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時間一晃而過,這一日太宵天淩霄殿突然出現一位須皆白的老者。老者渾濁的雙眼茫然四顧,步履也顯得有些蹣跚,但是淩霄殿旁集市內所有人都不會露出鄙視的神色,能條小天,並且是獨自一人來到太宵天,答案隻有一個,天皇。


    “比紫霄天更冷清啊。”老者喃喃自語的看向遠方的高山。而這名老者就是出關的任逍遙所裝扮。


    遠方的高山層巒疊嶂,整個太宵天的麵積比淩霄天小得多,而在這塊大6之豎立著數十座高山,每一座高山代表著以為天皇,這就是所謂的天皇山。


    所謂的天皇山不是天皇住在山,而是整座山都是天皇所創造,這就造成了各個大山的千差萬別。有的綠意盎然,有的黑風陣陣,還有的是一片火海籠罩,更有的是萬仞的冰川,但大多數都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山峰,這意味著這座天皇山的主人是五行全修。


    極遠之處,一片群山環繞,這其中還有一塊平原,而在群山的頭頂,有一顆璀璨的星辰,這片群山就屬於星辰殿。那塊平原就是萬重樓隕落後崩潰的天皇山。


    一道藍色流光落在一座山峰腳下,這裏是群山的最前沿。任逍遙神識瞬間凝成一條線,肆無忌憚的向著群山掃去。


    “大膽!”一聲怒吼突然從麵前巍峨的山峰頂端響起,緊接著以為藏青色道袍的中年人從山頂飛了下來李在任逍遙的麵前。


    下下仔細看了任逍遙一眼,眼神中微微露出凝重之色,而剛剛那種憤怒也瞬間背起收斂起來,拱了拱手問道:“不知道前來有何事?”不怪他收斂自己的神態,因為他根本感受不到任逍遙的氣息,這說明了什麽他太明白了,這說明眼前這位的修為絕對比自己要高。


    自始至終任逍遙都是麵帶淡然笑容,剛剛對方的嗬斥他也毫不在意,關鍵是剛才沒有找到星風的所在的。這所屬星辰殿的群山足有七座,而且星風的功法特殊,根本不知道他的天皇山有什麽特點。


    略微沉思一番,任逍遙才笑嗬嗬的問道:“這位道,老夫此次前來是想找星風天皇問一些問題,但是不知道星風天皇的天皇山是哪一座。”


    “你與星風天皇認識?”中年天皇皺著眉頭露出戒備之色。萬重山天皇突然的隕落,其提阿奴昂山瞬間的崩潰至今依然是記憶猶新。作為一個天皇,他太明白萬重山的隕落代表著什麽。而雖然大家都知道萬重山是被任逍遙所殺,但是大家同時還知道,任逍遙貌似與星辰殿的關係極為特殊,所以很有可能萬古流芳宗會展開暗中的報複。而基於這樣的心裏,這些天皇的戒備心還是非常高的。


    任逍遙看起神色就知道如果想騙對方幾乎不可能,索性就冷哼一聲道:“沒什麽,我今日就是來找他算賬而已。”


    “找他算賬?”中年天皇嗤之以鼻道:“你是萬古流芳宗的?你不要說什麽找他算賬,你們直接就說是我星辰殿幹的事,或者說是我星辰殿暗中挑撥任逍遙擊殺你們萬古流芳宗的天王天皇。你不就是來找麻煩的嗎?”


    任逍遙眨了眨眼愣在那裏。這算是哪一出啊?本來自己的意思是找星風算一筆舊賬,這舊賬就是一個輪回紀的帳,沒想到對方卻先按在萬古流芳宗頭了。撇了撇嘴淡然道:“我不是萬古流芳宗的,我要找他算舊賬。”


    “你承認我就意外了。”中年天皇鄙視的掃了他一眼。


    任逍遙無語了,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想不栽贓嫁禍都不行了,索性徹底放下客氣的嘴臉冷哼道:“不要說其他的了,將星風叫出來就行了。”


    “找我何事?”聲音從遠方傳來,話音未落三條身影已經落在中年天皇的身旁,為之人正是星風。


    任逍遙目光略微一掃,最後緊緊盯住星風,寒聲說道:“星風,給你一個選擇,你是選擇死的稀裏糊塗,還是選擇死的明明白白?”


    星風高傲的仰著頭,用下巴向著任逍遙說道:“我當然是選擇你死,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是誰,萬古流芳宗並沒有你這號人物,難道你是一直閉關不出的老怪物?”


