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網提醒書友注意休息眼睛喲就在項羽和劉邦在滎陽和成皋相持不下之時,一支約五千人的軍隊秘密的從漢中沿著劉邦走過的路來到了三川軍。)到達中原後,這支軍隊並未北上加入中原戰局,而是借道南陽郡前往楚國南部。


    這支軍隊雖為秦軍,可服飾兵器式樣皆和楚軍無異,就連士卒的相貌也和普通的秦人大不相同,不少人甚至能說一口流利的楚國方言。


    這支軍隊每一個士兵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有曾經為秦帝國在楚地各郡駐守過的,甚至不少人本身就是楚人,但親族妻子皆在關中。當年始皇帝統一天下時,曾經大規模遷徙過各國居民,所以關中有楚人血統的秦人並不少,這也為韓信此項計劃的進行提供了大批的可用之兵。


    而這支身懷特殊任務秦軍的統帥就是久未露麵的彭越。


    彭越自降秦後一直沒有出現在其他人的視線中,甚至封賞的名單也沒有他的名字。並非韓信有意冷落於他,而是有一個艱巨的任務需要托付於他,那就是帶一支孤軍深入楚地,盡最大可能的擾1uan楚國後方。


    彭越在秦軍中精心挑選訓練了一個多月,終於湊齊五千他想要的士兵。此時彭城之戰的結果也已經傳到了關中,韓信意識到了時間的緊迫性,便催促彭越早日出征。


    因為楚軍主力在北麵和劉邦對峙,南部空虛異常,再加上南部遠離戰火,也沒什麽憂患意思。彭越所部秦軍在楚地行軍大半個月,竟然無一人前來盤問,偶爾路上碰見官吏巡卒,見裝束是楚軍樣式便也不再搭理。


    這一路彭越走的是異常的順利,穿過了南陽、九江,最後來到了目的地廬江郡的南部。


    廬江郡是始皇二十七年所置,治舒縣,是秦帝國在南部設立的幾個大郡之一。治域橫跨大江,主要集中在江南,東麵與漳郡九江郡相接,西麵是楚國之外的衡山郡和常山郡。衡山郡是衡山王吳丙的地盤,南麵的長沙郡原本是楚王熊心的封地,後臨江王共熬聽從項羽的吩咐在湘江鑿沉了熊心的坐船,致使熊心溺死於江上,項羽為了獎賞他便把長沙郡加封給了他。


    在先秦時代,大江以南的大多地區都屬於尚未完全開化之地,隻有靠近大江的城邑較為繁華,更南部的領土大多都是荒無人煙之處,遠不及江北中原的人口稠密。所以衡山王吳丙和臨江王共熬雖然封地千裏,卻無力參與中原的諸侯大戰,隻好蟄伏在江南靜觀其變。


    昔日秦滅楚時,楚國的王族世家各自逃散。一路是擁護王族熊氏血脈,以6、鬥等五氏為主,逃往南地避禍;一路則是遵項家號令,向西定居吳越之地,漸漸壯大起來。後項梁為了集中楚人力量起事,便和南地的諸世族達成了協議,共同擁立懷王之孫熊心為楚王重建楚國,兩派共分楚國大權。


    後來隨著項羽在戰場上不斷取得巨大勝利,楚國朝中這種平衡也漸漸被打破了,轉成完全成項羽一人說的算。南派一係的世家子弟或被貶黜,或被明升暗降調離了要權職務,逐漸退出了楚國的決策中心。直到楚王熊心被殺,兩派的激烈衝突才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為了表示抗議,所以在朝為官的南派子弟全部辭去了職務,而項羽卻絲毫不退的接受了他們的辭呈,將南派的勢力趕出了朝堂。


    可在地方上,尤其是在楚國的南部,這些世族的勢力根深蒂固,上到郡守郡丞,下到縣令亭長,充斥著他們的子弟和門生故吏。隻要他們沒有公然造反,項羽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隻好睜一眼閉一隻眼。


