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沉默下來,算是同意了他的說法。這樣的世界裏,大家的生命都沒有保障,能活下來已經是十分奢侈的事情,更何談去救下別人性命。“走吧,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繼續呢。”熊漆說完話站起來準備回房。阮白潔卻是看了眼外麵的天氣,道了句:“也不知道明天的雪會不會停呢。”結果卻是一語成讖。雪下了一整晚,早上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約是昨天死了人,昨晚並沒有發生什麽恐怖的事,大家又成功的熬過了一夜。雪太大了,連出門都成了困難的事,更不用說在這樣的風雪中砍下樹再運回來。然而和惡劣的天氣相比,顯然暗處的那些鬼怪更讓人恐懼,所以即便天氣糟糕,卻從頭到尾沒有人提出延遲一天。沉默的早晨,沉默的出發,大家好像因為昨天發生的事喪失了對話的能力。唯一保持狀態的就是阮白潔,她走在雪地裏,嘴裏哼著歌兒,仿佛這趟出行,隻是不足為道的旅遊。作者有話要說: 林秋石:你怎麽那麽喜歡吃麵啊。阮白潔:沒有啊,我隻是喜歡吃你下麵。林秋石:嗯??阮白潔:哦,是下的麵。第5章 枯井雪極大,走在狹窄的山路上幾乎是步步難行。林秋石擔心阮白潔身體受不了,一路都護她。小柯在旁邊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你們感情真好。“女孩子。”林秋石道,“多照顧一點總歸是應該的。”阮白潔柔弱的貼在林秋石身上,朝著小柯看了一眼,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小柯則麵無表情的移開了眼神,看起來對她很不待見。總算是到了砍樹的地方,眾人又行動了起來。這次大家選了兩顆沒那麽粗的樹,打算今天一口氣就砍完。這天氣雖然很冷,但砍了一會樹之後他的身體便有些發熱,林秋石伸手解開外套的扣子,站著休息了一會兒。阮白潔靠在旁邊的樹上,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林秋石。林秋石瞥她一眼:“你看什麽呢?”阮白潔:“屁股挺翹啊……”林秋石差點沒被手裏的斧頭閃了腰,他轉過頭盯著阮白潔:“你說什麽?”阮白潔:“我沒說話啊,你聽錯了吧。”林秋石滿目狐疑。阮白潔:“不然你重複一遍我剛才說了什麽?”林秋石:“……”這貨就是算準了他不好意思是吧?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砍樹,偶爾和隊伍裏的其他男人輪換著休息,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就砍倒了兩棵樹。砍樹的時候沒事兒,搬運卻成了眾人心中的心魔。昨天被樹壓死的那兩個隊友已經被厚厚的積雪埋了起來,可就算看不見了屍體,他們淒慘的模樣依舊曆曆在目。“不扛了。”熊漆道,“用繩索套在上麵,拖著走吧。”“那誰來拖呢。”張子雙問。熊漆說:“男人分成兩組,都拖。”這法子就很公平了,大家都在做同樣的事,那再死了就單純是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別人。林秋石沒怎麽說話,伸手接過了熊漆手裏的繩索,跟著另外一個沒怎麽說過話的隊友,開始努力的拖動沉重的木材。在狹窄的山路拖動木材,比杠更加困難,但是好歹安全,不至於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故。有了前車之鑒,這一路上大家都很警惕,直到離開了山道到了木匠家門口,眾人才鬆了一口氣。“老人家。”熊漆喚道,“我們把木材送來了。”門內嘎吱嘎吱處理木材的聲音停了,片刻後,門縫裏冒出來了一張滿是皺褶的蒼老麵容,木匠慢慢的推門出去,示意他們將木頭送進去。“老人家。”熊漆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白色雪沫,“我們把木材送來了,之後去廟裏拜一拜,需要帶什麽東西嗎??”老人吸了一口手上長長的煙杆,吐出濃鬱的白色煙霧,含糊的說了句:“帶著人去就行了。”熊漆聞言皺了皺眉。“必須要晚上去。”老人說,“天黑之後,一個一個的進廟,拜完之後再出來。”阮白潔聽到這個要求,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林秋石以為她會說點什麽,但最後她卻什麽都沒說,隻是神色微妙的笑了起來。“必須要一個一個的進去?”熊漆似乎覺得這要求有些奇怪,“不能一起進去麽?”“一起進去?”老人冷笑了一聲,“你們可以試試。”“謝謝您了。”熊漆沒有再繼續問,轉身招呼著大家離開了木匠家裏。林秋石總覺得這人怪怪的,他道:“村子裏的人都不會騙我們麽?”“有的會。”熊漆說,“但是關鍵人物一般都不會說謊,如果他們給我們的鑰匙線索是錯的,那我們還有什麽可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