    任逍遙嘲諷的一笑,“星風啊星風,你還真是一點不吃虧,都沒有答應我的條件就想明明白白,你就做夢去。”


    “哦?”星風微微皺眉,“那你還是先說說你的條件。”現在這個時候,星辰殿雖然損失並不大,但是也不能輕易樹敵,而且本來萬古流芳宗就懷疑萬重樓之死與星辰殿有關係,此時此地再擊殺一名萬古流芳宗的天皇,這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所以還是耐心的想聽聽任逍遙的言辭,如果不是大事能化解就化解。


    “嗬嗬,條件很簡單。”任逍遙嗬嗬一笑繼續說道:“先我申明,我跟你的恩怨屬於個人恩怨,並不是與星辰殿怎麽怎麽樣。所以我的條件就是他們三人不能插手。當然,他們三人要插手也無所謂,隻不過如果他們要插手的話,就請將他們的儲物戒指與你的儲物戒指都放到一邊。滿足了我這個條件我才能告訴你。”


    “沒問題。”星風毫不在意的將自己的儲物戒指扔到一旁,一臉淡然的站在那裏。


    另外三位天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三人紛紛倒飛出百裏開外。星風此人是高傲的,而且也一直認為自己才是天皇之中的第一人。這樣的場合如果自己三人要攙和進去的話,星風不但不感激,而且很有可能會惱怒。三人雖然不怕星風,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是沒人去幹的。


    見到三人離開,任逍遙右手一揮特意布置了一層五彩結界,這也是他心思縝密,布成七彩結界也許自己的身份就暴漏了。


    喝了口酒,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看向星風沉聲問道:“星風,你可還記得一個輪回紀的芯月兒嗎?”


    “芯月兒。”星風心中一沉,眉宇間露出凝重之色。這個名字已經有一百億年沒人提及了,但是這個名字卻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腦海裏。當時為了得到芯月兒的天陰之體天陰之魂,星辰殿派人大舉精工了他們的天王殿,而且在半途還設伏截殺她的父親。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父親一個天王,竟然將派去的天皇擊成重傷,而且隨同天皇過去的兩位天王還有一人隕落。這簡直可以說是奇恥大辱了。更加令他們難堪的是,費盡周章最終的接過卻是一無所獲。芯月兒當著自己的麵立下了所謂恒古不變的誓言,而後徹底的消失無蹤,至今這場麵依舊曆曆在目。


    心神一恍惚,星風再次看向任逍遙的感覺就大有不同,眉宇間凝重之色更顯濃重,聲音也更加低沉,“你既然提起芯月兒,那麽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就是那個得到她天陰之魂的人,你就是這個誓言的應驗者?”


    任逍遙淡然一笑,“星風,你是否早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算是。”星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的說道:“你如今既然已經找來,想必也知道了那個誓言的威力?那可是融入天道之中的誓言,已經變成了天道的一部分。”


    “是的,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任逍遙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過他絕對不會告訴星風自己早就已經不受這個誓言的影響,集市是一個將死之人也不行。融入天道的誓言,變成天道的一部分又如何?因為我不屬於這個天道!


    星風苦笑一聲,“這一點你都知道,更不要說我了,其實我也早就知道。你既然找來,想必也知道我的功法特殊?”


    任逍遙心中一動,“難道跟這個誓言有關係?”


    “是的。”星風苦澀一笑,“這種誓言,根據我星辰殿無數個輪回紀的記載,已經生過三次,而這三次無不應驗,而且,這三次還造成了兩個級勢力、一個大型勢力的毀滅。所以我有壓力啊,這壓力讓我的境界無法提升。這才有了我這特殊功法的由來。別人提升修為是靠著頓悟,而你也知道修道者根本就沒有活的年頭長就修為高的道理。隻不過機緣巧合之下我有了這樣一種提升境界的方法。你們是靠悟,而我卻是靠量變引起質變。而且這一百多億年來我的心裏一直被壓抑著,我也很痛苦。所以,你可以說我一直等著你的到來。”


    任逍遙似笑非笑的看向星風,“你今天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何用意?”


    “很簡單。”星風豎起一根手指道:“我隻有一個要求,你不要殺星辰了,你殺了我就可以了,因為這件事和星辰大帝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你還可以要求我星辰殿為你做一件事。至於什麽天才地寶元晶之類的,不在這一個條件之內,你什麽時候想用什麽時候到我星辰殿來拿。當然,你如果懶得動手,要求我自殺都可以。”


    任逍遙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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