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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唇剛碰上他的唇,兩個人的鼻子就成了最大的障礙。他高挺的鼻梁真是礙事,讓她一時找不準最佳的角度。喉間響起懊惱的呻.吟,她看見眼睛下,那得逞的家夥竟然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


    真是,討厭啊,笑她……


    靜蘭也急了,索性兩手捧緊了萬海的麵頰,帶了點蠻橫和懊惱地便吻下去……其實不過是唇瓣的貼合,還不知道怎麽繼續深入,可是萬海卻已經按捺不住地將舌尖伸了進來……


    靜蘭一驚,想要逃跑,卻已經來不及,萬海伸手勾住她的小蠻腰,將舌尖深得更深……


    靜蘭隻覺頭暈目眩,仿佛已經不知道此時身在何地,全身心地隻能感受到他霸道探進的舌尖……他不放過她,她唇瓣之內的每一寸甜美都被他舌尖舔.吮而過。他的唇緊緊含著她小小的唇,他牙尖甚至還在壞壞地輕輕咬她的唇,讓她的唇舌又是酥麻又是微微疼痛,惹得她不由得嬌喘籲籲、呻.吟微微……


    營房外傳來腳步聲,萬海這才放開靜蘭。


    靜蘭“噗”地一聲吐出口裏的甘草片——剛才這個死孩子借著深吻她的當兒,竟然將剩下的甘草片用舌尖捅進了她唇裏!


    萬海紅著臉目光如醉,“這叫同甘共苦。”


    【四更完畢,明天上午繼續。謝謝所有的姐妹們,乃們最給力!下午和晚上會兩更小護士~~】


    謝謝如下親們的寶貴月票:【統計肯定有錯,因為後台還在超時中,有的頁麵沒全打開;就連下列提到名字的親們,可能也有月票某蘇沒看全的,隻能大致跟親們致謝~~~】


    莫名其妙的酸溜溜(①更)


    廚房裏傳來嫋嫋的米香,靜蘭坐在房間裏深深歎了口氣.


    她說要給長空去煮粥,結果還是長空自己起身去了,死活不讓她幹活。雖然此時都是半大老頭兒了,可是長空身上那股子屬於高幹門第的驕矜直到今天還沒盡去,所以能讓他老人家主動鑽進油膩膩的小廚房去煮粥,也著實為難了他。


    都不用靜蘭自己去猜,都足夠想到,這老哥平素想吃什麽了,即便隻是一碗粥,他也肯定叫家裏的廚子做,或者直接電話叫酒店外賣,他才懶得這樣做。所以此時飄溢得令她眼眶潮濕的不是那米香,而是靳大公子這份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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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她一生情癡,她都知道,可是,又能如何?


    這一生婚姻都可勉強,唯有愛不能。什麽都可退而求其次,隻是情不可累.


    蘭州軍區坐鎮西北,轄區廣大,那個年代裏很多地區還是經濟欠發達,所以他們這幫城市兵真是吃盡了苦。


    尤其靳家兄弟所在連隊是該軍區的一個英雄連隊,在那個年代裏越是有榮譽的就越是要到最艱苦的地方去,所以他們所在的駐地的條件差不多是最艱苦的之一萌。


    而且,就算從師長到下頭都仔細囑咐了要盡量照顧靳家兄弟,但是靳邦國可是親自發過話,絕不準搞特殊,要讓靳家兄弟必須訓練成績在全團進前二十,否則就不要到他麵前去。


    所以不管外人是否想盡了辦法優待他們倆,可是他們倆內心的那根弦卻是始終繃得緊緊的,絕不敢鬆懈。生性輕狂的長空還好些,壓力大了人家大少爺還能撂挑子不幹,當然冷靜下來還得回來加倍地訓練;可是性情相對穩重的萬海就不行,再大的壓力他也隻能默默扛下來,一聲苦都不能說。


    每每此刻,靜蘭就看得心如蘸滿黃連。


    他們駐地周圍都是山區,地廣人稀。連隊裏的人手經常忙不過來,所以即便是靜蘭她們這些女兵也清閑不下來,平常也要跟著男兵們一起去巡邏。


    靜蘭準備好了去巡邏,一出門就看見靳長空在門口站著。早春的太陽明晃晃落在雪上再反射回來,照得她眼睛生疼。


    果然是仇人,看見他就沒好事兒。


    兩個人扛了槍出去巡邏,靜蘭始終抿著嘴不說話。陪伴兩個人的隻有腳步踩在雪上的咯吱咯吱聲。


    越是這樣,其實靜蘭心底越是惱。大年夜晚上,靳長空不也這麽跟在她身後的嘛!那天見證了他的罪惡的,也有這雪地上腳步的咯吱聲!


