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馬村可能除了馬大有都知道,阮氏和刑家父子關係不一般。這個刑家父子就是刑祿和刑寶。


    鄰人都看到過,隻要是馬大有晚上不在家,他的大徒弟就會在入夜的時候鑽到阮氏居住的後院。起初,鄰人也不多疑,畢竟師徒父子的關係,可是,慢慢時間久了,開始起了疑心。


    這馬大有隻要晚上一出去,這阮氏就在後院後門點上一盞白紙燈籠,而每次點白紙燈籠的時候,刑寶都到阮氏居住的後院,阮氏的房間不久就會隱約有光亮可見。


    這種事情,鄰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俗話說得好:“捉賊捉贓,捉奸捉雙。”沒親眼看到,大家也隻是憑空推斷,而且各人顧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鄰人也不會跟馬大有說這些。


    渾三當然也知道這些事。


    這渾三進了馬大有的作坊,也不見外,自己找了個凳子一屁股就坐了過去。王五、趙六二位官差,更不見外,也搬了凳子,挨著渾三也坐了下去。宛兒和石謙,則在一旁站著。


    阮氏獨自一人坐在一把椅子上,馬大有的屍身,已經被刑寶和鄭學二人用草席包住,放在了一旁。


    “沒想到仵作大人沒來,竟是渾三來帶班。”阮氏譏諷道,“剛才聽你說,似乎是我那當家的不是正常上吊,更像是被人勒死,做了手腳。”


    渾三一笑:“正是。沒想到夫人也懂得這些,憑剛才唱報就能知道是被人勒死。夫人實在是不簡單。”


    這刑寶聽到渾三的話,有些不快:“渾三,你不在我父親的客棧好生待著,跑這來趟這攤子渾水做甚!”


    渾三道:“你不知道你父親做得什麽生意?非要我當著二位官爺的麵說出來?”


    刑寶氣得咬牙切齒,不再言語。


    隻見那趙六對渾三道:“大人可是限你三日之內結案,不要節外生枝。如果結不了案也無妨,當眾認個錯,我們哥倆可以幫你說些好話,也免受皮肉之苦。”


    渾三道:“想要破案,有何難?不勞二位官爺費心。”


    阮氏看了看宛兒和石謙,問道:“這二位是?一個道姑,一個秀才,來這裏做什麽?”


    “我們是......”


    宛兒剛要介紹,被渾三打斷道:“這二位是我請來的,我早上聽說馬當家的出事,便從我們掌櫃的店裏請來了二位客官。這二位客官可不是一般人,這位女道人會陰陽八卦之術,通曉神鬼之機,懂前世測今生,馬當家怎麽死的,她隻要一施法便知。”


    渾三又指了指石謙:“這位秀才,神機妙算,會相術,千裏之外的事,也能推算個八九不離十。”


    這宛兒和石謙聽到渾三此話,知道是渾三瞎說,但肯定必有緣故,便衝著阮氏、刑寶、鄭好,點頭示意。


    阮氏有些信以為真:“此二人果有此術?”


    宛兒上前一步道:“果有此術。”


    這渾三之所以當著阮氏的麵這麽說,而是他知道這阮氏平時就喜好談僧論道。況且,做死人生意的人家,由於害怕自己陰氣太重,幾乎都相信這些神鬼之事。


    這渾三看到阮氏信以為真,說道:“夫人不如先請二位仙人去休息,等入了夜,也好讓這位女道仙姑做法,給當家的超度超度。”


    阮氏衝著鄭好道:“帶二位仙人先到後院休息。”


    隻見這鄭好引路,把宛兒和石謙引入後院一間房內,又把作坊外的馬車拉進了後院,行李卸下。不多時,便又回到作坊內。


    不論這阮氏也好,刑寶、鄭好也罷,自從這縣太爺一走,也不哭了,好似死的是別人一樣。


    渾三道:“既然夫人也認可馬當家的不是自殺,而是被別人勒死,可是屍檢的流程該要走完還是要走完,也好交差。”


    渾三說罷,走到了馬大有屍身麵前,他掀開了草席,看了看王五和趙六二位官差說道:“二位官爺,還得有勞打幾盆溫水,再拿些酒、醋過來。”


    王五、趙六二人罵罵咧咧而去,不一會兒把渾三要的東西準備完畢。隻見渾三用溫水整個衝洗了一下屍身,隨手從那紙紮的紙馬上扯下了一塊紙,蘸上酒、醋在馬大有屍身的頭麵、胸肋、腹臍等部擦拭一通。


    渾三擦拭完,又把草席蓋上說道:“一個時辰之後再看,走個形式而已。”


    渾三說罷,也不客氣,徑直奔後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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