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這白虎親手做的飯菜,比這蕭府的廚子做得就是美味,吃著吃著,輕瑤眼睛輕輕一瞥了那地上,一團黑影,一個人?


    “那是誰?”


    輕瑤停下手中的動作,挑了挑眉,看向那一團黑影。


    “冷清秋。”


    白虎看了眼那地上的人兒,簡介的回答著輕瑤的問題。從昨晚到現在,對方就沒有醒過來,他們也沒誰去安頓她,畢竟,他們都在這房間內,而除去這房間內,這整個望雲閣都被那隻蝴蝶布下了幻陣,這蕭府的丫鬟所見,也都隻是他們所想讓他們看到的。


    “誰帶來的?”


    居然會在自己的房間裏,對方能一身黑衣的出現在這蕭府,答案不言而喻。隻是又怎麽會出現在這望雲閣,這就有問題了。


    “青骨。”


    司馬長風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青骨,這人是他帶來的,可是卻不懂得憐香惜玉,雖是秋天,可這地板也涼,都不知道把人家放到躺椅上去。


    “那麽這樣說來,她從昨天便一直躺在這裏了?”


    輕瑤一聽這回答以她對青骨的了解所有的事情便都能猜到一二,敢情他們就把人扔在這地上便不管不顧了,對方好歹長得也不耐,而且現在還是這冷家‘表麵’上看來最得寵的小姐。之所以是這表麵上,是因為若是真的得寵,又怎麽可能讓對方冒這麽大的危險來這蕭府殺人,真當他們這蕭府是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是的,丫頭,大家都擔心你,所有……”


    百裏笑看著眼前的輕瑤笑著說道。對於輕瑤的身份愈加好奇起來,昨日當那個金發金眸的男子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時,連他都無法查出對方的等級,更別說對方到底是何種契約獸,她還真是個謎。


    “青骨,把她放到我床上去,既然這人都抓來了,救也救了,不差這一手了。”


    輕瑤的一聲命令,青骨這才走到那角落處,直接一手把對方扛起,按照輕瑤的吩咐把對方平放在了輕瑤的床上。


    “小姐,聽說是那迷幻光蝶王傷了你的?”白虎一想到居然是那隻該死的蝴蝶傷了主人,就恨不得把對方挫骨揚灰。


    “是它傷了我,但我也得謝謝它,是他讓我除去了心魔。”


    輕瑤點了點頭,平靜的說著這事實,對方的確傷了她,但是卻讓她把深埋在心底深處的那心魔除去,若是在此之後碰上這樣的幻陣,她便不會被心魔所迫。


    “小姐,那迷幻光蝶現在可是聽話得很,昨晚蕭淩楓帶人前來查探,就是它設下的幻陣,減少了不少的麻煩。”司馬長風就事論事的說著,雖然這迷幻光蝶可恨,但是卻幫了不少忙。


    “你喜歡就問娃娃要去,那隻蝴蝶淩天給了娃娃。”輕瑤一邊吃著碗裏的飯菜,一邊回到。


    這話從這輕瑤的嘴裏說出,便是讓這在場的所有人都知曉了那個金發金眸的家夥的名字,也明白了的確如他們所想,是主人的契約獸來著。


    喝下最後一口粥,輕瑤接過這白虎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巴,而後神色一正,頗為嚴肅的看著坐在一旁的絕,對著娃娃說道:


    “娃娃,把東西拿出來。”


    “好的,娘親。”娃娃點了點它那可愛的小腦袋,便隔空掏出那裝有盤龍玦的木盒遞了過去。


    “給,你要的盤龍玦我幫你取回來了,隻是,你自己看吧……”


    輕瑤說完這話,便直接打開這木盒,一塊溫潤細膩的玉環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即便是百裏笑,在聽聞這輕瑤脫口而出這盤龍玦三字時,眼中也閃過一絲的驚訝,他從未想到,這傳言中的盤龍玦居然會在這蕭府,隻是這眼前所擺放的東西和這傳言中的大不相同,她真的沒有搞錯?


