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倫指揮了一整個搜救的任務,古堡內大部分倒下的試驗品哨兵,基本都沒有受到生命威脅,尤其是西德解決的那一批,都隻是暈過去了而已,既然有一線生機,蓋倫的決定是救,其他事情等救活之後再說。而除了這些人需要救援以外,古堡內還有很多資料需要收集。其中最重要的當屬穆罕的實驗室了,蓋倫親自監督資料的收集,並將其傳送回首都星。差不多安排好了這邊的工作之後,蓋倫就開始對線邊疆星球,準備聯絡進行他們星球的情況。除卻這些以外,他還必須得和首都星那邊取得聯絡,他們在這邊的發現,他們在這邊的情況,包括他擅自帶蘇銘離開等等,全部都是要上報並做記錄的。蓋倫將西德和蒙沙的情況全部都上報了,首都星那邊對蒙沙很感興趣,想讓蓋倫傳達會麵的信息。剛好準備好翻譯器的蒙沙成功和蓋倫對上話之後,對此表示了同意。疫情還在繼續外擴,整個聯盟的人民都惴惴不安,各種各樣的討論聲在網絡上彌漫開來。而與此同時,林敬知和西德也跟著蒙沙那一趟飛梭,一起回到了首都星。蒙沙帶來的醫療團隊為西德診斷過之後,像蒙沙說的一樣,將西德的傷勢定義為無藥可救的那一類。這項結果被林敬知拒絕,之後,他和專程從該亞趕來的漢斯爺爺進行了短暫的交流,而後,便將西德帶回他們之前的新房,日複一日的幫助西德重連腦域碎片。起初的時候經常會有人上門拜訪,也就是蓋倫和吉娜還有弗利沙那些,一天三次,準時送餐被林敬知多次拒絕後,變成了輪班每人來一天。見狀,林敬知沒有再繼續拒絕。聽說最終該亞和聯盟達成了協議,蒙沙將整個古堡和穆罕的實驗資料複刻版都帶回了該亞,並且向波利海妮婭索要了一個礦星,用以交換該亞的科研團隊,幫助他們研究那些四散的病毒。有一整個該亞的科研團隊和儀器在,林敬知才能放下心每天都在家裏專注西德。後來聽前來家裏探班的弗利沙說,外麵的疫情在該亞的幫助下迅速好轉,弗利沙的表情帶著明顯的雀躍,說完一切後,便詢問林敬知的近況。回家之後的林敬知瘦了很多,但如今他不再就職於科研院,沒有霍伯特教授跟在後麵催著他補充營養了,其他人看出他瘦,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監督他。於是半個月的時間下來,再和林敬知麵對麵,當他窩在沙發裏的時候,看上去身體似乎比過去還要差了一些。弗利沙等人對此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蓋倫後來來的時候經常會帶上一些古中菜,同時也會要求其他前往探望的人也帶著,然而林敬知基本都吃不太下去。“元帥……怎麽樣了?”在說完外麵一係列好消息之後,像是希望這些好消息可以感染林敬知一樣,弗利沙在兜兜轉轉了許久圈子之後,最終小心翼翼地問道。“還好。”林敬知回道。聞言,弗利沙眼底一亮,以為林敬知說的“還好”指的是有好轉,當即就想繼續問下去,卻被麵前的林敬知轉移了話題。於是弗利沙心底也明白過來了什麽,那張臉明顯暗淡了下去。送走了弗利沙之後,林敬知又在沙發處坐了一會,將弗利沙帶來的菜肴吃掉一部分後,起身進入了臥室。臥室內非常安靜,林敬知一路踱步到床邊,伸手在旁邊一晃,一站溫軟光芒的小燈便打開了。西德的五官在這樣的光芒照射下顯得更加柔和了一些,林敬知就這麽盯著看了許久,最終坐在了西德身邊。半個月的時間,林敬知一直都在不斷地為西德尋找他的腦域碎片,他和漢斯爺爺交流過了,後者曾經複原過自己匹配哨兵的腦域,後者碎裂程度沒有西德這麽徹底。而漢斯給林敬知的建議隻有兩個字,“耐心”。林敬知將這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他已經將那碎落在西德腦域四處的四百多片碎片全部找齊了,西德腦內時不時的“風”是他每天最期待的東西,也是他拒絕該亞團隊診斷的最主要原因。他將那些碎片完全拚在了一起,但裂縫還在,而裂縫在,精神風暴自然也就在。林敬知花了很長很長時間,依舊無法將其拚湊完整,那些裂縫不論他怎麽處理,永遠都會存在一些,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西德至今都沒有徹底清醒過。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為了找碎片的林敬知將西德腦海內幾乎看了個遍,其中包括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的片段,也包括西德一個人來到波利海妮婭的片段。也不知為什麽,越是這種時候,林敬知其實越不願意看見這些,他以前確實很好奇西德來波利海妮婭之後的生活,但比起以這種方式看見,他更希望西德可以親口把那些告訴他。床邊的儀器響起,提醒林敬知該到擦身的時候了。這項工作有專門的護理儀器可以完成,但林敬知一直都是親自用手幫西德擦的。他記得西德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感覺,那份感覺會讓他非常愉悅,所以他也想將這份愉悅感傳達給一直昏迷的西德。他不知道西德沉浸在哪一塊腦域風暴內遊離不回來,但他有些私心地希望,這份愉悅感能壓過那些腦域風暴對西德的拉扯,讓他回到自己的身邊來。擦西德的身體這項工作還是比較累的,對方的身體實在太重,林敬知不得不借助一些支撐工具。像以前一樣,手臂完了是胸膛,那些孔武有力的肌肉線條勻稱地賞心悅目,擦了半個月的林敬知幾乎能記住西德身體每一塊肌肉的起伏弧度。胸膛向下是小腹,最開始擦到這個部位的時候,林敬知也曾有過不自然,但熬過第一次後,基本就好了。因為那個部位大部分時候都是軟趴趴的,和當初欺負擠壓小林敬知時的猙獰截然不同。……什麽時候能醒呢?幫西德擦過小腹處的肌膚後,林敬知想著。自從從邊疆回來之後,林敬知經常會做夢,大部分的夢境,都是西德的精神力那會兒突然包裹住他的模樣。當時的西德已經陷入昏迷了,所以他到底是憑借什麽樣的意識,在那個時候衝出來保護自己的?他知道自己當時要麵臨的是什麽嗎?這個問題,林敬知一直都很想當麵質問西德。如果當時撞上柱體的是阿略,林敬知的情況未必會太慘,他到底是向導,精神疏導和精神恢複能力遠比西德要強,也許會經曆疼痛,和之前一樣的思考緩慢,但最終林敬知十有八九是可以恢複過來的。但西德呢?將正麵完全擦好,林敬知扭過頭來看向床上熟睡男人的臉,最終麵色也沒有變得太嚴厲,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房間裏很是溫柔,最終,林敬知低下身去,吻了吻西德的額角。而就在林敬知轉身準備將擦身布拿去清洗機並換一塊新的過來時,床上的男人突然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