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小二,再來一壺上好花雕酒。”“好!!客官稍等,馬上就來。”南宮山莊附近的城鎮,近日因為武林大會將要在南宮山莊召開,迎來了做生意最好的時候。在俞州城,幾乎家家客棧酒樓賓客都紛遝而來,連大通鋪都找不到一張空的,把那些滿身銅臭的掌櫃們樂得都合不攏嘴。一個身穿素衣,頭頂著麵紗帽的女子踏進客棧,引起了眾人的目光。此女子雖說穿著樸素,但不甚華麗的衣衫掩蓋不了她曼妙的身材,走進客棧還帶進了盈盈香風,讓在客棧裏喝酒吃肉的糙老爺們兒都放下了手中的酒菜,隻是恨不得撩開她的頭紗,得以一窺麵紗下是否是同身段一樣標致的美人。那女子在門口環望一眼,看到角落裏還有半張桌子,於是走向前與正在喝酒吃菜,書生模樣的青年說:“可否和閣下拚桌?”聲音清脆,銀鈴般悅耳,青年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忙紅著臉點頭,讓女子就坐。小二過來點菜時,女子隻要了幾個素菜,一壺清茶,點完後問小二:“這南宮山莊,離此處還有多遠?”小二是個機靈人,見姑娘氣質不俗,料想一定是人中龍鳳,不可得罪,忙恭敬作答答:“南宮山莊就在俞州城郊外的青山上,姑娘出城南門後,順著官道走,約莫上山半日,便能到達南宮山莊。”那小二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又補充道:“姑娘是一點都不用擔憂迷路,武林大會召開在即,現在進俞州城的江湖好漢們,莫不都是往南宮山莊去的,姑娘跟著他們一道便是。”女子點頭,又問:“是否能給我安排間上房?”小二為難地搖頭說:“姑娘,這不是我不願意賺錢,而是武林大會結束前,恐怕整個城裏的客棧都沒有房間是空出來的了。”女子也不說什麽,從繡工精致的錢袋裏掏出一錠銀子說:“那便讓你們掌櫃的想想辦法,那麽大一個客棧總是有可以住人的地方。”她的聲音雖然好聽,卻隱隱地充滿了些迫人的氣勢。小二眼見那麽大一個銀錠,點頭哈腰說自己一定會盡力,便下去安排了。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召開在即,人人都摩拳擦掌,親眼見證下一個武林盟主的誕生,亦或許南宮山莊的南宮墨蕭能夠蟬聯寶座也說不定。細細數來,當今武林能和南宮墨蕭一爭高下的青年俊傑還真的為數不多。無論大會的結果如何,一場好戲總是有的看了。更何況,這南宮家,聽聞還藏著江湖上的第一美人,隻是不知這些俊傑們,多少是一門心思參加武林大會,又有多少人懷著窺探美人的心思,渾水摸魚,去一睹芳容的。江湖上傳言的所謂第一美人,正是武林盟主南宮墨蕭的娘子西門晴。三年前,南宮墨蕭把西門晴和他們的兒子從萬蝶穀接回,向南宮家的長老們坦言此生非西門晴不娶,楞是把一個男人寫進了南宮家的族譜,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房。小夫妻恩愛繾綣,這三年裏感情與日俱增,你儂我儂,羨煞了一幹眾人。外人都羨慕南宮墨蕭,娶了第一美人,生了個聰慧伶俐的兒子,又是堂堂武林盟主,可謂是事業美人雙豐收,可他們哪裏知道,在外邊不可一世英雄氣長的武林盟主,此刻正跪在西門晴的麵前,抱著他的大腿撒嬌求饒。“娘子,是我嘴賤,亂說話,你打我罵我都好,千萬別一個人暗自垂淚不理我,你這樣可不得心疼死我。”南宮墨蕭哪裏還有一點男子漢的威嚴,握著西門晴柔弱無骨的手往自己胸上捶,活像一頭沒有骨氣的大狗熊。西門晴還紅著眼睛呢,抽回手輕哼一聲,懶得打他。這人胸膛如此厚實,打了他,疼的還不是自己的手?他是一點感覺都不會有的。“娘子你跟我說說話嘛,我跟你承認錯誤,發誓以後再也不亂講話誣蔑娘子你的清白了。你再不原諒我,我可要使出殺手!了。”西門晴聽他又要耍流氓氣不過,捶了他一下說:“你……你真是無賴又混蛋……哪兒有你這樣,誣蔑自己娘子和妹妹有染的?我不要同你說話,你若是敢強我,我便生生世世不同你說話了。”南宮墨蕭真想抽自己一個大耳瓜子,他心裏後悔自己嘴上沒把門把他心愛的娘子給得罪了,麵上還是腆著臉諂媚討好道:“娘子不跟我講話,可是要活生生的折磨死我啊。”小兩口不是感情一貫很好,如何又像是鬧別扭的模樣?