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就隻能留在這裏,沒了婁原的等級壓製,不用多久,聞到血腥味兒的獸群就會蜂擁而至,將這裏的所有痕跡都消除幹淨。給予時日,這片荒林或許還會誕生a級以上的異化獸,但那至少也得兩三年後的事情了。回程路上就要快些,婁原就是個活地圖,在荒林裏走了快行了六個小時,他們終於回到了荒林的入口處,而龐勝他們也都在這裏等著。婁原的意思是他們先回去,但他們希望第一時間知道熊昆狼目和施齡溪的情況,無論傷勢如何都留守在這裏。的確,這次如果沒有熊昆和狼目,他們這些人沒幾個人能逃離蛇口的。最後他們三人還把最大的威脅帶走,走之前還簡單規劃了他們逃跑的方向,策略等等,如此他們才能無一人傷亡等到婁原,再被護送出荒林。“施醫生怎麽了?他受傷了嗎?”龐勝他們看施齡溪被婁原背著,就都圍過來,但還沒等多問,就讓婁原目光嚇噤聲了。“他沒事,累睡著了,你們也都上車,我們回去。”婁原話落直接將施齡溪背到他來的車上,同樣原本坐後座的幾人也自覺到熊昆他們的車上擠去。而施齡溪確實是累得狠了,婁原到來後,那種累的感覺就更加明顯,婁原問他用不用背,他幾乎沒有猶豫就點頭應了,隨後沒多久他睡著了。他躺在婁原的腿上,身上蓋著婁原的衣服,被一種安全感籠罩,一直睡到車開進城,他才朦朦朧朧醒來,但卻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就這樣躺著發呆。婁原也沒要施齡溪起來,他輕輕揉著施齡溪的頭發,在施齡溪睡著後,狼目和熊昆已經將前後所有細節都告訴婁原了。可以說這次是施齡溪的決策救了熊昆和狼目,而他對於施齡溪一樣是低估了不少。可再想到施齡溪過去三年的經曆,倒沒覺得太奇怪,智力和武力,施齡溪必須有一方麵絕對突出,如此他才可能從末世之初生存到現在。婁原很欣然能看到施齡溪這樣的一麵,他又摸了摸施齡溪的臉頰,視線碰上,婁原低語道,“回軍部交代一下,我們就回家休息。”“好,”施齡溪輕輕應著,偏頭蹭蹭婁原的手心,又再對婁原笑笑。他原本並不是什麽愛笑的人,末世之後就更不是了,可對著婁原微笑似乎要成為他的習慣了。施齡溪稍微撲騰了一下,婁原就把他撫著坐起來了。再接著施齡溪頭一歪,就又靠到婁原肩頭,再懶懶地打個哈欠,他很喜歡婁原身上的氣息,能盡量占便宜還是占著吧。施齡溪這麽想著,眸中滑過些許笑意,又或者稱為狡黠,至於前座開車和副駕駛的人會不會被閃到,就不在施齡溪的考慮範圍之內了。車停下,施齡溪幾乎又再睡過去了,他的異能和精神力巨大消耗,至少得兩三天才能完全恢複,路上這樣睡一路,依舊無法彌補太多。下了車之後,施齡溪的神色依舊懨懨的,看著就好像是病了一樣,得到消息趕到門口接人的何老和孟老,拉著施齡溪,心疼得不行。“才給婁原養了點肉,這又瘦沒了……”何老看著施齡溪的神色,心疼又無可奈何,這是末世,他們不能阻止施齡溪成長強大,同樣這種成長也需要承擔生命危險。“爺爺,我沒事,婁原很快就找到我們了。”施齡溪說著,偏頭看向婁原,他對於這種哄人的事情,並不大擅長,他不是不會騙人,隻是他不想騙這些對他好,對他重要的人。“何老,孟老,小溪很棒,這次多虧他了,”婁原大概是第一次開口這樣誇一個人,不過這樣的誇讚並沒有什麽言過其實的地方,他身後的熊昆他們連連點頭。“是啊,何部長,孟院長,這次真的多虧了施醫生了。”龐勝平日裏和何老也算比較熟,他不明情況,還以為施齡溪是被訓了,立刻過來嘰裏呱啦說了好多,也將施齡溪猛誇了一頓,加上他周圍還有些傷員附和。原本並沒覺得不好意思的施齡溪,也悄悄躲婁原身側去了。施齡溪並沒有太多自得的情緒,他目光在人群中看過一遍,一樣在研究中心的孟觀都來了,施鏡和胡宜君卻沒有到。他以為自己對他們不在意了,但其實還是有那麽點在意的。“怎麽了?”婁原輕聲問一句,他對於施齡溪的情緒變化感知很敏銳,他輕聲問一句,目光隨施齡溪掃過一遍,大概也弄明白施齡溪在看什麽。但他並未給施鏡和胡宜君找什麽借口,他隻是揉揉施齡溪的頭發,用這種較為親昵的方式來給他安慰。施齡溪輕輕搖了搖頭,又看了婁原一眼,笑容又回到了他的眸中,他不可能什麽都能得到,他應該要學會釋懷,回來北城,能認識婁原,能看到這些爺爺,其實已經很好了。“你還要做什麽,我陪著你。”現在他隻想和婁原待一起,就隻是看看也好。婁原點點頭,他們過去再安撫何老和孟老幾句,他就把施齡溪帶到辦公室,再半個小時,他們就開車回家。而施鏡和胡宜君在下班後,遇到從軍部回來住宅區的孟老和何老,此時此刻,他們才知道施齡溪昨兒到現在都經曆了什麽。在他們安然入睡的時刻,他們的兒子正在被a級異化巨蟒追著生死逃亡。“我讓人去通知你們了……”孟老留下這話,就和何老繞過他們,他們也回家去,昨兒施齡溪生死未卜,他們也一夜沒睡,今兒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至於對施鏡胡宜君他們,孟老和何老也已然放棄,不可彌補的時候,強行修複,隻會讓兩方都難受,現在施齡溪有婁原護著,他們可以放心了。“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吃喜糖和喜酒,到時候得為施大哥和婁大哥多吃點。”何老笑嗬嗬地念叨著,孟老沉默片刻才恍然,他點點頭,“行,到時候我陪你多吃點。”他們的對話,施鏡和胡宜君沒聽清,他們麵麵相覷,臉上是震驚和沉默。所謂的通知,他們的確有收到,但裏麵並未提及施齡溪的名字。施鏡自覺幫不上什麽忙,聽了就過了。胡宜君倒是問過,需不需要派醫護人員過去支援,說不需要,她便也沒有多想。在他們的概念裏,施齡溪依舊是那個弱小沉默的孩子,外出狩獵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和他有聯係。這種下意識,讓他們從本就失職的父母,變成了可笑可悲的父母。“老鏡……小溪會恨我們的吧。”施鏡無法回答胡宜君這個問題,他的手輕輕握成拳頭,那“通知”絕對不是孟老讓人通知他們的原話,肯定是譚遠杉,是他不想他們和施齡溪的關係和緩,讓人改了傳話。譚遠杉以研究項目為名,留在了研究中心的宿舍裏,並未跟著回到住宅區去。現在的他完全沒有心思去哄施鏡和胡宜君。他白白高興了兩日,不僅施齡溪毫發無損,就連熊昆和狼目也活著回來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手在桌上重重拍著,怒不可遏,施鏡和胡宜君的懷疑他已經顧不上了,熊昆和狼目活下來,帶給了他極大的危機感。總覺得未來的一切,因為施齡溪的回歸,變得不可預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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