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楠不知緣由,心跳驟然加速,薛柔的言語宛如雷擊,思緒炸裂開來。


    “薛董?”袁秘瞥視薛楠,眨動濃密羽睫,似雙蝶飛舞。她穿著修身長衫,扣子僅剩最上的三個扣緊,不必俯身已可一覽豐盈。


    “我有事,會麵暫免,轉告他們。”薛楠快速回應,摘下領帶,疾步走向轎廂方向。


    “暫停?薛董,各位司待命,您確信要如此?”


    袁莉難以置信,對薛楠工作狂的印象深深紮根,她剛貼耳聆聽薛楠談話,聽見提及何書童出事,必是何珊珊無疑。為何薛楠會因為何珊珊放棄事業?


    “停止,立即執行!”薛楠不耐看向袁莉,補充一句,“此外,去財政部門領取你的薪酬,明日毋須前來!”


    薛楠趕至醫廬,手術尚無定局,一位護士倉促離去,卻被他攔住詢問。


    “病情幾何?”他額上滲出豆大汗珠,不甚燥熱的天裏。


    “前景堪憂,發現時間略晚,此刻洗胃或許都已遲了。”護士搖頭,“不過我們會竭盡全力。”


    言畢,匆匆補藥去了。薛楠愣立原地,思緒繁複。


    “伯父,此次何書童因我輩而受池魚之禍……如若不幸,我必心有餘悸終生。”


    薛柔柔軟的嗓音落入薛楠耳畔,他旋身瞧見侄女眉間的憂緒,焦慮似熊熊烈火,欲語無辭,咽喉中火焰躍動。


    “何家之人何在?”


    他詢問的自然是何珊珊的姑母一家。薛柔眼神冷漠,淡淡道:“陳叔已設法控製他們,現下隻需決定以律法製裁,或是自行解決。”


    用法條來處理會沾染雙手,然而何家狡辯非蓄意為之,說是近期內廚房鼠患嚴重,不慎在何珊珊的飲水中灑了些毒鼠之物。加之彼此間有血親,法律製裁定不會過於嚴厲。


    “嗬嗬,如若他們隻需牢獄幾載,是否太過輕易逃脫?”薛楠緊握拳頭,毅然決然道,“我去與他們會麵。”


    “悉聽尊便。”


    薛柔應了一聲,跟隨薛楠,行至走廊盡頭時,薛楠望著閃爍的手術燈,迷離瞬間為怒意取代,未再回首地離去。


    何珊珊的姑母居於一所尋常民居,上下鄰裏已被薛家妥善安置,唯獨剩下這一戶。何倩沮喪地倚坐於塌上,恐懼之色彌漫雙目,眼角挑起,唇邊凸起,顯然性格頗為辛辣。


    “怎會這樣?他們隻說莉莉一去即付百萬,可從未說過薛家會插手啊。”


    坐於其旁的女孩驕矜,容顏有幾分相似何珊珊,然而氣質迥異,“早知便該多要點銀兩,哪曾料那小賤人竟能讓薛家千金為她出麵,真是好運。”她安撫母親,“但毋需畏懼,薛家絕不會將事情鬧大。我們隻要咬定是疏忽所致,又能如何?”


    罷了,皆因你們貪念熏心,昔日我便有言,珊珊姑娘這些年對咱家恩情不淺,何故為了蠅頭小利欲置她於死地?你們不聽吾言,現今招來災禍了吧。”


    椅榻旁,一位中年男子連連吐煙,眉頭皺成川字,胸口鬱結起伏,他曾反複勸誡,未料待珊珊上門,此母女二人仍是痛下殺手。


    “何以說是恩情,難道你眼睜睜看著小賤婢壓在你女兒頭上啊?早知那份通知書下達時,我們該多費心機,尋些關係暗送些銀兩,讓瑗瑗入讀書院,如今薛氏商行中的人便是她,成為薛楠幕僚者亦為她,往後晉升為總管的也非袁珊珊莫屬了!”中年婦人起身,滿腔怒意取代懼色,“難道你還偏袒那外姓之人?”


    “何為外人?珊珊之父母保險賠付豈不皆由你掌理?但多年來你又是怎樣待她?”男子內心尚存愧疚,但生性懦弱,常年被妻壓製,顯得畏畏縮縮。今薛氏終找上門來,恐慌充盈他心,讓他始反思多年未勸妻之過。


    “就算如此,她卻是克星,先是克死我兄嫂,此種禍星,我能容忍她留於門下已屬仁慈。”婦人怒火中燒,在房中踱來踱去,“現在好啊,又來克咱們了!”


    齊瑗瑗起身替何倩順氣,“娘親,你莫生氣,不然我們報官如何,薛家怎敢將此事鬧大?”


    自幼以來,她從未視何珊珊如姐妹,隻當作家裏的丫鬟,無論美食玩具,總得先享用。何珊珊隻能穿戴她替換下來的衣物,默默羨慕著她丟棄在床下的舊布偶。她的心思一如母輩,當初父親未曾阻止更名調函之事,此時擁有顯赫學識和優越職位的便是她。


    這一切,都是何珊珊所欠,她應當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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