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書仔細檢查了一番白焰的傷勢,鬆了口氣:“還好隻有血,誰的血啊?跟泥一起糊了一身,又臭又髒的。”


    白焰:“……”


    她的血,差點被開膛破肚。


    但這不是好了嗎?


    主上的能量驚人,這小院也暗藏天機。


    白焰的皮外傷一上午就好了,還剩下一部分內傷需要養,所以表麵看不出來她受過傷。


    蕭染書放下心後扭頭吩咐:“泉月,你給白焰洗個澡。”


    此話一出,白焰和泉月雙雙愣住。


    白焰確實該洗澡,昨夜那場大戰打的飛天入地,回來後又忙著養傷,她沒顧及太多。


    但為什麽要泉月給她洗?


    泉月更是翻了個白眼,他也傷勢很重好不好,隻不過回來時直接落在水裏,看上去不髒。


    憑什麽要他給狗洗澡?


    他才不洗。


    蕭染書看到兩人都沒反應,甚至還相互將頭扭在一邊不去看對方。


    她忽然想到泉月不是人而是蚌精,而平時這兩貨總是不對付。


    蕭染書盯著泉月,問:“泉月,白焰是跟誰打的架?”


    泉月知道這事瞞不住,便回答:“我。”


    蕭染書一瞬間就氣炸了!


    她衝進從屋裏拿出了那根竹笛,像個教棍一樣在手中揮舞。


    然後喝斥:“給我跪下!”


    她氣的恨不得給這兩貨一人一棍棒。


    都找打是吧?


    白焰和泉月驚恐的看著那根竹笛,雙雙往地上一跪。


    泉月是人身,跪姿標準。


    白焰是狗身,就跪坐。


    不過不管如何跪,一人一狗都一動不敢動。


    蕭染書大罵:“我看你倆都反了!從拌嘴上升到動手?宅鬥有你倆這麽鬥的嗎?怎麽不上天呢!”


    泉月:“……”


    白焰:“……”


    上過天了。


    蕭染書看著他倆的表情,手中竹笛又揮了起來:“還不服?你倆是不是不服!”


    刷——


    泉月和白焰雙雙抱頭躬身,都不敢抬頭了。


    在蕭染書眼裏那是一根存放香的竹笛,類似於香筒。


    但在兩隻大妖眼裏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啊!


    這哪裏是竹笛?


    是神之劍鞘!


    萬物收納其中,皆能成劍!


    這劍鞘的恐怖之處可不僅僅如此,光是揮鞘就能蕩開神力。


    而神力,是來自冰牆之上的遠古力量。


    殺兩隻重傷的妖無需出劍。


    鞘即可。


    普通人別說揮動這劍鞘了,恐怕拿都拿不起來。


    可蕭染書?


    她竟然把神之劍鞘當竹笛,平時還當經絡棒,有事沒事敲敲背捶捶肩的。


    泉月和白焰是真害怕啊,主上這一鞘打下來,他倆是真能當場死一個給她看!


    毫不知情的蕭染書還在一個勁的揮竹笛,耍成了教棍,在空中舞出呼呼風聲。


    她罵了一通後,終於罵累了。


    蕭染書:“你倆給我聽著!”


    泉月和白焰早就驚的一身冷汗,連忙豎起耳朵。


    蕭染書開始立規矩:“蕭氏家規第一條,禁止內鬥!”


    泉月和白焰連忙點頭,那驚恐的表情真是絕了。


    蕭染書:“蕭氏家規第二條,不許反抗主人的話!”


    泉月和白焰再次點頭,這事他倆一開始就知道。


    蕭染書平複了心情:“好,現在,泉月去給白焰洗澡!”


    泉月:“……”


    白焰:“……”


    啪!


    蕭染書用力揮了一下竹笛,抽打著旁邊空氣:“我說!洗澡!!”


    刷刷!


    一人一狗連忙站起來,衝到中庭的水缸處。


    白焰直接往水缸裏一跳,也不顧這水缸某條雜魚天天睡。


    泉月連忙施展禦水術,將水流衝成了小瀑布,瘋狂往白焰髒了的毛發上衝。


    那場景怎麽說呢,手忙腳亂又毫無配合……


    但蕭染書鬆了口氣,終於訓完了。


    她看著水在泉月手中聽話流淌,飛起來又落下去,施法的樣子還挺像那麽回事。


    蕭染書點點頭,雖然是個實力不足的小蚌精,但好歹是個小妖,禦水方麵是熟練的。


    以後哈士奇都讓他洗。


    如此想著,蕭染書拎著竹笛回屋。


    罵累了,想睡個午覺。


    中庭水缸處。


    瞎忙活的白焰和泉月雙雙鬆了口氣,他倆是生怕蕭染書在旁邊盯著,嚇的他倆都不知道手放哪了。


    白焰瞥了眼已經閉合的主屋門,扭頭開始瞪泉月。


    泉月狂翻白眼:“你當我想給你洗?主人的話我能反抗?你怎麽不反抗呢?”


    白焰:“把你的手拿開!”


    泉月:“我好心好意幫你順毛。”


    白焰:“你碰哪呢?找死?!”


    泉月驚的連忙收手,嘴裏還不忘吐槽:“你不化形,我又不是狗,哪知道哪是哪?”


    白焰:“我泡完了,你用禦水術把我毛裏的水吸走。”


    泉月:“你倒是會使喚人。”


    又是一通手忙腳亂後,白焰站在庭院空地上,渾身毛發幹淨如新。


    泉月對著水缸內手指一勾,一股水流將其內的汙垢和血漬包裹著,然後飛出院外。


    水缸的水瞬間恢複潔淨。


    白焰看著這一幕,嘲諷:“大海妖成了打掃衛生的雜役,你是有出息的。”


    泉月爭鋒相對:“八犬列之首的蒼狼當了條看門狗,你也是有理想。”


    一人一狗一邊小聲對罵,一邊默契的走到院門外,合上院門,坐在了門口石階上。


    戰後複盤。


    倒不是複兩人孰強孰弱的盤,而是分析冰牆那位以及能量越發強盛的蕭染書。


    兩人一上午就從重傷瀕死恢複到能吵架鬥嘴。


    很顯然,這與蕭染書脫不開關係。


    泉月率先開口問:“主上是什麽來頭?”


    在此之前,他從未跟白焰如此心平氣和的並肩而坐,也沒仔細問過。


    白焰湛藍的雙目看向遠方,口吐人聲:“我有過猜測,她的本尊應當來自冰牆之上,天門之內,是神域的神靈。”


    泉月皺了下眉:“邏輯不通,如果她的本尊才是神靈,為何現在這具身軀就如此強盛,甚至有天道祝福的能力?”


    白焰搖頭:“我不知。”


    泉月又開始攻擊嘲諷了:“你是蒼狼,蒼狼一族不也是生活在冰牆之上麽?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白焰繼續搖頭:“我還未成長至能踏出族地,家族就覆滅了。”


    泉月說出一個驚人的假設:“有沒有一種可能,主上沒有本尊,這就是她的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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