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姐，這也是你的意思？”
沈濤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轉頭看向了自己的經紀人。
“呃......我見你參與了《北京童話》的對賭......所以我以為你會想投資電影。”
“況且這真的是一部好電影。”
麵對沈濤投來的目光，程潔不知為何忽然感覺心頭一慌。
倒不是她在這中間做了什麽，有損沈濤利益的事情。
而是當她對上沈濤那雙眼睛時，讓她瞬間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和沈濤相處也兩個多月了，這是她第一次從沈濤身上看見他的另一麵。
一個被自己忽視掉的一麵。
一個演員、歌手之外，商人、老板才該有的一麵。
是，沈濤是她代理經紀業務的藝人，可也是工作室的老板，是真正給她發工資的人。
想到這裏，程潔忽然感覺背後一寒，一股冷汗就不自覺流了出來。
與其說，剛才沈濤是在詢問，不如說這更是在敲打。
想到這裏，程潔再看向沈濤，他已經轉過身，直接對上了烏而善。
“投資你的電影可以，不過你的劇本需要改。”
沈濤的角色轉換的很快。
如果說之前隻是作為演員，他不會太去和導演探討劇本後續該怎麽做。
畢竟那不是他的工作。
就是在仙劍時候，他作為編劇之一，他也不會去幹涉導演的創作。
你需要什麽，我就做什麽。
這是他在社會摸爬滾打十幾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在其位、謀其政。
可現在，伱既然要找我投資，那麽作為投資人，我就有權對我不滿意的地方提出異議。
烏而善看看，已經在一旁閉口不言的程潔。
又看看瞬間轉換了身份的沈濤，很謙遜的道：“呃~可以，你說，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如果你想在國內院線上映的話，那麽全部都得改。”
沈濤一句話，讓整個包間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就連一直安靜陪坐的黃勃，也下意識看向了沈濤。
“從商業角度來說，你原來的《肥皂劇》劇本，我看不見任何商業價值。隻有炫技和為了黑而故意黑。”
“幾個故事，看似在探討矛盾的解決方向，卻並沒給人留下解決的空間。而是以你的主觀意見，直接解決了製造問題的人。”
“不管是遭遇綁架的孩子，還是被吵鬧的鄰居，又或者是家庭矛盾的廚子。”
“其實他們都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可你沒選，而是把製造矛盾的人，全部殺了。”
“我想你應該清楚，這樣的片子如果拍出來，也許能在國外拿獎，可注定上不了國內院線。”
沈濤說完，直直看向烏而善。
沈濤說這些，並不是說這個片子不好。
就正如他說的，這樣拍，在國內肯定是過不了審核的，畢竟太過灰暗。
可如果拿出去走地下電影那套，賺錢也肯定是沒問題的。
畢竟這種片子，在國外還是非常有市場的。
就像賈樟柯和那幫地下導演的電影，隻要他們願意拍，就肯定會有海外資金支持。
如果單純作為演員的角度，沈濤也不會太去在意這些。
不管描寫好的，還是不好的，都是一種表達和體驗。
可現在，作為投資人，那麽他就需要考慮的更多。
在這個國內電影行業即將迎來爆發的檔口，還去一意孤行的拍地下電影。
那不是找死，而是自掘前程。
自從02年那什麽管理條例出來後，就基本把地下電影的路給堵死了。
沒看再過幾年，那些地下導演自己都快混不下去了嘛。
賈樟柯都接受詔安，準備上到地麵拍世界了。
現在還去投資地下電影，那不是上趕著被禁五年。
要知道，被禁五年，是五年內不得從事相關電影業務。
未來這五年，可是國內電影，搶占山頭的最關鍵五年。
“也許你不知道，我一開始就沒打算這部片能在國內上映。”
“畢竟現在的審查，我想你作過編劇，應該更清楚。”
“我也承認你說的對，解決矛盾，不能隻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可就算是按照你的說的改了，這部片子也很大可能依然無法上映。”
“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更極端點，最起碼這樣拍出來的片子，走海外渠道，還有獲獎的機會。”
沈濤就隻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他畢竟是穿越回來的，有著完整的後世視野。
可在這個年代的人眼中，他們並不會覺得五年後，國內的電影市場會怎麽樣。
在他們看來，國內電影已經這麽爛了，再好能好到哪裏去。
看電影的人都沒了，就算在國內上映又如何。
至於被禁五年，也許反倒是一種榮譽。
就像烏而善，他大不了再回去拍廣告，五年後還可以再出來拍《刀劍笑》。
那時候不管是圈內的地位和名聲，都完全不一樣了。
也許有些人會奇怪，禁片導演，反倒成了一種榮譽。
然而在這年代，確實如此，一大票電影人，以能拍禁片為自豪。
就像壓迫年代，你越是不準做的事情，我越是要去做。
“既然這樣，那我無話可說了。”
沈濤說著把原來那份劇本，退到了烏而善的麵前。
“恕我不能投資。”
“那角色的問題......”
