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米爾發出一聲微弱的叫聲,他想叫,但叫不出來。曼蘇爾笑了一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於身下這個美麗的奴隸,他開始享受他的痛苦並為此興奮。「想辦法,把這顆珠子弄出來。你該相信我說得到也做得到。」塞米爾相信。當他輕微地嚐試著收縮了一下內壁的肌肉時,劇烈的撕扯般的疼痛讓他全身痙攣,汗水迅速地再一次打濕了全身的皮膚。曼蘇爾的臉就在他的正上方,那雙像鷹一樣的黑眼睛閃著冷酷的光,俯視著自己。血讓他興奮,塞米爾甚至感覺得到他急促的呼吸。不。如果自己這樣死了,他會說到做到的,甚至會比所說的更殘忍。塞米爾想著,開始努力收緊甬道,再放鬆。這種疼痛因為極力的動作而延展著,他的動作讓創口變得越來越大,鮮血讓雪白的絲綢紅得像是打翻在地的葡萄酒。血腥味,他想,好濃的血腥味。從沒想到自己身體裏會流出這麽多的血。曼蘇爾顯然也覺得那血腥味過於濃重了,他笑著,笑得甚至有些猙獰。「這是我第一次在你雙腿張開到這麽大的時候,沒有聞到那股誘惑我的香氣。不過,血的味道也一樣,我都喜歡。」天哪,不,不要在我母親麵前說這樣的話。塞米爾已經顧不得疼痛了,極度的疼痛已經讓他身體開始覺得麻木,不再像是自己的。疼痛像是攀越到一個頂峰,以為已經到了極點了,然後卻來了一次更強烈的疼痛,讓全身的每根神經都在抽動和痙攣。就像是做愛的時候的高潮一樣。看到塞米爾全身突然一陣發狂的痙攣,曼蘇爾似乎意識到什麽,把手伸進了那流著血的洞穴。他的指尖觸到了冰涼的東西,柔和圓潤的觸感並沒有因為沾染到鮮血而改變。曼蘇爾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越來越響亮,讓地下跪著的幾個無聲哭泣著的女孩更加瑟縮。隻有那個年長的女人沒有流淚,她的眼睛是幹澀而冰冷的,沒有感情,也沒有情緒。曼蘇爾一點一點將手從那完全擴張開的洞穴裏抽了出來。他再次攤開掌心的時候,那顆被鮮血染紅了的珠子,在他手心裏發著光。帶著幽幽的暗紅色的光,如同穴口裏的顏色,豔麗而yin靡。曼蘇爾笑著,把珠子托到塞米爾的麵前,給他看。「你的身體能讓最聖潔的明珠都變成這麽yin亂的顏色。」塞米爾的眼睛像是兩辦黑色的水晶,透明的,什麽都沒有了。嘴唇也像是薄薄的水晶,還在臉上,但是看不到。曼蘇爾還在笑,問他:「送你的禮物,你不滿意嗎?你不喜歡嗎?你知道為了它,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瑪拉達實在忍不住了。他開口說:「陛下,如果不快點替他醫治,他會流血到死的。」他的皇帝陛下看起來並不比塞米爾的樣子好多少,曼蘇爾的眼睛透著血光,像是在戰場上殺紅了眼的時候。曼蘇爾似乎並沒有聽到他的話。瑪拉達再次大聲地重複了一遍,曼蘇爾才哦了一聲說:「什麽?治療?好,當然。你們動手吧。」他把那顆珠子隨手地拋到地毯上,仿佛是一顆最不值錢的珠子一般。「快點呀,動手,如果他死了,這裏的所有人都一起給他陪葬吧。」他對滿屋子響起來的低低的哀哭聲視若罔聞,俯下身,在塞米爾的耳邊輕輕地說:「快點好起來呀,我還有很多事想跟你做的。如果你不聽話,你知道我會怎麽做。」塞米爾沒有反應,隻是眼瞼輕微地眨動了兩下。他顯然是聽懂了曼蘇爾的話,因為他努力地動了兩下嘴唇,曼蘇爾看得出來,那是一個「是」的口型。曼蘇爾朝跪在地下的女人們看了一眼,他覺得奇怪。「為什麽他們家族的都是女孩子?」瑪拉達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向他說實話。「陛下,呂底亞的祭司必須從這個家族挑選出來的,所以他們隻能近親通婚以保持血統的純淨。