    走進山口,真是應了那句古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雖然缺少生機,卻有一股子遺世孤立般的清靜。靜蘭倒也鬆了口氣。不得不說她骨子裏是喜歡寧靜的,能夠在這廣袤的大西北,遠遠躲開家鄉那邊熱火朝天的所謂大革命,她隻覺慶幸。


    當然這一切,還要拜靳家所賜。


    靳長空跟在靜蘭後頭,清了清嗓子。山穀空寂,他清嗓子的聲音都被傳得老遠。


    “你……,跟萬海早就認識?”


    袁靜蘭看見靳長空帶了點賊眉鼠眼地,想跟她說話半天了,卻也沒想到靳長空第一句話問的是萬海。


    袁靜蘭沒說話。


    靳長空有點懊惱,嗓音裏帶了點酸溜溜,“你這陣子總往他營房跑。一個女兵總進男營房,這是違反紀律的你知道不知道?”


    袁靜蘭攥緊手指,告訴自己忍。


    這是巡邏呢,是公事;再者四野無人的,激怒他恐怕對她自己沒有好處。


    袁靜蘭還是沒說話。


    靳長空就再也按捺不住了,“袁靜蘭你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裝得冰清玉潔跟白毛女似的,你怎麽能跟萬海眉來眼去那麽不自重!”


    袁靜蘭真的忍了,可是她的忍沒換來他的收斂,他現在反倒變本加厲了!


    忍無可忍,不能再忍。袁靜蘭霍地轉頭望他,“你管得著麽?我跟誰眉來眼去,那是我的自由。靳大公子你管天管地,可惜你沒資格管我!”


    靜蘭嗓音清脆好聽,在無人的雪穀裏被山壁回聲,就更顯得發音清晰嘎巴脆,噎得靳長空直翻白眼。


    “我,我就管得著你!”靳長空大少爺脾氣泛濫。


    袁靜蘭隻能冷笑,“你是法西斯麽?你說你管的著就管的著?真可惜,你越說我還越做……”


    “你敢!”靳長空眼睛裏閃出火光來,一把扯住靜蘭的手臂。


    袁靜蘭真不懂這位大少爺到底想幹嘛。他真的就那麽小心眼麽?隻是因為她非本意地得罪了他一次,他就這麽沒完沒了的麽?他們靳家那麽高的門第,至於跟她這麽個黑五類的狗崽子這樣計較?


    “靳長空你到底想要怎麽樣?”靜蘭無奈搖頭,“我不想辱沒長輩們的交情,但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讓我不得不去這樣猜測:靳長空,你是不是因為知道我受了你們靳家的恩惠才能進那所學校,以及今日的參軍,所以你就覺得你可以隨便欺負我,而我隻能跟條被你們豢養的哈巴狗一樣,對著你的所有舉動都隻搖尾乞憐?”.


    靳長空被袁靜蘭問到啞口無言。


    不是他不知道說什麽,而是他從小到大壓根兒沒遇見過這樣的事兒,一個小女娃簡直是指著鼻子罵他,還眼睛灼灼、紅唇不停,巴巴巴跟小機關槍掃射似的!


    家裏的妹妹靳欣也算不好惹的了吧,可是他一立眉毛,靳欣都得乖乖躲一邊兒去;怎麽眼前這個丫頭還跟他卯上了,是吧!


    怎麽就是她,怎麽總是她!


    靳長空使勁吸氣。山穀雪地上寒冽的空氣一下子全都衝進他肺子裏,讓他覺得胸腔生疼。


    “……袁靜蘭你給我打住!我告訴你我沒這樣想過!什麽恩惠不恩惠,我告訴你我根本就沒這個意思!”


    “那你憑什麽管我?”袁靜蘭冷冷瞪著他,“你是我們女兵班的班長,還是你是咱們連長!或者你是我媽啊……”


    靳長空趕緊一搖頭,他知道他都當不了:女兵班班長是女的,連長都幹了10年了,袁靜蘭她母親更是早就升天了……這三個角色,都是袁靜蘭故意說來堵他的!


    “那您靳大少爺就甭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靜蘭瞪他,表示結束通話。靳長空哪裏肯這樣被打敗,咬牙切齒找到一條理由,“我,我當然有資格管。再說我根本不是管你這個丫頭,我是管、管我弟弟呢!”.


    “我是長兄,兄弟兩個在一處,我就是要管束弟弟的。我們家老頭子讓我們來參軍,是來接受革命大熔爐的鍛造的,可不是來跟小女兵眉來眼去的!所以我就該管!”


