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月看著林尋悠然自得吃著飯,瞳孔顏色變深……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為何這人總能做到事事為他著想?伏然人並不在皇都,自從早些人有人說他說鬼族,並將幾宗懸案聯係在他身上,伏然便退隱住在一座小島上。為了先朝廷的人一步到達,林尋他們當天便出海。海上一片霧蒙蒙的,行駛了大半天的時光,才透過薄霧,看到遠處的一座小島。海水的藍色仿佛隨著海浪拍打給島蒙了層顏色,透過日光看去,居然給人一種深藍的錯覺。巫雀是第一次出海,在船頭就沒離開過,額前的碎發全部被撩起,迎著海風一副頗為享受的樣子。“小心吹黑了。”林尋提醒他。“黑點才好。”想到和萬裏雲重逢時,對方身邊那一個比一個肌膚賽雪的小白臉,他就一陣冒虛汗。像是看穿他在想什麽,林尋狀似遺憾道:“可惜時間緊急,沒時間將我的美人們全都捎上。”“倒是委屈你了。”海風吹來不鹹不淡的一道聲音。千江月從船艙裏走出來,林尋聰明地選擇不回頭看他的表情。“一會兒上了島,我們分開行動。”林尋瞬間繞到正事上去。巫雀:“你想和師父一塊行動就明說。”“他的意思是指要在暗處觀察。”南珩一靠在船身上道:“如果這伏然真的是夜鬼,裝的了一時,總不能時刻都做到不露餡。”巫雀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我也想一起。”“一個人就夠了。”千江月沒有給他機會。說到觀察,沒有人比萬裏雲更合適,一個鬼族想要瞞過萬鬼王,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可能。巫雀不知道這其中的深意,心中默默道了句偏心。“快到了。”林尋眼一眯,跟隻貓咪似的靈巧地跳出船直接上岸,轉眼間人就不見了。巫雀詫異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回應他的隻有身後澎湃的大海。小島的實際麵積並不小,島上有山還有人工開辟出的湖泊,巫雀玩心重,走在最前麵,東張西望的時候,被南珩一一把拽了回來,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見南珩一抽出劍,朝自己身邊砍去。伴隨清脆的響聲,他才看清腳邊是一根斷掉的藤蔓,雖然莖稈被斬斷,竟然還在蠕動,看上去就跟蛇一樣。巫雀忍不住道,“什麽東西?”南珩一:“應該是某種植物變異。”巫雀嫌棄走到千江月身邊,不再到處亂竄:“能培養出這麽惡心的東西,這伏然必定不是個好人。”三人在島上走了好久,終於瞧見一處草屋,有類似杯盞碎掉的聲音從裏麵傳出。南珩一臉色一變,最先走上去,一把推開門,地上有幾滴血跡,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正蹲著撿瓷杯碎片。正常人看到陌生人闖進屋第一反應該是驚慌失措,年輕人卻是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南珩一:“公子就不怕我們是劫匪?”“每年因為各種原因上來這島的人很多,我能安穩活到現在可不是靠著喊救命。”南珩一望著他手上的血:“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年輕人站起身,將碎片扔到外麵去:“不小心打破杯子劃傷手而已。”爾後看向還站在門外邊的千江月:“大名鼎鼎的落燈觀主,幸會。”千江月:“伏然?”年輕人點頭:“正是在下,千觀主裏麵請。”換了套新的杯盞,茶香四溢,不同於平常的茶葉香,裏麵還帶著些淡淡的苦柑橘的味道。巫雀抿抿嘴,有苦有甜,味道還挺不錯。“這是藥茶,”伏然道:“喜歡的話可以帶些回去。”巫雀漫不經心點頭,目光不時掃過屋外,從樹上到石頭縫,一個地方都沒錯過,卻沒有發現任何林尋的蹤影,內心嘟囔……也不知那家夥跑到哪裏去了。伏然一手拿著杯子,一手遮著嘴唇,以很怪異的姿勢喝完茶後道:“不知幾位來所謂何事?”千江月:“尋醫問藥。”伏然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讓千江月伸手把脈。巫雀道:“我們都還沒說是給誰看病呢。”“要是連誰有病都看不出來,我這醫就算是白學了。”千江月將袖子輕輕朝上卷了卷,露出一截皓腕。伏然兩指搭在他的脈搏上:“觀主果然有膽識,就不怕在下有歹心,順勢毀了你的筋脈。”千江月淡淡道:“你可以試試。”兩人間的對話進行的很平和,巫雀卻是沒來由有些緊張,南珩一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背,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伏然移開手指:“很麻煩。”巫雀插話道:“那便是有辦法了?”伏然點頭。巫雀連忙道:“需要什麽藥材,我們先去找。”“談不上是病,”伏然道:“是血脈問題,從另外一方麵來看,也是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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