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燭接過來一看,思量道:“這個用水泡一下應該能分開,就是不知道字跡會不會模糊。”林秋石:“先分開一張試試。”於是兩人去了廁所,接了點熱水之後就把紙泡在裏麵等著泡軟了之後好分開。趁著這個功夫,林秋石問阮南燭在罐頭廠裏有沒有什麽別的發現。阮南燭看著麵前的水盆,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我差點把那頂禮帽撿回來了。”林秋石聽的一驚:“啊?”阮南燭說:“我當時正在檢查,禮帽突然就從樹梢上掉了下來。那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麽魔力,我的手都放到了上麵,最後還好忍住了。”林秋石這才鬆了口氣:“還好你沒撿回來。”阮南燭點點頭:“到底是第六扇門。”之後阮南燭又描述了他在罐頭廠檢查出的痕跡,說林秋石還好沒吃魚罐頭,他現在懷疑失蹤的小孩全被做成了罐頭。因為他在製作罐頭的機器裏發現了新鮮的血肉。還在另外一棵枯樹上,看到了一個被吊死的小孩的屍體。當然,阮南燭也沒敢碰那屍體,隻當做沒看見。“你呢,有什麽發現?”阮南燭說。“我覺得好像我們的方向錯了。”林秋石把他去雜貨店遇到的事情告訴了阮南燭,“你覺得那小孩到底是什麽東西?”“肯定不是人。”阮南燭說,“紙化開了。”他伸出手,將水盆裏的紙撈了出來。紙張之間的膠水被熱水化掉,兩張紙輕易地被分開。林秋石在看到後麵那張紙的時候便愣住了,隻見後麵那張紙居然也是一張尋人啟事,字體有些模糊了看不太清楚,但照片林秋石卻認識……這是他們團隊裏,那個戴著禮帽失蹤的人的照片。而剩下的三張尋人啟事也被一一分開,他們目前失蹤了三個人,三個人的照片都被貼在上麵,唯一不同的就是勞倫姐姐的尋人啟事,後麵的紙是一張白紙。阮南燭看著這三張紙皺起眉頭。林秋石道:“話說……我們從到這個鎮上起,就沒有見過孩子吧。”阮南燭回頭看著他。林秋石根據自己的調查結果,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唯一見過的兩個就是勞倫的姐姐和今天我看到的雜貨鋪的兒子,我覺得這兩個人都有問題。”阮南燭:“那個勞倫的姐姐是有些問題。”他道,“她身上有些奇怪的違和感。”林秋石:“而且今天隊裏一個人告訴我,這個小鎮很封閉,幾乎不會離婚。你記得勞倫的身世嗎……”阮南燭道:“嗯,他母親是二婚。”“這就很奇怪了。”林秋石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三張尋人啟事,“你說,會不會這個小鎮上根本就沒有……”阮南燭接下了林秋石的話:“根本就沒有孩子。”兩人的目光相觸,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相似的神色。“其實還是有的。”阮南燭把這些貼在後麵的尋人啟事放到了桌子上,攤手,“我們代替的不就是孩子的角色麽。”林秋石:“……”一群一百多斤的孩子嗎。阮南燭:“誰還不是小公主啊。”林秋石:“唉,現在知道了我們其實才是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孩子,接下來呢,這意味著什麽?鑰匙到底在哪兒?”阮南燭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如果鎮上的孩子是指我們,那那些假孩子是不是代指了別的東西?”林秋石:“比如?”阮南燭:“麵條人。”林秋石立馬想起了雜貨店老板那個沒了腦子還一臉開心的兒子,沉默片刻:“有可能。”阮南燭:“但現在還有些地方說不通,如果那些孩子就是麵條人,那他們的屍體是怎麽回事?算了,天黑了,先睡吧。”林秋石看著外麵沉沉的夜色,同意了阮南燭的提議。門外世界熬夜叫做修仙,門內世界熬個夜可能第二天直接就成仙了,根本不用修,一步到位很是省事。林秋石希望自己能平安入睡,一夜無夢。但有些事情,並不是想就能做到的,雖然非常不情願,但林秋石還是在半夜醒來了。他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其聲嗚嗚,如怨如訴,從窗外飄到了林秋石的耳邊。他從床上坐起來,看見阮南燭還在睡。莫名其妙的就有了種起夜的失眠妻子看見自家丈夫睡的一塌糊塗的幽怨感。當然這感覺也是一閃而過,因為林秋石把阮南燭戳起來了。阮南燭迷迷糊糊的睜眼:“嗯?”林秋石:“我睡不著。”阮南燭手一伸,就摟住了林秋石的頸項,將他拉入了自己的懷裏:“乖,到這兒來。”阮南燭的臂膀很寬闊,也很溫暖,身上還有股淡淡的香氣,很是助眠。但那哭聲卻越來越近,林秋石終於沒忍住,朝著窗戶那邊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把他嚇的從床上坐起來,隻見他的窗戶上,趴了一個小孩。那小孩無視了地心引力,像隻壁虎一樣黏在玻璃上。他的手腳開始慢慢的伸長,似乎想要尋找窗戶的縫隙從外麵爬進來——見到此景,林秋石不由的暗暗慶幸,自己和阮南燭有每晚必須關上窗戶的好習慣。林秋石正看的專注,卻感到自己阮南燭輕輕的按住了他的後背,然後摩挲了一下:低聲道:“別看了。”林秋石:“唔……”阮南燭伸手把他的臉掰回來,語氣有些不高興:“睡不著就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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