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深似笑非笑,低頭喝了口茶。薛杳低眉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嘲諷,“真可憐。”駱蘇將手機放回原位,老老實實坐好。薛杳的助理陳默去而複返,提了個保溫盒過來,放在了駱蘇麵前。“喝了。”駱蘇詫異望著薛杳,不明其意。薛杳性情喜怒不定,極不耐煩,說過一次的事,向來不喜歡說第二次,也不喜歡聽不懂他話以致於同樣的話讓他說第二次的人。凝眉一怒,“我說,喝了!”紀雲深替他將保溫盒打開,一股苦澀的味道傾瀉而出。薛杳聞著這味道,眉心擰成疙瘩,“每天兩次,一次一碗,一滴不漏給我一口悶了。”這是駱繹特地請教了久負盛名的老中醫寫來的養胃的藥方。駱蘇喝了好幾年,裏麵藥材倒背如流。一聞到這味道,反射性的反胃想吐,那味道,簡直苦到了胃裏,苦到了記憶裏。“這藥怎麽……”薛杳沒好氣道:“問你哥去!”駱蘇苦著臉,捧著碗,視死如歸往嘴裏灌,咕咚咕咚的吞咽聲不停。終於喝完,駱蘇眼瞼都紅了,凝眉捂著嘴,想吐又不敢吐。紀雲深往他塞了顆糖,壓住了舌根的苦味與胃裏的翻滾不停。薛杳給他助理遞去了個眼神,助理拿著一個本子,記下了。“我呢,初二借你哥十七塊錢,忘了,一直沒還,沒想到你哥這麽斤斤計較,前兩天因為這事給我打電話,說利滾利,這些年滾到了一萬七!簡直比高利貸還高利貸!給他錢他也不要,就讓我每天監督你兩碗藥,我日理萬機,每天還得給你監督兩碗藥?真特麽不要臉!”薛杳想起前兩天接到駱繹電話,聽他一本正經算賬,要不是看在往日老同學老同桌的情誼上,他早將電話給掛了。駱蘇遲疑著,“薛導,這事不用您監督,要不,我和我哥打個電話?”薛杳瞪他,“要你多管閑事?”駱蘇老實了。“我也看過你的簡曆,最近在網上,你可不老實,在我這,你老實一點,劇組裏是演戲的地方,不要給我玩娛樂圈那一套。”薛杳意有所指。紀雲深淡淡維護道:“蘇蘇是個安分守己的人,薛導這話太過了。”“太過?”薛杳問駱蘇,“過了嗎?”駱蘇搖頭,“不過不過,應該的。”他對薛杳印象十分深刻,上輩子,‘薛杳’兩字可謂是如雷貫耳。年少成名本就是傳奇,更何況薛杳這麽一個年紀輕輕便拿下無數大獎的年輕導演,名氣在外,連蘇見信都稱他一聲老師。說年輕,其實也不算年輕,三十多的年紀,一張娃娃臉減了不少齡。駱蘇在娛樂圈沉浮那十年裏,薛杳導演了四部電影三部電視劇,囊括了十多個獎項,十年登頂,成為電影圈內炙手可熱的導演。而上輩子的駱蘇,盡管曾經站在娛樂圈流量頂端,收到過不少導演的邀約,其中不乏名氣赫赫的導演,但從始至終,薛杳都不曾與他有過任何聯係,對他有過任何想法。這是個注重電影質量,不屑於嘩眾取寵用當紅明星來博眼球的導演。“薛導您放心,我會好好努力的,不會給劇組拖後腿。”伸手不打笑臉人,謙遜一些總沒錯。“劇本看到哪了?”薛杳也不好再多說,但語氣並不太好。薛杳不怎麽關注娛樂圈事,當初駱蘇試戲時,也隻是將駱蘇當成一顆埋在砂礫裏的珍珠,演技在線,不過是被埋沒了天分而已。然而這段時間以來,駱蘇在網上傳聞愈演愈烈,話題越來越多,甚至還將他拉下了水。薛杳自然不喜。在他印象裏,這些話題能炒這麽高,大概都是本人意願,主動炒作而為之,喜歡炒作的明星,大多不會在演技上有多上心,再者加上駱繹時隔十多年的聯係,一個電話就揭了老底,連帶看駱蘇,也遷怒了些。駱蘇揚眉一笑,自信滿滿道:“都看完了。”“挺勤奮,”薛杳不可置否,一張娃娃臉,偏偏還故作冷漠,“表現不好,我可是要換人的。”薛杳對電影電視劇的苛刻程度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所有的演員簽約合約上,都有這麽一條,導演有中途更換演員的權力他對劇中所有角色都有個替補,即使是他親自選的主角。所以薛杳的劇,定妝照一般臨近殺青才會全部放出。所有參與薛杳劇的演員,無一不是戰戰兢兢,唯恐自己中途被換。薛杳的態度隻有一個,愛演演,不演滾!但即使如此,仍然有不少演員痛快簽約。不少人愛他的才華,但更痛恨他的規矩。薛杳其人,真是娛樂圈電影圈一股清流。紀雲深看了薛杳一眼,道:“蘇蘇年紀還小,嚇唬他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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