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果子的時候沈非忽然一個勁叫喚。林尋正心煩地在吃和不吃間做選擇,聽到後道:“再吵把你當成桌布用。”沈非皮抽搐了一下,還是繼續喊道:“快來看。”林尋咽下一個幹果:“看什麽?”“死人。”“……”下麵的岩石上躺著一男一女,女的臉朝下,男的四肢都摔斷呈扭曲狀,目測已經死透了。隔著這麽遠,看不清他們的臉,隻能通過衣著進行判斷,林尋吃著幹果道:“好像是剛和我們坐一輛大巴來的情侶。”“好歹講究些,”沈非碰了他一下:“別在命案現場吃東西。”“也不排除自殺的可能性。”沈非鄙夷道:“跑到昆侖自殺?”“要是為了自殺,是有些遠,如果殉情的話,這裏是個不錯的選擇。”林尋突然有些防備地看著蘇止:“你這樣品性高潔的人,應該不會因為求而不得把品學兼優的大學生騙來山裏殉情,對麽?”蘇止衝著他笑了一下。林尋感覺到一股涼意朝自己襲來。沈非在單身的狀態下,目前比他們倆都靠譜,林尋和蘇止‘打情罵俏’時,他正在研究周圍的環境:“是從那座山峰上摔下來。”此時蘇止剛好也對林尋道:“走吧。”“熱心市民蘇先生,你該不會是想要破解一下這兩人的死因?”蘇止搖頭:“不過我要取的東西就在那座山上。”林尋隨著他往前走,沈非飄到林尋後麵,對著他耳根吹氣:“可要防著點,死的女生臉朝下,很有可能是被推下去的,說不準真是那男的因愛生恨。”“沒關係,”林尋淡然道:“一日三餐都是果子,照著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摔死之前我已然餓死了。”一路走來,路過不少山,大同小異,然而蘇止即將要登的這座山,幾乎呈九十度,越往上看山體越窄,站在半山腰的木棧道上仰望,山頂仿佛隻有巴掌大。沈非像隻小狗一樣聞來聞去,篤定道:“山上有好東西。”富貴險中求和量力而行,林尋的行事準則傾向後一條,在人跡罕至的昆侖山,巧合幾乎不存在,如今看來那對情侶的死很大可能和沈非說的東西有關。沈非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心動的表情,略有些失望,這就意味著他也沒有順手牽羊的機會。“我很快就會回來。”蘇止:“你的裁決鈴呢?”林尋從雙肩膀裏掏出來給他。蘇止碰了下鈴鐺,霎時有一隻紅色的鯉魚在外壁上遊動:“趕我回來前,就拿在手裏。”林尋點頭:“你自己小心點。”山高路陡,蘇止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從遠處看就像是在走樓梯一樣從容,每一步邁得十分穩,很快就已經看不見他的蹤影。深山野嶺,伴隨林尋的隻剩一隻鬼和兩具屍體。提著裁決鈴,開始觀摩上麵的紅鯉魚。“一定要拿穩,”沈非看著他隨意的動作嚇得一陣膽寒:“那玩意要是不小心搖響了,我可受不了,實在不行,你就塞回包裏。”“不能放回去。”沈非詫異:“什麽時候這麽聽蘇止的話?”林尋歎了口氣:“這種四下無人的時候,通常惡勢力就該登場了。”沈非無語,“烏鴉嘴,你就不能想點好事?”林尋笑了下,手垂在在身側,目光盯緊一處,隨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沈非望見一個男人正遠遠地朝他們走來。白衣服,很瘦,腰間掛著很顯眼的九頭輪盤。“是他,”沈非:“山這麽大,他怎麽知道我們會在這裏?”林尋嘴角掛著笑容,神情卻漸漸凝重,“辛苦了。”沈非:“辛苦什麽?”“我也很好奇,”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哪裏辛苦?”方才還離他們幾百米遠的白衣男人轉眼間已經到了麵前,沈非意識到剛才林尋的話很可能是對這個人說的。“跟了一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男人目光落在林尋的手上,確切說是他拿著的裁決鈴:“別緊張,我就是來打聲招呼。”“你好,”林尋認真道,又擺了擺手:“再見。”白衣男人一愣。沈非看得搖頭,不管這人實力怎麽樣,能想到和林尋玩文字遊戲,腦袋一定不好使。林尋不按常理出牌,白衣男人也不白費口舌,開門見山道:“我和你提到的鏡湖,就在這附近,要不要去看看?”“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