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應該給陛下什麽樣的報酬?」曼蘇爾微笑。「你的身體。還有--你的心。」塞米爾也笑了。站 「前麵一樣,陛下早已得到了。後麵的……陛下,那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也說過,祭司的心就像是黑夜,電閃雷鳴都撕不破黑色的屏障。」「如果我把你想要的東西交到你的手上,你是否會願意考慮?」塞米爾又笑了起來。他睫毛不斷顫動的時候,銀色的眼影在燭光下閃著妖冶的光。「會的,陛下。」那天夜裏,在他們瘋狂激情之後,曼蘇爾把他擁在懷裏,問了一個他這段時間一直想問的問題。「塞米爾,你真的可以把那個惡夢忘記嗎?」塞米爾微笑在麵,「既然是惡夢,為什麽要刻意去回憶?隻要身體已經沒有記憶了,我自然就會忘記。所以,陛下,我不介意你多寵幸我幾次,能夠讓我的身體隻記住你而再也記不住別的。」曼蘇爾的手指輕輕拂過那柔軟的嘴唇,因為自己剛才的親吻紅潤而微微腫脹。「你真的很奇怪,越了解你,就越覺得你不可理解。祭司都是這樣的嗎?」塞米爾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希望我多寵幸你幾次嗎?」曼蘇爾在他唇上狠狠地吮吸了一下,塞米爾喘著氣,回答說:「隻要別讓我死在你的床上就行,陛下。」曼蘇爾笑著說:「應該是別讓我死在你的身上才對,寶貝。」他貼著塞米爾的耳邊,輕輕地說,「你現在越來越yin蕩了,這是真的。你越來越懂得怎麽討好我,以及給你自己製造歡愉了。」塞米爾不置可否地微笑前著。曼蘇爾在他眉間輕吻著,問他:「你真的很奇怪,很奇怪。就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即使偶爾提起來,你也沒有什麽反應。」「曼蘇爾,如果你覺得這種事很好玩,你可以再把我扔到軍營或者把我賣去當個普通的娼妓。或者,我知道波斯的宮廷裏有這樣的習慣,貴族間會互相交換自己的奴隸,你可以把我換給別人。」曼蘇爾雙手撐在他身側,問他:「你生氣了?」塞米爾扭過頭,不看他。的法 「我是奴隸,怎麽敢生皇帝陛下的氣?我並不想再一次淪為娼妓去接客,如果這就是陛下要問的話。陛下也不會希望一個娼妓在自己床上吧?」「對不起,塞米爾。我總是會說些或者做些傷害你的話。我是習慣了……」塞米爾打斷他:「不管你怎麽說,你總是不經意間還是把我當成一個寵物,一個奴隸。在你心情好的時候,你寵愛我,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得像一個娼妓一樣侍奉你,擺出你想要的任何姿勢。你高興的時候會把我抱在懷裏,你不高興的時候我還是得跪著。曼蘇爾,你是個任性的暴君,你根本不懂得什麽是愛。」曼蘇爾想說話,張了兩次口又閉了起來。塞米爾一翻身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睡吧,我累了。」半夜醒來的時候,曼蘇爾驚訝發現塞米爾正蜷縮在床角流淚,眼淚把枕頭都打濕了。他慌了,他完全不明白塞米爾為什麽哭。「塞米爾,別哭,對不起,是不是我剛才說的話……」他解釋不清楚,於是準備用熱吻和撫摸蒙混過關。讓他鬆口氣的是,塞米爾溫順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和親吻,甚至主動打開身體,迎合著他這一次溫柔的愛撫。曼蘇爾放下心地睡了,他沒有看到塞米爾眼睛裏麵的絕望和決絕,也並不明白他的反應僅僅隻是身體上的本能。陛下,我隻不過是你的玩物。不管你嘴上怎麽說,你還是把我當成奴隸,隻是跟一般的奴隸有所不同罷了。你從來沒忘記,我被那些人輪奸過的事。你甚至會在不經意間用那些事來刺傷我。你的記憶比我還長久。第十六章第二天,曼蘇爾果然下令修建一座神殿。銀色的月光一樣的神殿,一切都比照塞米爾當年曾在呂底亞的神殿。他並不想問塞米爾要這座神殿來做什麽,有很多事,想得太多了不是一件好事。他隻是接受著塞米爾的柔媚和溫順,跟他聊天或者聽他彈琴唱歌也是件愉快的事。如果說修建一座神殿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的話瓦茲(確實不算,不要說國庫充盈,每年的進貢都用不光。),曼蘇爾要在一個月內拿下阿勒亞的命令則讓所有的大臣和將軍們不知所措。問曼蘇爾原因,曼蘇爾不肯說,直到問煩了,就把桌子一拍。「究竟我是皇帝還是你們是皇帝?」底下立刻噤若寒蟬,隻得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好在大家都知道曼蘇爾是個過於好戰的皇帝,隨時都有可能心血來潮。所以也都習慣了,也都早已學會服從。跟富庶且疆土遼闊的呂底亞不同,阿勒亞隻是鄰近的一個小國,就算曼蘇爾是一時興起也無妨。他這跟呂底亞那一場流血無數的艱難的長期戰爭不一樣。塞米爾繼續他悠閑的遊蕩生活,曼蘇爾太忙,除了晚上必須伺候他之外,別的時間他已經可以自己支配。法瓦茲遵照曼蘇爾的命令保護他,每天不離身地跟隨著。這天,來到城外一條綠蔭下的小河旁,塞米爾下了馬。法瓦茲過來幫他,塞米爾扶著他的手落到了草地上。他沒有穿鞋子,一雙腳就像是鴿子一樣,踏在碧綠的青草裏美麗得讓人迷醉。「陛下過幾天會去阿勒亞。」塞米爾在草地上坐下,把腳放進清涼的水裏。法瓦茲著魔似地盯著他的腳看,柔美的蜜色的腳麵在水波下是晶瑩動人的。「我知道,是我要他去的。」「什麽?!」塞米爾把從額飾上垂下的黑色麵紗撩開,他的臉龐映在溪水裏,如同精細的象牙。水波在風裏蕩漾著,他的臉也在流動著。「我要他去給我取回阿勒亞神殿的那顆明珠。的」眼「傳說那顆珠子是從最深的海底撈上來的,像一輪明月,可以讓晨星失去顏色。睛」開「這樣,他至少會有十天不在皇宮裏,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準備。」法瓦茲盯著他臉側在風裏飄蕩的黑紗始和黑色的鬥蓬,像夜的翅膀。「塞米爾,陛下為了你的要求,會殺死無數的人或者燒掉整座城池的。」塞米爾轉過頭充,他的眼睛在陽光下,閃爍著琥珀色的光點,那是陽光映在純黑的水晶裏的顏色。「噢,法瓦茲,我不知道一個在戰場上征戰無數的將軍也會懼怕殺人。如果你後悔我可以讓曼蘇爾換個人來陪我,你也可以告訴曼蘇爾我對你說過的話。」法瓦茲像被石化了似的注視著他的眼睛。最終長歎了口氣。「不,我不會。」「好吧,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有迷惑了。」「陛下對你很好,你為什麽一定要逃離他的身邊,這樣不惜一切?」塞米爾發出了一聲笑。「法瓦茲,你是從呂底亞就開始看著的。你覺得他對我真的很好?」「陛下隻是習慣。他擁有一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