    而韓信派彭越去的目的,就是要盡可能的煽動楚人反項勢力,在後方拖住項羽的後退,令他尾不能相顧,不能全力圖謀中原。


    韓信很早就開始計劃這項行動了,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統軍人選。不同於正麵戰場,在後方更多的是靠‘遊而擊之’的戰術sao擾和襲擊楚軍,在運動中不斷的吸納反項勢力,最後逐漸壯大,成功的和項羽分庭抗拒於楚國之中。


    即是孤軍懸於外,既無後援也無補給,四周都是敵國之民。這就是主帥的領軍能力要求極高了,而彭越無疑是最佳的合適人員。


    先他是楚人,當年是橫行江淮的大盜頭目,對這裏的地形熟悉無比。再者,他所擅長的本就是遊擊襲擾之術,若單論對xiao股部隊的機動靈活掌握,恐怕韓信都非他的對手。


    這就是天賦,若論戰術的詭變虛實,沒有人是韓信的對手,在他手中戰爭真正成為了一種藝術,以欺騙敵人為目的的藝術;若論正麵jiao鋒的勢不可擋,對戰機士氣的把握,則項羽是天下的翹楚;但說到遊擊襲擾,那彭越無疑是這其中的佼佼者,所以韓信才將此項重任jiao付於他。


    這就是韓信和項羽的差別,韓信善於挖掘利用手下的才能,讓他們物盡其用,各司其職。而項羽則是一直都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手下不缺人才,當年的張良蕭何等人都曾經在他帳下為臣,可他卻白白將這些人才送給了敵人,他依仗的不過是兄弟義氣維持的季布那批人,所以他的手下才人才凋敝,隻會越來越少。


    鹹陽,國尉府。


    韓信伸了個懶腰,長長的打了個哈欠。


    這些日來自從李左車擔任了國尉左丞後,便分擔了國尉職責內的大半瑣碎之事,這樣一來韓信倒也樂得輕鬆。


    已經臨近歲末,嚴寒將過,新將至,可這對秦人來說卻未必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寒冬一過,那蟄伏了一整個冬天的匈奴人就再也不會甘於寂寞了、在北方草原上,他們已經擊潰了世仇東胡、月氏,不再由後顧之憂可以全力南下。


    所有人都知道秦匈之間的一場生死大戰決不能避免。匈奴人若想入主中原,就必須擊敗阻擋他們南下腳步的秦國,秦國若想出兵關東,則必先解決背後的心腹之患。為了迎接即將來臨的惡戰,秦國放下了所有的計劃,南邊的巴蜀也隻能暫時棄之不理。


    舉國上下皆在齊心協力的積極備戰,唯有韓信這時卻成了閑人一個。但為了給手下留下主將勤勉的好印象,韓信隻能每天堅持來到國尉府從早晨坐到傍晚,將處理的公務細細的閱讀一番,久而久之,韓信也漸漸心生無聊。


    看了看桌上的“銅壺滴漏”,時辰已經不早了,到了用午膳的時間。韓信便整了下桌案上的書籍文奏,站起身來準備回家。這些日子韓信和贏可新婚燕爾,自然甜蜜十分,韓信不由想起了贏可為自己費力親自下廚的場麵,忍不住心生一陣溫暖。


    正大步跨出準備離去時,一名親兵卻xiao跑進來,見韓信跪下呼道;“參見上將軍,這裏有一封您的書信,是門外一人托我轉給你的。


    韓信有些奇怪的接過了一個精致的錦囊,用手捏了捏感覺到裏麵有些東西。拆開一看不由一愣,之間一張xiao布條上寫著四個字“城東杏子林”,待看見錦囊中另外一件物事忽然臉色大變,一把抓住那親衛厲聲問道;“送信的那人呢,在哪?”