事情要從三日前說起。話說,南宮墨蕭有一個妹妹,二八年華,待字閨中。自從南宮老爺過世後,南宮老夫人便修佛念經,不再過問世俗之事。俗話說長兄如父,這胞妹的婚姻大事,自然落到南宮墨蕭的頭上。南宮墨蕭原本把此事想的極為簡單,南宮憐是早有婚約的,婚約對象算起來也是和南宮家素有舊交,門當戶對的逍遙宮大弟子劉晉陽。他已經囑咐族裏把南宮憐的嫁妝準備好,隻等著逍遙宮前來提親,南宮墨蕭便能風光嫁妹。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南宮憐竟不願意嫁給劉晉陽,讓他這個做大哥的公然毀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底下最自然的規矩,如今南宮憐滴兩滴眼淚,說不嫁就不嫁,南宮墨蕭怎麽能同意?當場就簡單粗暴地拒絕了南宮憐。誰知南宮憐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知道西門晴心軟,又感念南宮憐曾經對他有過救命之恩,直接跳過他這個大哥,去找了嫂子,說是就算一輩子留在南宮家當老姑娘,也不願意嫁到那麽遠的地方。所以西門晴牽著小姑的手來找他,說:“那劉晉陽花名在外,並不像是會善待妻房之人,憐兒還小,將來許是會有更合適的,她不願意嫁,你也別逼她了”的時候,南宮墨蕭氣得都笑出來了。他大手一揮,連自己娘子的麵子都沒給,道“你們姑嫂倒是同心,隻是這婚約是爹生前就定下來的,若沒有足夠的理由,我貿然退婚就是失信於人,寡義廉恥。況且你們說的,那劉晉陽花名在外的事我也有所耳聞,男子未成家前有幾個紅顏知己,出門逢場作戲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等成婚後自然就會定下了,憐兒因此不守婚約,那是怎麽講都說不過去的。”這一番話說得南宮憐哭了出來,連西門晴都變了臉色,緊咬著唇,似乎是想起南宮墨蕭同他好前那段不堪回首的“花名在外”,不高興了。作家的話:不保證日更啊。。最近挺忙的……球票票^_^☆、02西門晴的性子,受了委屈隻會往肚子裏咽,不懂得任性撒潑發脾氣為何物。南宮憐卻是比他更敢想敢做。她聽南宮墨蕭對她的婚姻大事如此草率敷衍,心裏委屈的要命,氣不打一處來,擦幹了眼淚就指責她的兄長:「你們男人,一個個都不負責任。真要花天酒地,哪裏需要管婚前婚後,反正你們總是有足夠的借口便是了。我不管,這劉晉陽尚未娶妻就風評如此之差,我如何相信他成婚後會改了這些壞毛病?他如果不改,我一生就如此毀了,你這個做兄長的倒是狠得下心來。」南宮墨蕭見妹妹如此伶牙俐嘴,臉色也不好看了:「天下男子皆如此,按照你這種說法,你大哥我也是薄情寡信,不值得托付終身之人了?」「哼。」南宮憐冷哼一聲道:「大哥你別說得你好像多從一而終似的。若不是你運氣好,西門大哥鍾情於你,想來現在你都不知道納了多少房妻妾了。」這話直直得戳到了西門晴敏感的神經。他們兩人的結合經曆了千辛萬苦,之間更是有南宮墨蕭的發妻,西門晴的親妹妹這道令人不甚愉悅的坎兒,如何說,這南宮墨蕭也算不上從一而終。南宮墨蕭倒不在意妹妹指責從前的自己是有多少負心,在他看來,在遇到西門晴之前過的亂七八糟的日子,都是因為沒有遇上真心之人,才會混亂不堪。大好男兒,知錯能改,從此一心一意地對待自己的愛人,從前的錯誤那都是小事,做不得數。可南宮憐的話,他聽著就是不舒服,好像在他妹妹心裏,西門晴是獨一無二的好男人,是她的心儀對象,隻是被他這個做大哥的搶先了一步,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似的。於是說話也沒了穩重,跟南宮憐嗆起聲來:「怎麽?莫非普天之下,你唯一願意嫁的人,便是你嫂子,除了你嫂子,別的男子你入不了你大小姐的法眼了?」「你……你簡直胡說八道……」聽他越說越不像話,一直在一旁聽著找不到插話機會的西門晴都急眼了。「我胡說八道?我還沒說你呢!」南宮墨蕭轉身衝西門晴低吼:「有你這麽當嫂子的麽?憐兒年紀小不懂事你也跟著瞎胡鬧?她不嫁人,一輩子在南宮家呆著,是不是也滿足了你們這輩子當不成夫妻,也能不離不棄的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