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三人就被從酒吧二樓拖拽到了後門。


    剛出門,戰力最低偷摸想跑的劉衛東就被穿西裝的頭目伸手死死的控製住了。


    隨後李易安和陳慶與這幾個人在樓梯的狹窄通道就交了一輪手,保安們試圖控製二人。


    但是都被他們掙紮開,在這種狹小空間,李易安和陳慶的高大的身材優勢占據了主動。


    就這推搡期間,二人驚訝的發現這些人身手利索,力量也還可以。


    而且下手狠辣,灌鉛橡膠棍全往頭上招呼。


    好在後門的金屬樓梯比較狹窄,保安們不能形成合圍。


    李易安和陳慶隨即推開了身邊的人,走了兩步後從外部樓梯一躍而下,跑到了暗巷中央。


    一轉身卻發現劉衛東被控製住了,也就不能這麽丟下他走了。


    這群人也不著急,也不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兩人。


    看兩人不走,酒吧又走出二人封住了兩個出口。


    “他們怎麽都是撲克臉啊,連個表情都沒有。”李易安疑惑道。


    陳慶站在李易安的側後方,正凝神戒備,“這群人不是黑幫,都是些緬甸的黑戶。”


    “什麽意思啊?”李易安看著這幾個人,他知道黑戶是非法移民。


    但不明白跟這群人身上,這股子機器人一樣的木然有什麽關係。


    麵前的五人圍住他們倆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定看著。


    似乎對於他們來說就這就是每天機械重複的工作,而非腎上腺激素爆發的暴力事件。


    這種狀態,反而讓李易安心裏更是緊張。


    “這群雜碎沒什麽規矩,在這就是以暴力討生活,暴力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陳慶隨即回答道。


    李易安看著樓梯上已經麵如死灰的劉衛東,心裏急得如火燒。


    雖然他和陳慶也許未必能打贏,但是跑掉完全沒有問題。


    但現在劉衛東跑不掉,這事兒就難解決了。


    李易安這才意識到,他完全是在玩火。


    雖然日本黑道在2000年後洗白的居多,不能洗白的話也以賺錢為目標,早就沒幾個亡命之徒了。


    但是在異人門町不一樣,這地方的黑道不上台麵。


    還有不少非法移民在這討生活,這群人可不跟你談什麽規矩,計較什麽得失。


    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初來乍到,他倆雖然戰鬥力不低,但是想從這七八個人手裏和平要回劉衛東也不現實。


    正在李易安感到有些懊惱時,金屬樓梯上的西裝板寸男說幾句他聽不懂的話。


    這是李易安第一次聽到緬甸語,隻覺得有些像藏語。


    聽到頭目發話,圍住他們的五人迅速逼了上來,李易安還有些愣神,被陳慶拉了一把後退了好幾步。


    即使陳慶幫了他一把,因為是合圍,李易安背後還是挨了一棒,好在對方準頭不好並沒打到後腦。


    李易安真正的打鬥經驗並不多,無非是在初高中時期,相對現在的凶險情況而言,那隻是少年時期荷爾蒙過剩的“遊戲”。


    這群越南人身手十分迅捷,詭異的是不像李易安見過的任何打鬥場麵,連聲像樣的叫喊都沒有,更沒有詛罵。


    反而每次揮棒都有吐氣的“絲”聲,這說明他們在調整呼吸。


    這群緬甸人要不就是經過專門的搏擊訓練,要不就是把打架當飯吃,已經習以為常。


    陳慶迎麵一個高掃直接踢翻一個人,卻沒有像動作電影一樣直接迎頭追擊。


    而是側過了身子,迅速調整了身形步伐,與三人迅速拉開距離。


    陳慶堅定執行了放長擊遠的原則,充分利用了自己的身高臂長和步伐優勢,一時間兩人也是沒有辦法。


    被擊倒的那個緬甸人也是怪異的摸摸脖子就站了起來,哼都沒哼一聲,陳慶也一時麵露緊張。


    李易安後背吃痛後迅速反應了過來,這是異常凶險的局麵,他並不是身經百戰的暴力狂,更不是搏擊專項選手。


    他的呼吸立刻就急促了起來,心疼“砰砰砰”狂跳,背後剛才吃了那一棒的腫脹痛感迅速就減弱了。


    李易安知道這是腎上腺激素起作用了,但是一直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冷靜。


    圍攻他的雖然隻有兩人,但都是手持武器的老手。


    對他而言自身的經驗也不占優,硬要說優勢也是身高臂長和運動能力。


    李易安處理兩人並不像陳慶那麽遊刃有餘,他絕望的發現身高臂長的優勢在30厘米的橡膠棒麵前並不明顯。


    在小臂和肩膀各挨了一下後情急之下跑到樓梯空隙處,一個緬甸人追的太緊反而被他回身一腳踹中了胸口,飛出去兩米遠。


    兩處被橡膠棒打中的地方,傳來一陣火辣辣的脹痛,但隨後就木然了。


    李易安抓著金屬樓梯的扶手大口喘著粗氣,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看了陳慶,情況比他好多了。


    三個人中已經有人再次被他一記擺拳打中了下巴,直接栽倒在地上。


    這次可不那麽容易起身了,那緬甸人兩腿直抽抽,下意識的反複踩踏地麵,看樣子還想站起來,卻主導不了自己的身體。


    另外兩人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對視了一眼,與陳慶形成了短暫的對峙,看樣子不太敢輕易出手。


    這這局麵是李易安低估異人門町水深程度的後果。


    但相對於這群緬甸人,也算是他們運氣不好,正巧惹了個陳慶這個硬茬子。


    隻有李易安在緬甸人眼中威脅確實不算大。


    李易安隨即想到現在不是複盤的時候,他環顧了一下這個後巷,其實就是各個建築之間的空地,總體成一個長方形。


    酒吧樓對麵是一個同樣三層樓高的小樓,天台能看到晾衣架,兩邊是阻隔用的兩米多高的水泥牆。


    守在兩個出口的人見局勢僵持,卻沒有幫忙的意思。


    似乎十分自信,隻要兩人跑不掉,總能治得住他們,畢竟這是人家酒吧的後巷,誰知道裏麵還有多少打手。


    就在李易安稍微喘息之時,頭頂的金屬樓梯卻傳出了皮鞋“鐺鐺鐺”敲擊的聲音,還不是一個。


    李易安抬頭一看,瞬間更絕望了,居然又下來了兩個人,穿著一身服務生的馬甲襯衫,顯然是來幫忙的。


    那個頭目模樣的控製著劉衛東,站在二樓後門處動也沒動,隻是冷冷的看著背朝樓梯的陳慶。


    就在走神之際,一道黑影呼嘯而來,李易安下意識躲避,但因為短暫走神還是掃到了眉骨處。


    橡膠棒的頭部似乎做了硬塑料之類的包裹,就蹭這麽一下,李易安的眉骨上方立刻感到火辣辣的疼。


    隨即感覺眼角邊癢癢的,一股溫熱液體順著額頭一直慢慢流到了臉頰上。


    李易安下意識伸手一擦才發現自己掛彩了,隨之眼睛變得迷離起來。


    他意識再次模糊了,倒也不是因為這麽點失血已經要昏厥。


    而是自身的腎上腺素啟動了防禦機製,完全主導了他的身體。


    憤怒與危機,總能激發人類的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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