看著退還回來的劇本，烏而善下意識追問了一句。
以如今沈濤在影視圈的熱度，如果他能繼續參演，這對他去拉其他投資，多少有一些幫助。
“程姐，我後麵還有檔期嗎？”
然而沈濤沒直接回答，而是再次轉身問向了一旁的經紀人程潔。
“啊~額~，沒了，這個月開始要接連錄兩張專輯。原本預留了20天拍《肥皂劇》，現在如果調檔期就根本來不及。因為後麵還有《仙劍》的宣傳行程，和專輯發售的問題。”
還處於震驚沒回過神的程潔，被沈濤突然問到，先懵了一下，就立刻反應了過來。
想都沒想，就把沈濤後續的安排背誦了一遍。
“你看，烏導，實在對不起，我這裏真的抽不開身。”
沈濤無奈的攤攤手。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打擾了。”
說著烏而善和寧號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寧導等下，我聽程姐說，你也有個劇本要找投資，可以給我看看嘛？”
不大的包廂裏，再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黃勃一臉驚詫，怎麽還有。
程潔則苦笑扯了扯嘴角，她今天算是看出來了，沈濤別看平時很好說話，可小氣起來是真小氣。
寧號驚訝的看看程潔，又看看沈濤，最後看向尷尬的烏而善。
“那你們先聊，我先走了。”
有些尷尬的烏而善，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拍了拍寧號的肩膀，轉身出了門。
沈濤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轉頭看向了自己的經紀人。
“呃......我見你參與了《北京童話》的對賭......所以我以為你會想投資電影。”
“況且這真的是一部好電影。”
麵對沈濤投來的目光，程潔不知為何忽然感覺心頭一慌。
倒不是她在這中間做了什麽，有損沈濤利益的事情。
而是當她對上沈濤那雙眼睛時，讓她瞬間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和沈濤相處也兩個多月了，這是她第一次從沈濤身上看見他的另一麵。
一個被自己忽視掉的一麵。
一個演員、歌手之外，商人、老板才該有的一麵。
是，沈濤是她代理經紀業務的藝人，可也是工作室的老板，是真正給她發工資的人。
想到這裏，程潔忽然感覺背後一寒，一股冷汗就不自覺流了出來。
與其說，剛才沈濤是在詢問，不如說這更是在敲打。
想到這裏，程潔再看向沈濤，他已經轉過身，直接對上了烏而善。
“投資你的電影可以，不過你的劇本需要改。”
沈濤的角色轉換的很快。
如果說之前隻是作為演員，他不會太去和導演探討劇本後續該怎麽做。
畢竟那不是他的工作。
就是在仙劍時候，他作為編劇之一，他也不會去幹涉導演的創作。
你需要什麽，我就做什麽。
這是他在社會摸爬滾打十幾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在其位、謀其政。
可現在，伱既然要找我投資，那麽作為投資人，我就有權對我不滿意的地方提出異議。
烏而善看看，已經在一旁閉口不言的程潔。
又看看瞬間轉換了身份的沈濤，很謙遜的道：“呃~可以，你說，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如果你想在國內院線上映的話，那麽全部都得改。”
沈濤一句話，讓整個包間出現了短暫的安靜。
就連一直安靜陪坐的黃勃，也下意識看向了沈濤。
“從商業角度來說，你原來的《肥皂劇》劇本，我看不見任何商業價值。隻有炫技和為了黑而故意黑。”
“幾個故事，看似在探討矛盾的解決方向，卻並沒給人留下解決的空間。而是以你的主觀意見，直接解決了製造問題的人。”
“不管是遭遇綁架的孩子，還是被吵鬧的鄰居，又或者是家庭矛盾的廚子。”
“其實他們都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可你沒選，而是把製造矛盾的人，全部殺了。”
“我想你應該清楚，這樣的片子如果拍出來，也許能在國外拿獎，可注定上不了國內院線。”
