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還是失約了,答應徐敬思的事情徐敬麟幾乎沒有做不到的,可當時那種情況,若是不說一句保證平安回去,隻怕徐敬思連一步都不肯走;後來借著白鬼內部眼線和一個投誠的研究員給出的消息,他們搶在白鬼之前挖掉了對方的埋伏,將白鬼活捉送回了b市,一路風平浪靜,卻在b市郊區遇到了來截胡的,徐敬麟一時不慎受了傷,加之多日勞心勞力,最後居然累得在手術台上就睡了過去,倒是把一幹人給嚇得不輕。因此即使知道弟弟的通知書送到了,可徐敬思若是不來,徐敬麟也隻能假作不知,隻等著弟弟氣消。豈不知這一來徐敬思更生氣了,他哥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嗎?為什麽還不和自己說話?兄弟倆一個等著對方氣消,一個等著對方先開口,愣是如此僵了幾天,徐敬麟抓了白鬼,後頭要麻煩的事情還多,也不可能天天留在家裏,因此沒休息多久就回軍區去了,臨走前到底是把徐敬思按在床上狠狠欺負了一回,雖然沒做到底,但終於把人給欺負得淚眼汪汪,於是心滿意足地走了。他走得急,徐敬思卻真的快氣死了,任誰被翻來覆去一夜,第二天起來卻被人告知愛人已經走了,連被窩都冷了,隻怕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徐敬思覺得他哥這是吃到嘴的就不心疼了,得讓他哥重新重視一下自己的地位才行,由此,他便下了一個決定,到自己入學之前都不和他哥聯係,也能靜下心來趁著假期好好專研一下自己即將學到的專業課。因此這通知書來了,徐敬思還不許人告訴哥哥,老爺子倒是一早看開了,如今倒是把這事兒給當個樂子看,天天等著看哪個孫兒先服個軟,沒成想期間徐敬思去報了個封閉式培訓班,徐敬麟又接到任務帶著人出國收拾白鬼留下的爛攤子,因此這一等居然就等到了徐敬思開學,小孫兒都提著行李上學去了,大孫子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呆著。另一頭的徐敬思正蔫頭耷腦地站在操場上等著軍訓教官訓話,他老早就後悔了,可是想跟哥哥聯係的時候才知道對方又出國去了,隻好委委屈屈地提著行李出發,還拒絕了家裏人的護送,孤零零一個人到了學校。“哎徐敬思,你瞧,主席台上中間那軍官,就剛到那個,好有氣勢啊。”隊伍裏一個男生低聲和徐敬思說話,他和徐敬思是一個寢室的,是個樂天的性子。徐敬思卻沒興趣,他正想著晚上打電話回家問問哥哥的情況,心裏頭正想著怎麽組織詞匯呢,何況在他心裏,最有氣勢的莫過於自己的哥哥,因此隻是悶悶地應了一聲,還是低著頭望著操場上一根野草發呆。“各位同學,大家早上好。”台上那位被譽為“最有氣勢”的軍官開口說話了,旁邊隊伍裏的女生已經忍不住低聲叫了起來——“聲音好好聽!”“長得帥聲音也這麽棒!”而徐敬思在對方開口的那一瞬間便覺得背脊都酥麻了,他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髒,帶著滿心驚訝抬頭看去——主席台上的男人聲音低沉,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我是你們的總教官,徐敬麟。”☆、毛茸茸番外(北極狼哥哥x北極狐弟弟)在苔原最寒冷的季節,一匹北極狼叼著一隻小小的幼崽,頂著簌簌風雪走回了領地。雌狼對於幼崽有著與生俱來關愛的本能,每一隻幼崽都意味著種族的延續繁盛。因此,即使這隻幼崽在食物最為缺少的冬季到來,她們依舊熱烈地歡迎著幼崽的到來,並試圖輪流哺育它。然而叼著幼崽的頭狼拒絕了雌狼們的示好,這是一匹新狼王,在前一個秋季,他憑借著自己鋒銳的獠牙和凶狠的利爪擊敗了前任狼王,成為了新的統治者,並帶領狼群在風雪來襲前長途跋涉來到了這片食物較為充足的苔原,這大大減免了狼群在冬日奔波尋找食物的辛苦。一匹雌狼想要舔舐一下幼崽的毛發,然而狼王弓起身子朝她做出了威懾的姿勢,這讓狼群一時有些驚慌,狼王的威嚴不容冒犯,他們全都俯下了身子表示臣服。而那隻被狼王叼著脖頸的小幼崽察覺到了周圍不尋常的動靜,兩條後腿輕輕地在半空中蹬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掙紮著下去。狼王叼著他,越過自己的臣民往避風的山洞走去,等確定了四下沒有冷風,他這才慢慢地把幼崽放到地麵。小小的白毛團子抖了抖尾巴,慢慢地把眼睛睜開,他看著狼王,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小東西這是餓了,可他的牙齒還不夠鋒利,無法像成年狼一樣進行撕咬,而在食物最為貧瘠的冬季,即使是狼王也隻有幹硬的凍肉可供進食。狼王撕扯下一條肉幹叼到幼崽嘴邊,小東西餓得直哼哼,雖然咬不動,還是興奮地四肢並用抱住了那條肉幹,迫不及待地舔了起來。他舔得很香,根本沒空搭理周圍的事物,狼王守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低下頭把小東西的全身都給舔了一遍,確認對方渾身都是自己的氣息,這才慢慢踱步走出了山洞。