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女生都在聲討a,覺得他簡直渣透了。你說,哪有這樣的人呢?現在真相揭開了,他竟然還那麽維護他的老婆,還給他老婆請了美國最好的律師,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b也是,怎麽會交這麽渣的朋友呢?還愛上他。我看他的眼睛一定是被牛屎糊到了。”歎了口氣,陸不破放下勺子,抬起了頭:“我說大小姐,我們不是當事人,不好說人家的對錯。c也許做得不對,但a愛她,而且c也沒有做出實質性的傷害a的舉動,你們就不要這樣義憤填膺了。”“可是我們很為b不值啊。他為a做了那麽多,a都不感激。人死了,也不見他悲傷。”“我們又哪裏知道a悲傷不悲傷呢?”陸不破深吸了口氣,並沒有發現他臉上的笑已經很勉強了,“a的悲傷也許藏在心裏,大家都不知道而已。郝佳,這是別人的故事,我們不討論好不好?”郝佳凝望著陸不破,片刻後笑開:“也是。不管a後悔不後悔,b都已經死了。不破,我可警告你哦,你以後可不許找這種渣攻,不然我和伯母絕對不會同意。”“我突然覺得今晚邀請你去我家是個錯誤。”陸不破氣餒,“我再鄭重地重申一遍,我不當同性戀!更不會愛上哪個男人!”“嗬嗬嗬,”某女陰險地笑著,“哎呀,直男也可以被掰彎的嘛,而且不破怎麽看怎麽都是弱受的說。”“郝佳!”“嗬嗬,嗬嗬嗬嗬。”“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幫你整隊長了?”“你敢,你如果不幫我,我就告訴全校的人陸不破暗戀商澈!”“……算你狠!”要說陸不破這輩子最慘的是什麽?不是他有個寫耽美的老媽,也不是他有個愛老婆勝過愛兒子的老爸,而是他認識了一個叫郝佳的女人。晚上,在飯桌上艱難地忍受了兩個女人對他是弱受還是強受的討論後,陸不破落荒而逃躲進了書房,並反鎖了房門。如果說老媽是一顆核彈,郝佳是另一顆核彈,那兩人在一起後產生的威力就是一顆氫彈。坐在電腦前休息了十分鍾,陸不破才從兩個女人製造出的可怕氛圍中擺脫出來。他還沒有告訴老媽他下個月可能會去紐約。紐約,他曾經發誓再也不會去的地方,如今看來,就算他不願意,他也必須得去一趟。打開所有的電腦,所有的服務器,陸不破把一台小型筆記本放在麵前。在他去紐約之前,他得先做點什麽。尤其是段羽,那個小屁孩兒不好好讀書,不好好揮霍他留給他的財產,竟然跟著王芷胡鬧。一直到晚上11點,聽到老媽的踹門聲,陸不破這才發現已經很晚了。關了電腦和服務器,他搓搓臉,僵硬地站起來,打開書房的門。“老媽……”幹渴的嗓子又啞了。“一個人躲在裏麵做什麽壞事呢?”把裝著橘子水的杯子遞給兒子,陸唐芳芳在門口瞟了一眼書房裏的七八台電腦。牛飲地喝下橘子水,又活過來的陸不破趴在老媽身上:“在竊取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情報。”“噢?”陸唐芳芳女士沒有拍開兒子,反而興致濃濃,“隻是竊取嗎,能不能把他們的情報係統全部摧毀?”“老媽。”陸不破直起身子,“你比我還狠。你不怕我被抓去坐牢啊。”陸唐芳芳女士白了兒子一眼:“我以為你有這麽厲害。”“我……”某位從來沒有翻身過的小破孩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要不要向老媽證明一下自己的厲害?……“西門,我聽說你又把一位喜歡你的學姐弄哭了?”“有嗎?我不知道。”“有,莉莉姐跟我說的。”“哦。”“你就這個反應?”“那我應該有什麽反應?”某位正在看企劃的男子暫時放棄了手頭的工作,抬頭看向趴在他桌子上的人。那人盯著他,皺著眉,好像遇到了什麽很難解決的事。男子按上他的眉心,把那裏的褶皺撫平。“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有時候同情比直接拒絕更殘忍。”“我知道……”沒有推開男子的手,他不解地說,“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喜歡你?卻沒有人喜歡我?”男子的手頓了下,拿開。“你希望有人喜歡你?”“也不是……”他回頭照照桌麵上的小鏡子,“我長得也挺帥啊,不應該沒人追的嘛。”“你看上誰了?”“沒有。”他還在鏡子裏左看看又看看。男子扣下鏡子,迫使對方不得不轉回頭。“華。”男子的臉色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他就是知道對方認真了,他也不由得嚴肅起來。“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嗯。你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們在一起八年了,我希望我們的友誼能永遠持續下去。”“我也希望。”“雖然交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那也意味著我們的友誼會因為某個或某兩個女人的介入而發生變化,甚至轉淡。你也許會因為女友而夜不歸宿,也許會因為女友而無法和我一起用餐,也許會因為女友而逃課……”“等等等等,西門,為什麽是我?我又沒有女朋友。”“我隻是打個比方。好吧,你可以設想一下,我說的情況是否會出現?不管是你還是我?”“嗯……好像是會這樣。”“那你能接受嗎?接受我們有了女友之後將無法維持目前你我間的關係和相處模式?”“……好像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