    與這百裏笑有著相同疑問的不僅僅是青骨司馬長風等人,就連這絕本人,讓他去相信眼前的這東西是盤龍玦他怎麽也無法相信,就連那缺口都找不到,怎麽可能!


    每個人都仔細的看了看這塊通透的玉環,未曾尋找到答案之後,便紛紛把視線調向輕瑤,想從這輕瑤的嘴裏得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主人如此認真的神情是絕對不可能有假的,可是眼前的這塊玉環,還真的是無法說服他們去相信。


    輕瑤微微一歎,便把在藏寶閣內所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至於自己為何會昏迷,也隻是簡單的說了是因為與那白龍的契約關係,並沒有告知絕這玉環內所擁有的東西。末了,輕瑤便在眾人的注視下把這白龍喚了出來。


    “主人。”


    白龍不用看他們也知曉主人喚自己出來所謂何事,不過是想把他給甩了去,可它並不承認那眼前的男子將是他的主人,不管對方出於何種原因守護著困住它的玉玦,但是現在的它已經認定了她。


    “絕,它便是困在這盤龍玦上的白龍,你知道這玦內困著它嗎?”輕瑤其實想問的是如何解除與這白龍這莫名得不能再莫名,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契約。


    “我不知曉這盤龍玦內居然真有龍,但是既然這白龍已經任你為主,那麽你便是這盤龍玦的主人,連帶著也是我將要守護之人……”


    絕搖了搖頭,認真的看了眼輕瑤,慎重的說完這些,便站起身來,直接走到輕瑤的身旁,單膝跪下,口中吟誦著輕瑤聽不懂的話。


    “絕你快給我起來,那白龍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看能不能想辦法再把它放回到這盤龍玦內,或者是封印起來,你把它帶走。”


    輕瑤在怎麽聽完這絕的話也不能淡定的坐在那,原本把這一切說開便是讓這絕想辦法看如何解除她和這白龍這麽奇怪的契約,可是現在不僅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反而帶出一個新的問題,對方居然想要守護她,把她當做盤龍玦來守護,她可不想要這麽多的‘尾巴’。


    這點讓她如何接受,這身邊的人已經夠多了,再說到守護,她已經有了青骨,可不想再添任何的麻煩。或者從一開始便不應該答應對方的任何請求,這樣的話便根本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主人,契約成立是無法解除的。”白龍看著那單膝跪在地上之人,道出事實。這女人居然想讓那跪在地上的男人把他再封印到那玉玦裏去,簡直是妄想。


    “閉嘴,我說能就一定能。”


    輕瑤因眼前這絕的行為而顯得有些納悶,若是他人的話,恐怕會樂上三天,但是對於輕瑤來說,這額外的牽絆讓她無所適從,之前給對方解毒也不過是因為對對方想要偷盜之物感到一絲的好奇而已,可如今這般,卻有了真正的聯係,這是不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


    “絕,你先起來吧,你這保鏢的期限可是有半年,趁著這半年仔細想想。”畢竟,跟著她過著玩命的生活,有命在不在還是個問題,再則,她總有機會甩開對方獨自一人逍遙。


    白虎見自己的主人對於那隻白龍並不友好,看來這契約並不是主人所希望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對方的一廂情願,這樣的話,主人又怎麽可能接受它。不過,無論是出於何種,他倒是希望主人多些強悍的契約獸為好,這樣的話,萬一他無法護主人周全的時候它們能保護他,就如昨日,定是那金發金眸的男子,否則的話,他定會後悔莫及。


    絕聽從這輕瑤的話從地上站起,她有她的想法,同樣的,他也有他的堅持,如今,他們之間有了聯係,那便是無論她到了哪裏,他都能尋得到,她便是他這一生要守護的,當然還包括那白龍。