沈濤說完，直直看向烏而善。
沈濤說這些，並不是說這個片子不好。
就正如他說的，這樣拍，在國內肯定是過不了審核的，畢竟太過灰暗。
可如果拿出去走地下電影那套，賺錢也肯定是沒問題的。
畢竟這種片子，在國外還是非常有市場的。
就像賈樟柯和那幫地下導演的電影，隻要他們願意拍，就肯定會有海外資金支持。
如果單純作為演員的角度，沈濤也不會太去在意這些。
不管描寫好的，還是不好的，都是一種表達和體驗。
可現在，作為投資人，那麽他就需要考慮的更多。
在這個國內電影行業即將迎來爆發的檔口，還去一意孤行的拍地下電影。
那不是找死，而是自掘前程。
自從02年那什麽管理條例出來後，就基本把地下電影的路給堵死了。
沒看再過幾年，那些地下導演自己都快混不下去了嘛。
賈樟柯都接受詔安，準備上到地麵拍世界了。
現在還去投資地下電影，那不是上趕著被禁五年。
要知道，被禁五年，是五年內不得從事相關電影業務。
未來這五年，可是國內電影，搶占山頭的最關鍵五年。
“也許你不知道，我一開始就沒打算這部片能在國內上映。”
“畢竟現在的審查，我想你作過編劇，應該更清楚。”
“我也承認你說的對，解決矛盾，不能隻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可就算是按照你的說的改了，這部片子也很大可能依然無法上映。”
“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更極端點，最起碼這樣拍出來的片子，走海外渠道，還有獲獎的機會。”
沈濤就隻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他畢竟是穿越回來的，有著完整的後世視野。
可在這個年代的人眼中，他們並不會覺得五年後，國內的電影市場會怎麽樣。
在他們看來，國內電影已經這麽爛了，再好能好到哪裏去。
看電影的人都沒了，就算在國內上映又如何。
至於被禁五年，也許反倒是一種榮譽。
就像烏而善，他大不了再回去拍廣告，五年後還可以再出來拍《刀劍笑》。
那時候不管是圈內的地位和名聲，都完全不一樣了。
也許有些人會奇怪，禁片導演，反倒成了一種榮譽。
然而在這年代，確實如此，一大票電影人，以能拍禁片為自豪。
就像壓迫年代，你越是不準做的事情，我越是要去做。
“既然這樣，那我無話可說了。”
沈濤說著把原來那份劇本，退到了烏而善的麵前。
“恕我不能投資。”
“那角色的問題......”
看著退還回來的劇本，烏而善下意識追問了一句。
以如今沈濤在影視圈的熱度，如果他能繼續參演，這對他去拉其他投資，多少有一些幫助。
“程姐，我後麵還有檔期嗎？”
然而沈濤沒直接回答，而是再次轉身問向了一旁的經紀人程潔。
“啊~額~，沒了，這個月開始要接連錄兩張專輯。原本預留了20天拍《肥皂劇》，現在如果調檔期就根本來不及。因為後麵還有《仙劍》的宣傳行程，和專輯發售的問題。”
還處於震驚沒回過神的程潔，被沈濤突然問到，先懵了一下，就立刻反應了過來。
想都沒想，就把沈濤後續的安排背誦了一遍。
“你看，烏導，實在對不起，我這裏真的抽不開身。”
沈濤無奈的攤攤手。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打擾了。”
說著烏而善和寧號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寧導等下，我聽程姐說，你也有個劇本要找投資，可以給我看看嘛？”
不大的包廂裏，再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黃勃一臉驚詫，怎麽還有。
程潔則苦笑扯了扯嘴角，她今天算是看出來了，沈濤別看平時很好說話，可小氣起來是真小氣。
寧號驚訝的看看程潔，又看看沈濤，最後看向尷尬的烏而善。
“那你們先聊，我先走了。”
有些尷尬的烏而善，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拍了拍寧號的肩膀，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