    靜蘭閉了閉眼睛。


    “靳大公子,今天跟我一班巡邏的男兵不該是你。”


    靳長空也沒想到靜蘭突然說出這事兒來,臉上紅了紅,“小孟今天不舒服,我替他。”


    靜蘭極為認真地點頭,“可是靳大公子,你這樣做,如果被好事人知道了,會不會以為你是故意借機接近我?”


    “我……”靳長空一下子就被戳中心事。他就是故意的,人家小孟不過被涼氣嗆著了咳嗽兩聲,結果他就說人家小孟病倒了不能巡邏,他主動發揚革命戰友精神替人家。


    可是他如果不這樣辦,還能怎麽辦呢?營地裏那麽多人,他就算跟著她、瞄著她,卻也真不敢走到她眼前去跟她說話。那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他親了她,所有人當時都在場看著似的,他心裏一瞅著她就一片片長草,所以他隻能找個辦法單獨跟她出來,單獨說說話。


    單獨。是的,單獨。推開所有人,甚至包括萬海。


    他就是想這麽單獨跟她待一會兒,讓她眼裏心裏沒有旁人。


    “我故意接近就接近了,那又怎麽了?他們誰愛說誰說去,我不在乎!”靳大公子又發蠻。


    “那你還有什麽資格管萬海?”靜蘭的目光越發冷寒,“靳長空,我告訴你流言就是這樣起來的。你自己既然也抹不幹淨,那你就沒資格管我跟萬海怎麽地了!”


    “可是你們,你們,就不行!”看見靜蘭要走,長空急的扯住她手臂,“你給我聽著,你跟他,就不行!”


    “憑什麽?”靜蘭扭頭瞪他。


    長空也說不清自己心裏這股子懊惱是什麽,也隻能胡亂找個理由,“……還有靜怡呢!我告訴你萬海跟靜怡的關係,兩家早就有這個意思了。我這個當哥哥的就得看著萬海,不能讓他出錯!”


    【稍後第二更。】


    明明知道他的好(②更)


    “長空,我又不是小孩兒,我自己來。”.


    長空將粥煮好了端進來,竟然像大人伺候小孩一般地,用小勺兒將粥點點舀起來,嘬著唇細細吹涼了才端到靜蘭眼前兒去,唯恐靜蘭燙了嘴。


    靜蘭真是無奈,隻能笑。心中自是感動。


    好在此時天光尚早,窗外晨光熹微,老梁和酒坊裏的工人還都沒起身,否則這樣真是會讓人笑話。所以縱然感動,靜蘭還得推辭,“長空,我自己來。你不善做這些,真是難為你了。”


    房間裏光線清幽,仿佛細細淡淡的素色輕紗遮去了兩人麵上的褶皺。恍若一瞬,他們又是當年那年輕的男兵女兵,臉上的皮膚光滑得就像雞蛋清似的,仿佛戳一指頭都會流出漿兒來。


    長空在靜蘭麵前坐下來,帶了點局促,搓著手樂,“我知道我笨。可是我這輩子還沒機會對人這麽好過……累”


    “靜蘭,你就當給我機會讓我也能傾心傾力地對人好一點。”


    靜蘭聽著明明想笑,心裏還是狠狠地苦了下。


    長空這輩子性情狂傲,的確是沒怎麽對人這樣細致地好過。無論是他妻子,甚至是他女兒聽琴……除了,對她.


    那天的山穀本是寧寂,雖然早春了,可是冰雪還覆蓋著大地,全然看不出大地有複蘇的跡象。


    尤其當長空那一句關於萬海跟靜怡關係的話說出來,靜蘭心底更覺冷寒萌。


    是的她早知道她跟萬海沒有將來。那時候的戀愛婚姻不是你儂我儂就可以,那是要組織批準的!


    根正苗紅的靳萬海,如果想跟黑五類的狗崽子袁靜蘭結婚,組織這一關都絕對不可能允許,沒有那枚大紅章,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登記!


    可是她甘願啊——她甘願飛蛾撲火一場,就算沒有未來,至少她想要現在!


    不是沒想過逃避,可是逃避不了。閉上眼睛眼前都是那白瓷少年清貴的光芒,他霸道又溫柔地凝望著她,他帶了點無賴地說,“反正你也沒說單答應我哪一件,我索性就當你全都答應了——靜蘭,你答應愛我,答應將你一生都給我。你答應了便不能反悔的,就算你反悔了我也絕不會放手……”


    所以就算組織不會批準,就算沒有那枚大紅章,這些卻都阻隔不了兩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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