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目光一動:“你看錯了。”隨便踢了下腳下的石子,爬在最前麵的紅衣鬼不幸墜入深穀。沈非:“穿紅衣,長發,怎麽看上去有些像筆仙。”林尋光顧著留意剛才那一幕,沒聽清,抬頭:“你剛說什麽?”沈非在收到蘇止目光的警告後一個字也沒再說。山下的鬼前赴後繼,像是認準了林尋。“站穩就行,”蘇止的目光和他站著的位置一樣,高高在上,仿佛這些魑魅魍魎根本入不得眼:“很快就會結束。”林尋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就這麽確定神的一縷殘念能將它們製服?”“必將有去無回。”像是回應蘇止的預言,整個昆侖山在這一刻瘋狂的搖動,沈非以最快的速度鑽進林尋的口袋。林尋抓牢樹枝,不過很快就抓住更加可靠的蘇止。地動山搖,飛沙落入眼中,林尋閉上雙眼,漫長的黑暗過後,陽光重新照耀在臉上,溫暖且刺目。“結束了麽?”緩緩睜開眼,邪氣早已不複存在,聖潔重歸於昆侖。“還差個收尾。”林尋偏過頭的時候,蘇止已經不在身邊。半山腰處,蘇止對著虛無的空氣一抓,天空中落下幾片雪花,一個掙紮的男子漸漸成形。沈非看熱鬧道:“害了我們幾次,總算輪到他倒黴了。”“你,你不能殺我。”雪妖試圖擺脫桎梏。蘇止絲毫不留餘地,就要了結他的性命。“我也是受人指使,我……”雪融化,在空中晶瑩剔透,消失不見。林尋走在後麵,沈非先一步飄下來:“怎麽不聽他把話說完?”除了林尋開口,沈非提十次問題,蘇止能回答一兩次已經算是不錯。所以沒有聽到回答沈非也不奇怪,就當做是對空氣說話。“雪妖詭計多端,”卻是身後的林尋開口:“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沒有人能判定,不如不聽,何況……”他看著沈非眼睛眯起:“雪妖明知我們要置他於死地,留下的消息肯定具有誤導性。”沈非:“你一定是狐狸變得。”林尋忽視後半句,眺望一圈,“之前幾個妖怪現在一個都看不見。”沈非不屑道:“剛才那麽混亂,早就作鳥獸狀逃散。”說的像是嚇得躲進口袋的人不是他一樣。昆侖一行,算不上是愉快,林尋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在哪,妖魔鬼怪就在哪裏。大巴已經在山下等候,車上已經坐了幾個人,都是來的時候見過的,當然,還有幾個原本有人的位置現在是空著的。煙不離身的女人也在,她腿傷已經複原,一直在玩著打火機,沒抬頭看他們。車子發動,女人突然道:“不再等等麽?”司機大笑道:“回不來的都已經永遠留在昆侖山上。”透過後視鏡,他看著最後一排的蘇止,用口型說恭喜。林尋同樣注意道,側過一點身子:“他在恭喜你活下來。”一腳油門踩下,車子沒有預想中飛馳上路。司機皺眉,重新試了一遍。咚咚咚。車門外有人在拍車門,隻能依稀看出是一個穿著白色鬥篷的人。司機把門打開,是一個超級漂亮的女人,這車人容貌都是極佳,與之相比她毫不遜色,白色的睫毛,吹彈可破的肌膚,發尾是淡淡的幽藍色。妖!這是浮現在所有人心中的答案。林尋看著前麵幾個座位人滿臉不安:“氣氛好像突然緊張了。”蘇止:“進山的車隻有這一輛,三年發一次。”來的時候她肯定不在,否則這麽出眾的容貌大家應該有印象才對。林尋:“如果不是坐車來的,難不成是昆侖山的原住民?”聲音不大,在座的都不是泛泛之輩,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