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搖頭, 聲音糯糯的:“花。”嬌豔欲滴的一朵玫瑰花出現在麵前, 林諾發懵,回頭對車裏人道:“舅舅, 這孩子對我一見鍾情, 要不帶回去先當童養媳養著?”小孩掙脫開, 小跑著到車前,“有人讓我送給你的。”林尋接過花, 他就開心地跑開。林諾哀怨地看了搶自己風頭的人一眼, 現在不是高峰期, 本來車速可以放得很快,但時不時會冒出一個小孩送花,每束花上還寫著下一個能收到花的地點。車子最後停在一家酒店外麵。“舅母倒還挺會玩浪漫。”等了一會兒,見林尋沒有下車,林諾疑惑:“您不過去?”“為什麽要去?”“舅母不是在等……”林尋打斷道:“叫我來的人不是蘇止。”林諾不信,盯著一大把玫瑰:“那會是誰?”“要殺我的人。”林諾身體瞬間緊繃,警惕地盯著四周。“我身子骨不太方便,這具身體的機能還在慢慢恢複當中,你上去幫我看看是誰願意費這麽大的力氣。”不用他交代,林諾已經打開車門出去。目睹人進入酒店,林尋將車門打開,一位帶著墨鏡的美女上車:“你是故意支開他的。”林尋沒有否認。“嗬,”美女口氣略帶嘲諷:“這個時候還有空擔心別人的安危,出乎意料的高尚。”她說話的時候,林尋透過後視鏡仔細看了一番,幾日不見,林嵐比從前要憔悴不少,若說從前是一位氣質高雅的豪門貴女,現在她的身上則散發著一種病態的美感。“你也是,出乎意料的聰明。”林嵐冷笑一聲,“父親和我說你死了,他那麽精明的一個人居然相信你會舍己為人,還將股份劃給林諾,實在是可笑至極。我每天叫人跟著林諾,隻要查一下他最近和誰接觸過,不難找到你的下落。”邊說手上的刀子貼近林尋的頸部:“你說一個人怎麽可能突然之間換一張臉?”“大約就是為了防範像你這樣的人。”林嵐笑道:“沒事,馬上我就會剝下這層皮,好好研究一下。”說著鋒利的刀刃已經開始往臉上移動。林尋十分淡定:“聰明人最害怕的就是自作聰明。”林嵐心下發涼,回想起來今天一切仿佛太輕而易舉了些。黑漆漆的槍口頂住柔軟的腹部:“不知子彈和匕首,哪個速度更快一些。”銀牙一咬,林嵐麵色一白:“你早就猜到我會來找你?”“你我之間,我輸過一次,”導致他當初死亡的元素雖然有很多,但輸了就是輸了,“不會再有第二次。”林諾一無所獲,從酒店走出來,隻來得及看到一輛車絕塵而去。為了更好的控製林嵐,林尋讓車子完全處於自動駕駛狀態,沒有一刻放鬆。“既然要取我性命,又為何要從那個女人手中救我?”“股份。”“以父親的能力,很快就會發現一切都是你在惺惺作態。”林尋:“小諾已經得到林氏百分之六的股權,林長風有意拉攏他。”林嵐顧不得槍口對著自己,恨聲道:“想讓林諾來當未來林氏的繼承人,你做夢!”“從你用別人的性命來為自己續命開始,就已經不可能再繼承林氏,”林尋道:“林長風可以是豺狼,是虎豹,但他絕對不會讓另一個心懷叵測之人來當集團的接班人。”人都是向往光明的,特別是處在黑暗裏的人。流水一樣的聲音清澈柔和,有一種別樣的治愈力。林尋說得越多,林嵐越不安,懷疑對方今天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殺她。一路開到郊外。“下車。”林嵐瞧著四野無人,隻有一棟房子,這樣的條件注定她很難向外界求助。前麵是一整塊血泥,不知道是不是人血浸染而成。一隻狗竄出,衝著兩人嚎叫,凶狗怕惡人,林尋瞪了一眼,狼狗吠了兩聲,又跑開。“旺財,你又在亂叫什麽?”聽到有人聲,林嵐眸光一亮,看到獲救的希望。走出來的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手上還纏著繃帶:“綁架的話,你似乎挑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