    那親衛有些慌1uan的說道;“他送信完就走了,隻是讓我盡快jiao給你,說時間不多了。”


    韓信立即放開那親衛,大步向大門奔去。


    出了國尉府,韓信一路向東門急奔而去,經過了城內的鬧市區確實人來人往擁擠十分,韓信不得不放緩腳步,一路穿cha於人群的空隙中向前疾走。韓信心急如焚,一路在旁人罵罵咧咧中撞到了無數的xiao攤和行人,卻也來不及道歉。


    前方路中間忽然出現一名高廋的中年男子,正擋在韓信的畢竟路上,見韓信衝來也不避讓,而是愣在那仿佛嚇呆了般。韓信不願停下,便身子一縮猶如遊魚般險險的擦聲而過。


    此時異變生起,那高瘦男子忽然伸手快如閃電般抓向韓信的雙手,韓信心生警覺,反手一扣抓住他的右手,凝神待變。那人被韓信扣住要害也不掙紮,反而朝韓信眨了眨眼,韓信一愣,隨之而來的殺招便也未出。


    隻見那高瘦男子麵色蠟黃,神情萎靡,看上去是那種扔在街上絕對不會引人注意的那類人。可偏偏目光卻靈動異常,給了韓信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韓信心思略動,便脫口而出:“是你!”


    那男子目光流轉,也不答話,隻是掙脫韓信的手欲離去。韓信忽然手心一軟,被他塞進了一團綢布,不由一怔。看著他快離去的身影,猶豫了下也沒追上去。


    打開手中的布條,見上麵隻寫了五個字“別去,有陷阱。”


    韓信緩緩的將布條rou成一團緊握在手心,心中閃過了數個念頭,始終理不出個思路來。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擔心,仍然決定出城赴約,不過心中更加xiao心了些。在城門處的軍營又憑令符征調了一匹戰馬,一路向杏子林狂奔而去。


    杏子林是鹹陽東郊一片樹林,中有一條馳道是鹹陽通往東邊函穀關的必經之路,韓信巡視關中的時候曾多次路過這裏,對這裏倒不是很陌生。平時這裏還人來人往,可到了寒冬,就少有人煙來往了。


    雖已放晴,可林中的積雪卻未消融,韓信沿著馳道策馬奔馳,一邊耳聽八方xiao心翼翼的凝神警戒。


    韓信到是不擔心約他的人會找不到他,既然他應約來了杏子林,那人自然會有辦法與他相見,所以韓信隻是沿著馳道行走,一來醒目便於行走,二來四周開闊也利於退避。


    馬蹄踩著地上的積雪“咯吱咯吱”作響,韓信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一邊思索著來龍去脈,一邊警戒的看著四周。忽然馬蹄一輕,那坐騎馬失前蹄跪倒在地,前蹄似乎被什麽鋒利之物生生割斷,確是馳道上一道不易察覺的鋒利細線。


    韓信反應也是極快,坐騎失足的瞬間已經高高躍起。抬頭卻見頭頂憑空落下一張漁網,魚腸出鞘,閃電般的刺向漁網邊緣將其挑開,自己則借力飛身向後落下。


    還未落下,卻已經聽到一陣弓弩聲響起,扭頭一看頓時駭然,隻見一陣密集的弩箭鋪天蓋地的朝自己落腳處射來。


    弓弩是秦軍的製式武器,韓信自然不會陌生,可這陣箭雨的其密集程度遠遠過了普通的單弩齊射,根本不像是人力射出的。韓信倉促間隻好就地一滾,險險的避開了這奪命的連環弩箭,弩箭擦著韓信的口鼻“撲哧”入地,留下了一陣淡淡的腥臭味,想來上麵是抹有劇毒。


    還未等韓信驚魂安定,這時後方又弓弩聲暴起,韓信這時還四腳朝天仰麵躺在地上,四肢都無了借力之處,已經咬牙強行避開,卻已經來不及了。雖然大半箭雨避開了,可仍有數支射中了韓信的胸腹。韓信慘叫一聲,用劍強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走了不到二步就吐了口血翻到在地,掙紮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這是樹上徐徐飄落下一人,赫然正是失蹤多年的安期生。安其生一身白袍,依舊是朗目疏眉、目光奪心,可卻麵頰深陷披頭散,行止少了幾分飄逸,到多了幾分瘋狂之色。