    盤龍玦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東西也已經到手了,現在目前最該考慮的便是眼前某人的事情——小火。


    “娃娃,把東西給白虎。”


    輕塵的一聲命令,娃娃便如同變戲法般的隔空取出一個玉瓶遞給白虎,即便是隔著瓶子,也能感覺得到這瓶子附近空氣中的一些不同。


    白虎可沒那麽傻,他不是娃娃,那小爪子能承受著那般的低溫,若是他直接去取,恐怕這整個手掌都會被凍死報廢。套上特製的手套,從這娃娃手中接過這娃娃遞過來的東西,這冰魄和火靈芝都到手了,便說明這小火的事情可以得到一個很好的解決。


    “小火,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輕塵從叫這娃娃拿出冰魄的那一刻開始,便一直盯著坐在一旁的小火,不管他坦白不坦白,終究與他們不過是過客,隻是她還是想聽聽他的解釋,她不認為對方從一開始便在騙他們,畢竟最開始那雙略帶著一絲迷茫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那時的他身體受創,可能是真的失憶了吧。至於在那之後呢?


    “姐姐我…我……”


    小火不在乎其他人的注視,隻是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眼前的輕塵,他隻在乎她的眼光,她的看法,雙拳緊握,從來沒有哪一刻如同現在這般在乎起他人的眼光和看法,深吸一口氣,可就在這小火決心把自己的密碼說出來的時候內室的響聲驚動了這外室的眾人,連這小火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情緒土崩瓦解。


    “白虎,東西先收著,我們晚上再說這事好了。”


    輕瑤隻是對著麵前的小火微微一笑,而後吩咐道:“昨晚這蕭家發生的事情恐怕今日這蕭家之人還會前來試探,百裏,就拜托給你了。”


    “丫頭,這點小事,老夫我還是應對得過來的。”


    畢竟曾經的他是傲天門門主,什麽場麵沒見過,這大家族內的一些手段他也是了解的,這些還是能應付得下來,不過,這其中如何應對,便是他的事情了,他還真希望那百裏殤來見見這丫頭,沒準這假的還能成為真的。


    “都散了吧,青骨我們去看看你帶回來的人,若是青骨你真的看上了,小姐我便破費點錢財跟你說媒去。”


    此話一出,小火則可憐兮兮的看著輕瑤離去的身影,白虎和司馬長風二人一臉笑意的看了眼青骨,而後一左一右夾著小火朝外走去。白龍則是一道光芒閃過,就這樣消失在原地,絕則帶著那塊玉玦出門而去,至於這百裏笑,則邁著步子,悠閑的朝著這閣內的前廳而去,喝茶等著看戲嘍。


    “小姐,那我把她扔出去。”


    青骨可沒有半分的憐香惜玉,他隻是在表達他內心的想法,如果主人因為那冷清秋而對他有所誤會的話,那麽他便把這源頭給解決掉,直接扔出去,一了百了,即便是被這蕭家所擒,也不至於殺死,隻會成為與那冷家談條件的籌碼而已。


    聽著這青骨說這話的輕瑤一瞬間深表無語,果真是不懂的半分的憐香惜玉,不知這裏頭的人若是聽到了將會有怎樣的表情。


    剛一入內,不過一瞬間一道黑影便朝著輕瑤的眼前襲來,不過不管這眼前之人是否有受傷,輕瑤都不可能讓對方得逞的。


    腳下的步伐詭異的移動著,就這般的錯開對方的攻擊,站立,看著眼前的一身黑衣麵色略顯蒼白的女子,那雙眼睛夠冷夠傲,冷清秋,冷家的天才少女,這次居然會派對方前來刺殺這蕭家之女,這還真是舍得。


    “你是誰?這是哪裏?”


    冷清秋看著眼前一臉笑顏的女子,她不是沒聽到剛才這女子和那男子所說的話,昨晚那身後偷襲之人定是他,他們到底是何人,如果是這蕭家之人,自己現在不應該在地牢嗎?又怎麽會在這?


