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薛母聞此語皆將視線投向薛柔,連同管家與丫鬟也都帶著疑惑的目光望向薛柔。


    明知小姐品性純良,但薛成安手腕上的瘀青赫然可見,一片青紫顯得甚是嚴重。


    “薛雪,這是怎麽回事?”薛景嗓音提高了幾分,一把抓過薛成安的手腕,輕輕撩起其衣袖,“是你所為?”


    衣袖再度揭開,手腕上觸目驚心的新傷袒露無疑,瘀青蔓至肘部尚未結痂,即便薛父動作輕微,仍擦破些許皮肉,引得周圍之人皆是一驚,紛紛以異樣眼光審視薛柔。


    薛成安慌忙收回手,連連搖頭:“不是的,真的跟姐姐沒關係,全是我不小心,不小心才會變成這樣!”


    此番辯解反令旁人心中疑竇更增,薛景冷哼一聲:“這般傷痕怎可能是不慎所致!”目光如劍一般直刺薛柔,全然未察覺到薛成安眼中隱現的得意。


    越是備受寵愛、受人尊敬者,一旦沾染瑕疵,曾經深愛之人便會感同身受地痛徹心扉,並滋生更多憤慨之情。所謂偽善的天使麵孔背後,剝離掉層層偽裝,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薛柔用餐一直舉止從容,待聽見父親的質問後終於停下筷子。


    “小萌,你的傷口是怎麽來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薛成安低垂著頭,眼中閃爍著淚花。


    “莫非是因為昨晚去了勾欄之所?”薛柔用餐巾拭去嘴角殘渣,舉止閑適,抬起眼簾淡笑著看向薛成安。


    薛成安擦拭淚水的動作驟然停滯,趙夢重重一拍桌子,厲聲道:“勾欄?果然是個沒教養的東西,居然跑去那種地方。”


    旁人的目光隨之轉向薛成安,帶上些許冷漠之色。


    真是不知羞恥的蕩婦,明明自己去勾欄之地胡鬧,卻蓄意將責任推卸給小姐,薛成安越是這般支吾其辭,愈發令人心生疑竇。


    相較於薛成安的幾句狡辯,薛柔一貫的溫婉高雅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她們自然選擇站在薛柔一邊,就連薛父想到若是薛柔想除掉薛成安,隻需借助祖父之力便可,沒有必要親自下手,心中亦有些尷尬,鬆開了薛成安的手腕。


    “我並……”薛成安還想分辨,卻隻見薛柔含笑的目光忽地投來,那清澈的眼眸令她身體一顫,不敢再多言,低頭默認了趙母的責備。


    趙母冷哼一聲,起身離開,高傲地看著薛父,嘲諷道:“不明事理便責怪自己女兒,薛景,你還真是長進了。”


    薛父更加窘迫,畢竟剛才薛成安一直堅稱此事與姐姐無關,但那種無助柔弱的眼神卻又令他衝動失言……


    相較之下,他對妻子的強勢更為厭煩。看著餐桌邊低聲啜泣的薛成安,男人心底對親生女兒的歉疚也隨之煙消雲散……


    薛柔用餐完畢,從容起身,仿佛此事並未對其產生絲毫影響。薛成安望見薛母眼中近乎吞噬的目光,亦不敢久留,遂跟隨薛柔之後離去。


    廳門尚未闔上,其後父母激烈的爭吵之聲已尖銳刺耳地闖入耳畔。


    “你一直盯著那個賤婢有何居心!薛雪的品性難道你不了解麽?”


    “你過於多疑了吧,薛萌尚且隻是個稚齡孩童。”


    “我多疑?薛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麵目!當年我在孕之時,你就已有心在外沾花惹草,實在是令人作嘔至極。”


    “你胡言亂語些什麽,說話小聲些!”


    管家匆忙上前,適時將大門關閉,屋內的爭吵聲也隨之戛然而止,然而其中的衝突恐怕愈發熾烈。薛柔步伐緩慢,而薛成安則一直以眼角餘光窺視她的神情。


    自昨日起,薛柔那看似善良的表象在薛成安心目中變得難以捉摸。自幼在孤兒院長大的她見識過無數心思深沉之人,而這些人皆有一種令人生厭的氣息環繞。但薛柔不同,無論是目光或是散發的氣息,都使人不自覺地想要親近。然而薛成安卻隱約感到不安,仿佛與薛柔越接近,內心的敏感直覺就如同一根刺一般時刻警告她:保持距離。


    薛柔朝薛成安嫣然一笑,後者正陷入思索之中,不禁一驚,連忙後退幾步。


    見到薛成安受驚的模樣,薛柔並未在意,而是淡然登上馬車。薛成安緊咬銀牙,心中暗自冷笑,隨後亦登上身旁薛父早已備好的馬車。在月考來臨之前,她需表現得乖巧一些,畢竟薛柔並不如她先前設想的那樣是一位單純的千金小姐,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安守本分才是最佳選擇。


    然而表麵的安分並不能掩蓋薛成安內心的躁動。


    眨眼間,一個星期即將過去。茅頓商學院內一片愁雲慘淡,考試對於大部分學子而言猶如天敵般可怕。


    雖茅頓商學院師資雄厚,學生或是天才,或是從小就受到私人教師熏陶的貴族子弟,但試卷的難度也隨之提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禁欲男神的重生逆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用戶33032022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用戶33032022並收藏禁欲男神的重生逆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