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鈺瞬間有一種要吐血的衝動,這鏡子不僅對施齡溪無效,還能為他所用。所以,他和施齡溪到底誰是妖怪啊!“擔心我,還不如多擔心你腦袋裏的蟲子,”施齡溪對孫鈺眯了眯眼睛,他加大往鏡子裏光係異能的注入,金光愈發強盛,孫鈺額頭的冷汗都出來。“不要動,”施齡溪持著鏡子走近,隨後他掌心多一個火印,“噗嗤”一下給他拍到孫鈺腦袋上,孫鈺身體的堅固和秦焯有的一拚,施齡溪並不覺得他這福至心靈的一火印會對孫鈺有害。“果然有用,”施齡溪眼睛亮了亮,又一火印拍入孫鈺腦袋,配合金光一起克製煞蟲,連續四道火印拍出,施齡溪才停下。“恭喜你,再活個一年沒問題了。”施齡溪將鏡子翻轉回來,金光不見,臉上神色裏多了些無奈,“鏡子我再研究幾日還你,我體內妖血的事,我心理有數。”“多謝,”孫鈺的神智似乎比往日更都清楚一些,他神色複雜地看一眼施齡溪,又瞅一眼繼續被施齡溪玩著的照妖鏡,灰溜溜地從辦公室裏走了。他還真是在施齡溪麵前班門弄斧了……即便他曆事再多,此刻也忍不住老臉一紅。孫鈺離開不久,施齡溪叫了熊昆和狼目進來,稍稍在他們身上試驗了一下,照妖鏡對熊昆他們有一定影響,但他們身上的妖血還不算濃鬱,影響有限。就是給他們當鏡子照,照出來的也還是人的模樣,不像他,鏡子裏是一隻靈動之極的三尾小狐狸。施齡溪輕輕歎口氣,他們底蘊太淺,他現在到底是何情況,完全搞不清楚。不過,施齡溪並不是那種悲春傷秋的人,他歎一口氣,就又拿過丹書來看來了,他打算這幾日嚐試煉一爐二品靈丹,淬靈丹對婁原已經完全失效,二品靈丹的煉製應該提上日程了。在北城基地的婁原,他借著係統能一清二楚看到施齡溪辦公室的情況,施齡溪和孫鈺的對話,他也聽得一清二楚。他也跟著搖搖頭,到此刻他依舊不覺得他需要避開什麽,他和施齡溪相處的時間是不長,但對彼此的信任和看重絲毫不亞於那些年過半百的夫妻。婁原心中很清楚,即便施齡溪是妖怪,即便他已經變成另外一個物種,他們的感情也不會有任何變化。對於基地,他會竭盡所能做到他能做到的,而這些該做的,能做的裏,絕不會包括放棄施齡溪和傷害施齡溪。“首長,施教授和譚遠杉在軍部外想要見您。”施鏡畢竟還是施齡溪的生父,他要見婁原,於情於理他們都該來稟告一聲,當然,婁原見不見就由不得他們來左右了。婁原臉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兩秒沉默,他才開口,“讓他們進來。”施鏡和譚遠杉都是第一次到婁原在軍部的辦公室來,鐵血軍人,就是這些人的存在,才有他們普通人在基地裏的安寧。婁原坐在辦公的位置上,他模樣看起來和過去沒有任何變化,但身上的氣息卻強盛到他們無法靠太近,甚至呼吸頻率都受到一定影響。在看到婁原之前,譚遠杉還是無法相信婁原將津城的那個喪屍殺死了,現在消息傳回來了,婁原也安然地回到北城基地,一切由不得他不相信。婁原不僅攻下的津城,他還提前兩年把曾經需要他同歸於盡才能殺死的喪屍王解決了。他重生,施齡溪遲了三年回來,他們造成的蝴蝶效應,完全改變了未來的走向。譚遠杉的心情已經不是複雜能夠形容的了。“施教授是有什麽事?”婁原直接無視了譚遠杉這個人,他問向施鏡,神色淡淡,卻也不算是為難。施鏡也不敢坐下,他沉默片刻才問道,“小溪怎樣?他怎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小溪有點事情,大概下周會回來一趟,”婁原回了施鏡的話,關於施齡溪成為津城城主的事情早就傳回北城基地了,施鏡沒道理會不知道。施鏡輕輕點了點頭,他琢磨了一下時間,再開口,“那我等小溪回來再找他。”“施教授找小溪何事,不妨直說,小溪很忙,他回來也隻是看看何老和孟老,往後更多時間會在津城那邊。”婁原皺了皺眉頭,他可舍不得讓施鏡和譚遠杉又去給施齡溪添堵。施鏡猶豫了片刻,才再道,“家裏有對墜子找不到了,想問問小溪是不是上次他一起帶走了……”婁原聞言臉上揚起冷冷的笑意,他往脖子裏拽了拽,藍色墜子露出一點,施鏡和譚遠杉的眼睛都亮了。然而婁原很快又收起來了,他語氣淡淡卻森冷無比,“施教授是說這對墜子嗎?據我所知這對寶石墜子是施老留給小溪的,那棟房子,以及房子裏的東西也都是施老留給小溪的。”當然,施齡溪爺爺的遺產並不止這些,留給施鏡和他另外兩個女兒的也沒有少,現在施鏡和譚遠杉占據著施齡溪的地方,還得寸進尺繼續惦記上了。“婁原,你誤會了,”施鏡連忙解釋,但他的解釋也顯得有些蒼白,不管他目的為何,他覬覦上自己兒子的東西是肯定的。“這對寶石來曆有些特殊,它們過去的主人找上門了,如此我和遠杉才過來。”施鏡繼續開口說明,“這對寶石對遠杉很重要,我想……”然而婁原隻有一個字給他,“滾!”施鏡偏心到這種地步,實在在婁原的預料之外,他們家小溪不稀罕施鏡的好,卻也容不得施鏡為了一個“幹”兒子來算計屬於施齡溪的東西。“滾!不要讓我說第三遍,”婁原眯了眯眼睛,他看向形容憔悴的譚遠杉,眸中有些許鋒芒閃過,讓譚遠杉下意識就畏怯了。施鏡和譚遠杉灰溜溜地走了,但想來這樣就足夠證明,那對寶石是為施家所有,也應該足夠他們認可譚遠杉了吧。他們離開不久,婁原就也得到了更具體的信息,就在三天前,有7人找到施鏡和胡宜君,不知談了什麽,施鏡和胡宜君就在他們各個主宅裏翻找,現在想來應該就是找那對寶石。“婁首長,有一白發老者在軍部外求見,他便是之前找施教授的七人之一。”婁原聞言沉吟了好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對著施鏡他多少還客氣點,不會傷他性命,這個老者若也是來討什麽寶石,他不介意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說是白發老者,其實是障眼法,頭發是白的,但真正的麵相並不老,當然,也不排除他駐顏有術,隻是保養得好而已。但婁原看著他的白發,不免想到他家施齡溪也有這樣的及膝白發,如綢緞一般,柔軟又帶著尋常人難以有的聖靈之感。“鄙人左秋陽見過婁首長,”左秋陽微微躬身,從態度上無可挑剔。他沒有像施鏡那樣支支吾吾,直接說了他找來的目的,“老祖感應到姑祖這一脈有聖血覺醒,派我們七人來迎聖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