    “我是誰?你希望我是誰?”


    輕瑤看著眼前的女子,紅唇微揚,無視對方手中泛著寒光的匕首,直接從對方的麵前走過,找一處地方坐下。她雖對眼前的冷清秋比較感興趣,也許現在的對方身上有著自己曾經的影子,但是隻是感興趣,她在這易水城內的時間不多,也不願深究,該知道的她都已知曉。


    “你把我帶來這幹什麽?”


    冷清秋見對方並不回答,心中不免暗自估量,若是自己想從這出去的話,麵對著那個冷麵男子自己完全沒有獲勝的把握,唯一的便是用那男子身邊的女子做人質借此威脅對方放自己離去。


    “沒有任何目的,不過是他認錯了人而已。”


    輕瑤聳了聳肩,說出事實,她知曉這青骨定是把對方認作自己才會去關注,至於把對方帶回來,不過是想讓自己知曉這冷家也參與進來這遊戲裏頭了。


    看到對方眼中的不相信,輕瑤也不想多做解釋,好心的提醒道:“你要走隨時可以離開,隻是依你現在的情況來看,要出這蕭家恐怕無疑是去送死……”


    此話無疑讓冷清秋疑心更重,自己現在還在這蕭家,可眼前的人又是誰?若是這蕭家之人,怎麽可能會這般對待自己,她自己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傷比之昨天好去了大半,也是他們的傑作?


    “你到底是誰?”冷清秋自始至終一直盯著悠閑坐在那的輕瑤,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讓自己安心的答案。


    “我是誰?我說我是蕭小柒你相信嗎?”


    輕瑤挑了挑眉,看著眼前依舊保持冷靜的冷清秋,突然想戲耍對方一番,撕裂對方平靜的麵具。


    “你不可能是蕭小柒。”


    很斬金截鐵的否定了這輕瑤所說的話,蕭小柒她見過不隻一次,對方連這最基本的特征都沒有,怎麽可能是蕭家大小姐,而且昨日她雖未刺殺成功,但是卻遠遠的見到過對方,的確是同當年一模一樣,所以眼前之人說的話又怎麽可能是真。


    “的確不可能,蕭小柒已經死了,你卻要刺殺她,還真是可笑。”


    輕瑤依舊笑著說著這話,可是看著她的冷清秋卻感覺不到對方眼中絲毫的笑意,一片冰冷,她精心布好的局,又怎麽可能讓這冷家來打破,雖然這事情有些偏離了她的掌握,她沒有想到一個蕭小柒的出現會惹來如此多人的虎視眈眈,但是隻要‘蕭小柒’不死,那便無所謂,可是眼前之人卻從中破壞,她絕不允許。


    冷清秋隻當眼前之人並不知曉這蕭小柒已經回到蕭家之事,卻從未考慮過輕瑤所說話中的真偽,隻有身處在輕瑤身後的青骨明白,自己的主人是在有意的提醒對方別攙和著眼前的這事。


    “你……”


    冷清秋麵對著這輕瑤的挖苦,隻得暗自隱忍,退一步說,對方的確可稱得上是救過她,至於對方所說的把自己帶到這是認錯人一說她並不全然相信。


    “你傷好了就自行離去,不要給我惹上麻煩,否則的話,蕭家會知曉冷家有位小姐曾經到這蕭府拜訪過。”


    說完這些,輕瑤也不想同對方再說些啥了,她已經提醒到這份上了,她之後該如何做便是她的事情,與她無關。


    “青骨,走吧,我們去逛逛這蕭府的花園,曬曬太陽,順便去探望探望那受了驚嚇的蕭家大小姐。”


    如若對方不是冷家之人,也許她們會成為朋友。


    “你、好自為之。”


    青骨跟隨著這輕瑤的背影,最後看了眼冷清秋,留下這五個字,便和主人一同離開。而這室內的冷清秋,隻是站在原地半響,便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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