支連隊已堅守了一周多。


    “小沈陽,快來。”連長趙宏興大聲呼喚。


    “哎呀,來了。”蕭沈陽一激靈,跑步過去,幾經戰火錘煉,他已不再是毛躁青年,而是真正的狙擊高手。


    “瞧見了沒?那小鬼子的機槍手隻敢探出小半個腦袋,這麽遠距離,能搞定不?”趙宏興問。


    “不妨試試。”蕭沈陽咧嘴笑笑。


    “你是連隊裏的神射手,這招牌可別砸了。”趙宏興一把子彈遞給他,拍了拍肩膀。


    蕭沈陽擦去臉上塵土,將子彈細心收好,握起相伴月餘的狙擊步槍。透過狙擊鏡,他死死盯著正在掃射的日軍槍手,樓下的友軍戰士被壓製得動彈不得。屏住呼吸,蕭沈陽迅速上膛,槍口隨著敵人的動作徐徐移動。


    身旁幾人不敢出聲打攪,緊緊注視著他。驀地,槍響過後,日軍機槍手應聲倒地。“漂亮!”趙宏興與同伴擊掌慶賀,蕭沈陽嘿嘿一笑。


    “連長,那邊有個目標,我去解決。”蕭沈陽並不自滿,對趙宏興說道。


    聞言,趙宏興皺眉告誡:“小心。”


    所謂目標,便是敵軍的狙擊好手。這場生死較量靠的是經驗、智計與技術,稍有差池便會抱憾終身。蕭沈陽微微點頭,他渴望這種挑戰,親手幹掉一位敵方狙擊手時,總是滿懷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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