他需要新鮮的食物來喂養幼崽。冬日的北極食物稀少,狼王趴伏在冰冷的雪地裏耐心地等待了很久,終於等來了一隻探頭探腦的旅鼠。旅鼠的皮毛已經轉變為了保護性的白色,但在狼王眼中依然非常顯眼,而那隻旅鼠卻沒有發現他,旅鼠在洞口邊張望了一下,便跑出了洞穴。沒有猶豫,狼王已經如同一隻離弦的箭一樣撲了上去,緊緊地咬住了旅鼠的脖子,不複之前叼著小幼崽一樣的溫柔,這一次他咬斷了旅鼠的脖子,鮮紅色的溫熱血液猛地噴濺出來,像是在雪地上開出了紅色的花。狼王叼著獵物回到領地的時候,便看見狼群都圍在自己的洞口張望,他們似乎想要進去,卻囿於狼王留下的氣息而躊躇不前。狼王將溫熱的旅鼠丟到地上,朝著狼群低嗥一聲,狼群迅速如同流水一般左右分開,狼王便看見了站在洞口的小幼崽。小東西嘴裏還銜著那條肉幹,小身子搖搖晃晃地站得不穩,一見到狼王,他立刻噗地一下把肉幹吐掉,腳步歪歪扭扭地想要走到狼王跟前。四下有風,小東西身上的白毛被吹得亂七八糟,原本就粉嫩嫩的鼻尖被風一吹更泛紅了,狼王卻不知怎麽的,並沒有上前替他擋住風雪。幼崽的眼睛因為風雪的緣故眯成了一條彎彎的縫,他七倒八歪地走到狼王跟前,撒嬌一樣地抬頭朝他叫了一聲,然後便自己貼著狼王的前肢坐了下來,仿佛剛才那一小段路程把他給累壞了似的,連毛茸茸的尾巴都耷拉下來,蓋在了自己身前。狼王低下頭,用鼻尖拱了拱他,示意幼崽去看那隻還泛著熱氣的旅鼠,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小東西隻是不情不願地看了一眼,便氣鼓鼓地扭轉頭,把自己一整個兒地埋在了狼王胸腹前的毛發裏。狼王不明白是什麽讓小東西抵抗了美食的誘惑,他低下頭來叼起旅鼠往洞裏扔了進去,然後抬起前爪輕輕推了一下對方,想讓他進去吃東西。這一下卻立刻捅了馬蜂窩,幼崽激動得全身的毛都紮了起來,抱著狼王的腿就使勁兒咬了下去,不過他的牙齒太小,一點力度也無,倒更像是在給狼王撓癢癢。“這是鬧什麽脾氣?”小東西太小,根本沒辦法交流,狼王隻得咬住他的脖子將幼崽送回了洞裏,又把旅鼠推到他的麵前,想讓小東西趁著新鮮喝上兩口血液補充體力。小東西還是不肯吃,隻努力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狼王,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擺動,看起來實在是可憐又可愛。狼王盯著小東西那條毛茸茸的尾巴看了片刻,忽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什麽,他低下頭,伸出舌頭順著幼崽的頭頂舔了舔毛,低聲道:“不是不要你,是給你找吃的。”他一麵說一麵將小東西放到自己前爪圈出的範圍裏,自己趴在地上,用身體給幼崽造了一個溫暖舒適的窩。小東西聽不懂話,可是肢體語言還是明白的,如今全身都被狼王包裹著,幸福得打了個呼嚕,知道自己不會被丟下了,這才覺得肚子餓起來,伸出舌尖順著狼王咬破的旅鼠傷口,一點點地舔舐著溫熱的血液。幼崽吃得很快,又費力地咬了一小口最嫩的鼠肉吃掉,覺得飽腹了,便把頭一擺不肯再吃,狼王又問他:“飽了?”小東西一骨碌翻了個身,露出小肚皮在狼王眼底下,狼王會意,慢慢給他舔著肚子,幼崽舒服得喉嚨裏發出含糊的叫聲,在狼王收回舌頭的時候,立刻用軟綿綿的爪子輕輕拍了一下狼王的鼻尖,而後便縮成了一團。他本來就是一點點大的幼崽,縮成一團之後更是整個兒地埋在了狼王懷裏,隻能看見一點點特別細白的毛,看著那一點毛尖,狼王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仿佛喂飽這樣一隻小東西會比他第一次捕捉到獵物,甚至成為狼王更讓自己感到餮足,那種從心底裏發暖的感覺,隻有這隻乖巧地睡在自己懷裏的小東西能給。狼王把那隻旅鼠吃掉,然後低下了頭和小東西一起睡著了,盡管洞穴外冰雪交加,洞內的一大一小卻都覺得溫暖熨帖。當河流上的冰塊開始消融,這片北極的苔原也迎來了春天,而那隻小東西在狼王一整個冬天的投喂照顧下,終於長大了。他的身形比同樣年齡的小狼還要小一大圈,跟在成年的狼王身邊便愈發顯得小得可憐,而他的耳朵則比小狼要大一些,每每朝著狼王撒嬌的時候,那雙毛茸茸的耳朵便會跟著輕輕抖起來,這樣一來,哪怕狼王對小東西再怎麽生氣,他也隻能立刻服軟。隨著長大,還有一件好事,那就是小東西終於會說話了,他第一次叫狼王的時候,先是小聲地喊了一句,見狼王沒有反對,便一聲比一聲大地叫著哥哥,一邊叫還一邊圍著狼王繞圈跑,直到狼王叼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來。但對於小東西的出現,並不總全是歡迎的聲音,當他第一次叫狼王哥哥的時候,就有小狼對他提出了質疑——你明明是和我們不一樣的,怎麽可能是狼王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