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越發感興趣,“棺材裏裝的究竟是什麽?”封鈺自然不會回答他。林尋隻得繼續帶他往前走,地道相當長,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後,才走到頭,“隻要再往前開鑿千米左右,便能繞過星羅盟的範圍,走河道,直下安城。”原身記憶中對安城的地下構造格外清晰,而距離星羅盟總壇最近的便是安城,安城四通八達,不管往哪裏逃竄都十分方便。不難猜出他開鑿這條暗道的用意,封鈺將林尋逼退到角落,直到再無法後退一步,他的手放在林尋脖子上,帶來冰涼的觸覺。“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殺了你麽?”林尋:“一夜七次。”封鈺沒有聽進去他的胡言亂語,沉聲道:“可惜每次我要動手的時候,便會有種奇異的窒息之感。”聞言,林尋驟然握住他的手,用力朝自己脖子一掐。封鈺的瞳孔微微張大,甩開他的手,“你瘋了?”林尋不住咳嗽,因為長時間缺氧眼角有些泛紅,“怎麽樣?”他抬眸,舔了下唇瓣,眼中還帶著些因為沒睡好產生的紅血絲,整個人附在封鈺耳畔,語氣頗有誘惑:“快殺死我的滋味,是不是很帶感?”【係統:為什麽他看你的眼神很複雜?】林尋:“因為他被我撩了。”說著他很惡劣的一笑:“這種深奧的人類玄學,你這個無性別者,是不會懂的。”【係統:……媽的。】剛才一瞬間,微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側的肌膚,封鈺不得不承認,他的心底湧出一絲快意。林尋身子靠在死角上,和他拉開距離,“做個交易如何?”那張嘴一張一合,很容易生出讓人吻上去的衝動。封鈺強壓下奇怪的想法,“說。”“我幫你調查冉明江。”林尋的姿勢很放鬆,剛剛被重重掐了下脖子,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那些趕活屍的人最後到達的地方應該是星羅盟,有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麽大動靜,冉明江卻是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相應的,一旦我查出什麽,盜棺的事情一筆勾銷。”封鈺一抿唇:“隻要你有這個本事。”……終於回到熟悉的房間,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再提換房間的事情。封鈺拔毒後閉門運功療傷,林尋握著把小鏟子繼續開路,不過這次不是通往星羅盟外界,而是在地底新開了一個分叉口,意圖直通冉明江房間。速戰速決,到了晚上,隻要再來最後一鏟子,這條路便可以開通。林尋沒有急於動手,貼著地表仔細聽了下,確定沒有任何人走動的動靜才下鏟,這幾日因為計劃清剿叛軍餘孽的事,冉明江通常都住在書房。一鏟子下去後,發現不是黑漆漆的床底,還能透出些月光的光亮,林尋一驚,硬是探出腦袋急於看看是個什麽情況,照他的計劃,這條路終點應該是冉明江的床底,結果探頭一望,心道糟糕。冉明江的住處和他房間的布局恰恰相反,床是放在北邊,林尋趕忙要縮回去,將洞補上,怎料脖子動了兩下,頭死活下不去。林尋:……好像卡到腦袋了。“我能不能叫救命?”【係統:你開心就好。】林尋歎了口氣,不死心的扭扭脖子,往下縮,發現無濟於事。【係統:請宿主盡快想出其他辦法,屋子裏並非隻有你一個人。】林尋一怔,努力轉著眼珠,卻是沒有看到任何人。【係統:房間裏有密室。】林尋喉頭一動:“密室裏是什麽人?”【係統:房間的主人。】一牆之隔,冉明江沒有穿著往常的鴉青色長衫,而著深藍的長袍,這樣的穿搭讓他褪去了幾分淩厲。密室中掛著一幅畫像,上麵的男子身披戰袍,英姿颯爽。“子林。”冉明江重重合眼,神情中是掩飾不住的悲哀:“你竟是連告別的機會都不給我。”撫摸著畫像,冉明江睜開眼:“隻要一次,不管是什麽方式,哪怕是在夢中,你來見我一次就好。”回應他的隻有畫像無聲的冰冷。手無力垂下來,“血留的還不夠多,我會讓所有苟活下的叛軍,生不如死。”他近乎決絕地轉身,密室的門緩緩打開,冉明江心事重重,竟沒有留意房中的異常,正當他往桌邊走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小心,你要踩到我的腦袋了。”冉明江一驚,確定周圍沒有人,再一低頭,身體頓時猛地一顫——月光下,有顆頭顱破土而出,烏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作者有話要說: 從不對外開放的林尋日記:x年x月,初一,天氣: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