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生出來的孩子以女兒居多。而且……常常會有白癡。」他指了一下,曼蘇爾隨著他的手勢看過去,是兩個極美麗的女孩,卻神情癡呆,別人在哭,她們卻在癡癡傻笑。「陛下看到了嗎?這些女孩很美,美得驚人,卻是傻子。您的祭司,可能會是呂底亞的最後一代祭司了,他們家族裏已經沒有正常的男孩子。」他停了一下,似乎有什麽話想說。曼蘇爾說:「你想說什麽?」瑪達達鞠了一躬,說:「陛下,我想,這也是呂底亞的祭司骨子裏都非常瘋狂的根本原因吧。」曼蘇爾冷冰冰地笑了一笑。「即使他瘋了傻了,我也會要他。哪怕他隻剩下一個美麗的軀殼,我也決不會放手。」他輕輕拍了一下塞米爾的臉,輕聲說著,「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在意他的家人。如果不是當時在呂底亞看到過他的反應,我是根本不會相信他會這麽在意的。」瑪拉達歎了口氣,說:「陛下,他畢竟是人。而且,他是個孩子呀,還不到十九歲。陛下以為他們的家族願意送這孩子當祭司?不,他們最害怕的就是會有男孩子,因為注定了是悲慘的命運。比起來,他算好的了。」曼蘇爾本來在撫摸塞米爾冰冷的臉的那隻手突然加重了力,在臉頰上留下了幾個深色的指印。他的聲音壓抑地響了起來:「我想,他寧可在成年的時候死去也不會願意留在我身邊的。」塞米爾身體好轉的速度是驚人的。塞米爾不拒絕任何的食物和藥,他的臉色一天天地好了起來,在陽光下幾乎是紅潤的,不再是那半透明般易碎的感覺。他當然了解曼蘇爾,如果他再不配合。曼蘇爾會兌現他的威脅的。當他逐漸複原的時候,折磨又開始了。塞米爾並不反抗,隻是用一種讓曼蘇爾很不舒服的冷漠和沉默接受著。哪怕是再令人難堪的懲罰,他也不會反對。就像曼蘇爾突然想起了要「裝飾」一下他腿間那個曾經的烙印的時候一樣。塞米爾漠然地看著自己大腿內側。在忍耐了一下午針刺的疼痛之後,那個曾經被曼蘇爾的圖章戒指烙上印記的地方被刺上了一朵花。花很小,因為那個傷疤本來便很小,曼蘇爾是想讓他的身體更美麗而不是添上新的傷痕。一朵黑色的鳶尾花。不,不是黑色,是很深很深的紫色,最高貴的紫色。看起來就像是黑色一樣。高貴而冷豔的顏色,但是刺在人類的皮膚上,尤其是那細膩的蜜色的大腿內側,卻顯出一種妖異的色澤。蘭花一樣纖長而輕盈的花辦,負責刺青的匠人有一雙巧妙的手,讓這樣一朵小花都這樣精細而栩栩如生。也許是因為被刺在青春的肌膚上的緣故吧,當肌膚每一次輕微的顫栗的時候,就像是鳶尾花在風中輕輕顫動。優雅,精致,卻魅惑。曼蘇爾低下頭,吻著這朵迷惑他的花。「那天,你睡在黑色的鳶尾花的海洋裏時,就像是一朵最美麗而高貴的黑鳶尾。那時候,我就想,最適合刺在這裏的,就是這種花。」塞米爾微笑了起來。曼蘇爾輕柔的吻刺激著他敏感的皮膚,讓他顫抖而呼吸急促。不,這個身體早已不屬於我。「陛下,你可以說我美麗,那是我取悅你的資本。不過,請不要說我高貴。一個用身體取悅你的奴隸沒有任何高貴可言。」曼蘇爾抬起頭,有點訝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起來。「為什麽當你的精神一好起來,你就會開始伶牙俐齒?」「如果陛下希望看到一個隻會說『是,陛下』的我,我更樂意。」塞米爾回答。他已經很疲倦,長時間地保持同一個動作讓人在大腿上刺青並不是件愉快的事,細小的刺痛還能忍受,但是如果曼蘇爾現在能讓他休息一下,他會很高興的。曼蘇爾看出了他的想法。「不,寶貝,你現在還不能休息。你看,刺青的工匠還在準備別的工具,我們要做的還沒做完呢。」塞米爾輕輕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睫毛。就像是黑暗給白晝籠上了一重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