    他見韓信倒在雪地上,鮮血染紅了積雪,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如同老鴉般刺耳,震的附近樹枝上的積雪紛紛落下。安期生此時那還有一點得道真人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副狀若瘋癲的模樣。


    “死了,終於死了!一切都會恢複原狀的,再也不會1uan七八糟了,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這是安期生的笑聲忽然嘎然而止,因為他看見地上韓信的屍體仍然在chou動著,似乎還沒有完全死透。想來是他身強體壯一時沒死幹淨而已,安期生便提劍緩步上前,就欲補上一劍。


    這時異變突生,韓信突然猛的翻身,劍挑起身前的積雪朝安期生撲麵砸去。安期生見韓信身中數箭吐血倒地,哪裏猜得到他早已經身穿內甲不畏箭疾。


    自從在北地被王離手下用弩機重傷後,韓信對這種霸道的兵器就十分忌憚,要知道弩機齊之下任你武功再高,也絕難以血rou之軀對抗機甲器械。他既然掌握了整個秦國,那秦皇時代積累下的寶貝自己就任他拿取了,這張內甲是當年韓國最頂尖的工匠精心打造用於韓王防身之用,始皇滅韓國之後便收為了己用,現在就被韓信老實不客氣的拿來借用。


    至於那口吐血,無非就是韓信咬破嘴唇噴出用來麻痹安期生的,安期生心神激dang下果然上當,輕易的中了韓信的伏擊。


    韓信故意掙紮兩下引他前來,先劍挑積雪mi住安期生的視線,然後人劍合一猶如閃電般猛的紮向安期生的懷中。安期生隻覺得眼前一花,已經反應了過來疾步後退,卻還是被韓信bi近身來,隻好揮劍憑著直覺奮力格擋。


    石火電光間,兩人已經jiao快,手中的魚腸猶如毒蛇吐信般招招不離胸腹要害。而安期生則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禁連連倒退,隻能招架苦撐卻無還手之力,完全被韓信搶占了先機咄咄相bi。


    這難道的先機是韓信費盡心思才騙取來的,便欺身而上緊緊的貼著安期生,不給他任何喘息休整的機會。安期生一路退卻,忽然後背一抵卻已經退到了樹背之上退無可退,心中頓時大喊不妙,隻能眼睜睜看著韓信揮劍直bi而來卻來不及格擋了。


    就是韓信臉色露出一絲笑容眼看就要得手之時,卻忽然麵色大變猛的躍開。隻聽見身後“撲哧哧”響,韓信剛剛站立之處已經cha滿了弩箭,一名容貌俏麗的黑衣少女端著一台樣式古怪的器械站了出來。那排弩箭正是從她手中的器械射出,沒想到天底下還有如此巧奪天工的器械,如非韓信身穿內甲,幾乎死在這件物事之下。


    此物名叫連弩,正是當年公輸班精心明的幾件罕見殺人利器之一,製造極為繁瑣,而且用材要求極高,若非傾國之力絕難造出。於是公輸班死後便已失傳,卻沒想到居然被安期生得為己用。


    那名少女見連弩中的箭疾已經用完,便拋在地上拔出了佩劍,和安期生一南一北將韓信夾在中間。


    那少女真是和韓信有過數麵之緣的星語,隻是她每次都以假貌示人,韓信雖然見過她的廬山真麵目可也隻是看過樣貌而已,見她一身女裝打扮倒還是頭一次。


    星語已過雙十年華,出落的亭亭欲立極為標準,一身緊身勁裝更是將她玲瓏凸顯的身材勾勒的曲線畢露。相貌也是絕美,星眼流轉,桃腮欲暈,更難得的是眉目之間媚態百生,讓人望之不由砰然心動。


    可惜韓信卻沒有閑暇時間來欣賞如此美人,他隻是仗劍橫在胸前,冷冷的說道;“說出你們的條件,隻要你們肯放了秒弋,我會滿足你們的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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