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兒長大了。”李藎忱感慨。


    尉遲貞心神一顫,陛下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再一看看這家夥的手放在哪裏,頓時知道他的長大了,好像說的不是年齡。


    “要不今天?”李藎忱似笑非笑。


    “臣妾······還小。”尉遲貞乖巧的跪坐。


    這個“還小”,當然是年齡。


    什麽今天,人家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好不好。


    更重要的是,想想一睡覺陛下就會壓到頭發,一壓到頭發就會又掉好多,尉遲貞更是心愁。


    這些天沒看她都故意和陛下保持一定距離麽?


    李藎忱看著尉遲貞憋得通紅的臉頰,當然不知道這丫頭在乎的實際上是會不會被拽掉頭發,隻當是她害羞,殊不知尉遲貞在後宮中的時間也不短了,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該看的都看過,沒有什麽好害羞的。


    李藎忱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好了,再過兩年,你看你,哪兒長大了。”


    尉遲貞委屈巴巴的看著李藎忱起身。


    你剛剛摸都摸了,而且明明也不是這麽說的。


    不就是沒姊姊大麽,但是至少應該不是最小的吧?


    至少比楊妙和陳宣華的大一些吧。


    此時身在醫院之中的陳宣華打了一個噴嚏。


    “娘娘注意保暖,莫要受了風寒。”跟著的婢女和內侍急忙說道。


    陳宣華無奈的擺了擺手:“剛剛入秋,哪兒來的風寒,天還熱著呢。”


    頓了一下,她眯了眯眼。


    “肯定是楊妙這個臭丫頭說我壞話。”


    殊不知此時藥房中的楊妙,正核對本月的訂單,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肯定是宣華這個臭丫頭說我壞話。”


    不過她很快收斂神情,陛下起身,自然是要開始幹活了。


    身為堂堂大漢陛下,天還沒黑呢,當然不能在這裏你儂我儂。


    “陛下,最近西北那邊一直沒有戰報傳來。”尉遲貞沉聲說道。


    “無須掛懷,”李藎忱笑道,“戰局已穩。”


    尉遲貞有些詫異,不過還是沒說什麽。


    陛下胸有成竹就好。


    看著李藎忱的側影,尉遲貞隻覺得分外安心。


    隻要陛下在,天就塌不下來。


    而外麵響起來張須陀的求見聲。


    “讓他在外等候。”李藎忱吩咐內侍一句,同時看向尉遲貞,“去換一身衣服。”


    尉遲貞這身打扮,自己看看也就行了。


    尉遲貞嘻嘻笑著退下去。


    而李藎忱重新坐下,方才讓張須陀進來。


    “臣參見陛下,有······”


    “西北戰報?”李藎忱徑直問道。


    張須陀卻是苦笑一聲:“是幽州那邊的消息。”


    李藎忱頓時微微皺眉:“怎麽回事?薛延陀?”


    難道薛延陀人還打算在這個時候找麻煩?


    大漢雖然抽調了很多兵馬支援西北,但是也不是全軍壓上,在幽州、晉陽和平城都靠近前線的地方,都保持了足夠數量的軍隊,尤其是海軍和海軍陸戰隊,此時正駐紮在幽州和青州等地,為跨海進攻高句麗做準備,就算是薛延陀人殺過來,大漢也可以利用海軍及時調動南方兵馬北上救援,而海軍陸戰隊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張須陀倒是搖了搖頭:“是遼東的契丹派人前來求救,說是高句麗察覺到他們和我們有鐵礦石以及煤炭的交易,因此威逼利誘,要求自己也能夠從中分一杯羹,更有直接威脅吞並契丹之意。”


    李藎忱怔了一下。


    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以為打贏了北周就可以好生安定一段時日了,結果到頭來發現,北周隻是一個勁敵罷了,同樣能夠對大漢的領土安全形成威脅的勁敵還有很多。


    曆史上隋煬帝和唐太宗走過的路、打敗的人,李藎忱都得去打。


    想想也是,之前南北朝亂世,南朝和北朝之間的最大對手都是對方,因此對於外圍的這些小國家,往往都是采用的綏靖政策,能夠安撫的就安撫,不能安撫的也隻能咬著牙許給一些好處。


    但是等到中原統一之後,中央王朝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哪個皇帝不想能夠平定四海?哪個皇帝不想能夠開疆拓土?


    不管是為了邊境的安寧,還是為了能夠開拓疆土,這幾個環繞在華夏周圍的家夥們,都得挨揍。


    更何況這些家夥還比較跳脫。


    往往都是他們自己主動惹事。


    不揍他們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契丹請我們出兵?”李藎忱輕輕捋著短須。


    現在的契丹,雖然已經以一個部落整體的形式出現,但是還遠遠沒有到曆史上能夠占據整個北方、氣勢如虹的時候,現在的契丹不過就是白山黑水之間的一些零散部落組成的聯盟罷了,一支以遊牧的形式存在著。


    之前他們就通過發掘自己這裏的礦石和北周進行貿易,後來換成大漢之後,自然也保持著這樣的貿易。


    對於遼東的那些礦石之類的,李藎忱眼饞是真的眼饞。


    鐵礦、煤礦甚至還有石油。


    足夠支撐起大漢工業的再一次騰飛了。


    不過契丹一直比較識相,看到中原換主子之後,便果斷的派人前來向大漢稱臣,並且積極維護原本的貿易通道,反正對於這些還處於漁獵狀態的契丹人來說,這些礦石實際上並沒有什麽用,因此他們向大漢開出的價格也很低廉,甚至幾乎是用等量的礦石換來等量的糧食——當然不是論重量,而是論體積。


    以物易物,才是現在契丹人的主流貿易方式。


    通過這些不能吃、不能用的礦石換來一堆糧食,他們反而很高興。


    因為契丹人很乖,李藎忱反倒是不好直接對他們下手了。


    畢竟是華夏王朝、禮儀之邦,到底還得講究點師出有名。


    臥榻之側這種理由,能不用還是不要用吧,留點兒陰德。


    再加上吐穀渾在西北如此折騰,李藎忱現在也沒有足夠的精力在遼東下手。


    不過正所謂想睡覺就有枕頭。


    高句麗竟然還是忍不住先來搞事情。


    這是李藎忱沒有想到的。


    不過想想曆史上棒子們的短視和貪婪,這也在情理之中。


    至少也已經有一些基礎的冶煉工業發展、並且和大漢之間還是有貿易往來的高句麗,很清楚這些鐵礦石和煤炭的價值。想要從契丹人手中搶過來這個明明可以賺大錢的生意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們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


    契丹人的背後,到底是有大漢罩著的。


    “幽州那邊怎麽說?”李藎忱徑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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