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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那麽明白我的心啊?”壞小子眨眼一笑,“我已經讓人將她的資料送到警視廳那邊去了。之前本來她就掛著失蹤人口,如今簽證更是早就過期。”


    簡桐笑開,鄭重點頭,“嗯!”


    蘭泉聳肩,“你竟然肯這樣大度原諒她?”


    “不。”簡桐搖頭,“我不原諒她。隻是,她與你一同長大。我不希望你將來一旦回憶少年往事,便會因為想起這個人而難過。所以我不是為了她,隻是為了你。”


    雖然人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可是畢竟苗藝與梅軒與蘭泉的少年時代相伴而來,且不說回憶裏的位置不可抹殺,單說苗藝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梅軒和蘭泉多多少少也有有所責任。簡桐不是要故作聖母,她隻是不想讓梅軒和蘭泉這兩個她生命中重要的男子傷心。


    “嘁……”蘭泉笑著擁緊簡桐肩頭,“真乃賢妻……”也不知道嘴裏那個腔兒是哪個劇種的,類似黃梅戲。


    “那麽下一步該怎麽辦呢?”


    他是在笑謔,看似沒心沒肺,可是簡桐卻當然明白,他是在用故意的輕鬆來讓她寬心。可是,如何寬心?.


    “蘭泉這孩子真是胡鬧!”


    早大的事兒鬧那麽大陣仗,媒體如何肯放過?就算李淑蘭身在鹿苑禪寺,沒有看見電視上當晚的直播報道,翌日一早的報紙還是看見了。報紙上大幅登載蘭泉在簡桐麵前跪下求婚的一幕,李淑蘭看了便氣惱地將報紙摔在桌上!


    多鶴端著水盆走進來,並不驚訝。


    “收拾了,我們立即下山去。”李淑蘭皺眉下令,“多鶴你給警視廳戶籍科打電話,不允許蘭泉私自給簡桐辦理入籍!”


    多鶴輕歎,“老夫人您忘了,二少至今還沒有正式落籍。”


    李淑蘭手裏的麵巾跌落,老人也頹然坐下,“是啊,我怎麽忘了。”蘭泉一日還沒正式成為梨本家主,李淑蘭就無法辦理正式收養蘭泉的手續,那麽蘭泉就根本無法落籍在梨本家。雖然梨本家在J國地位貴重,但是J國警方對於戶籍的管理也是極為嚴格,梨本家並不想正麵與警方有任何的矛盾。


    “二少何止是還沒落籍在本家,二少現在仍舊拿著留學簽證,他的護照還是中國的。”多鶴接過老人手裏的手巾輕輕提醒。


    “嗬,嗬嗬……”李淑蘭蒼涼笑起來,“真是老了,竟然忘了。以為自己已經能操控這個孩子的婚姻,此時看來不過自以為是。就算我強令他與苗藝訂婚,隻要他的戶籍一日還在中國,他就一日還有藉口不落在實處!”


    “怪不得他敢公開向簡桐求婚,萬眾矚目啊,他這根本就是公開在與我叫板!”李淑蘭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多鶴隻能輕輕歎息,“老夫人,請恕多鶴多嘴一句:您真的確定苗藝會比簡桐好?”


    “多鶴你這是何意?”李淑蘭麵色一變。


    多鶴這才原原本本將簡桐的擔心道來,“老夫人這兩天總是說,還是山上好,感覺前些日子頭腦昏沉,這些日子才算將養過來——其實未必都是山上的空氣好,更是因為遠離了苗藝與她每晚的琴音!”


    “是簡桐讓你帶我上山來?”李淑蘭一愣。色空入內拜見,多鶴走出禪房去。色空家族多年世襲住持鹿苑禪寺,對曆代家主都是極為忠誠,所以李淑蘭有些事便也不背著色空.


    色空寧和一笑,“其實就連小僧都是被簡老師說服。主母請恕小僧說句心裏話:主母想要借重苗藝來控製二少,因為苗藝曾經在二少生命裏扮演極其重要的角色,還有她擅琴……可是主母可曾想過,苗藝此人並非善類,此時的結果是老夫人非但沒能借助苗藝之力來控製二少,反倒老夫人自身也被苗藝控製!更嚴重的是,苗藝甚至可能由她自己來控製二少……”


    李淑蘭閉上眼睛,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其實小僧一直有一個好奇:當年老家主是如何選定了蘭泉來做繼承人?且不說他是中國人,更何況他還有靳家那個背景。就算靳家的背景可以幫助我們執行一些計劃,但是不怕得不償失麽?”


    李淑蘭一皺眉,“色空你想說什麽?”


    色空輕輕歎息,“老夫人,這世上最懂老家主的人就是您。您如今年事已高,卻依舊為了家業殫精竭慮,更是想控製二少,所為的當然不是您自己,而是為了老家主的這份囑托……可是老夫人,小僧在想,會不會我們都領會錯了老家主的心意?”.


    “遣送出境?”梨本英男冷笑起來。夜色漫漫如暗黑的海水,緩緩漾過他那張白皙的臉與那彎妖豔紅唇,“這豈不太便宜了她?”


    “少主說的是,屬下也這樣想。”躬身站在梨本英男辦公桌前的正是英男安插在梨本家的兩個侍女之一的優子,“少主英明,深知苗藝那賤婢的為人,想到她一定不甘心被老太婆控製,必然會反噬飼主,所以少主這才沒有著急將她捉回來,而是放長線釣大魚,耐心地看著她的表演。”


    “說的好。”梨本英男磔磔笑起來,“有她的存在,一可讓簡桐與蘭泉之間產生裂痕;二可讓蘭泉與老太婆之間發生矛盾。”


    “隻可惜這個賤婢難當大任,竟然這樣快就敗下陣來。”優子說著斥責的話,語氣卻是平和寧靜。


    “倒也不能怪她。”梨本英男冷笑,“是她不幸遇上了蘭泉這個對手。她堅韌不及簡桐,圓滑難敵蘭泉,她如何不敗?”梨本英男說著輕輕歎息,“我一直想象,蘭泉會用什麽樣的辦法來收拾苗藝。腦海中過掉的想法數十種,卻沒想到蘭泉那麽簡單地隻用了琴弦這個法子……”


    梨本英男凝著優子,目光灼灼,“最簡單、代價最小、動手腳最容易……”梨本英男說著陰柔笑起來,“他可真聰明,你說是麽?”


    “少主,真的這樣放苗藝活著被遣送回去?”


    “當然不。”梨本英男冷笑,“我玩過的女人竟然還敢背叛我。怎麽還可以繼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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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夜半更深(更②)


    黑龍會。宮本浩二歸來,不必問,黑龍會的頭目已經知道了事件的結局.


    靳蘭泉沒死,反倒這個宮本浩二歸來之後似乎受了什麽刺激,傻嗬嗬隻知道笑,問他當晚發生了什麽,全都回答不上來。


    黑龍會的頭目隻能打電話。電話接通,深夜裏電話那端無邊靜寂。


    “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結果。”那邊有蒼老的嗓音悠長歎息,“媒體隻報道蘭泉求婚,卻沒報道蘭泉死亡。如今早已是信息時代,就算你不給我打這個電話報告,我也早知結果。”


    “卑職失職。”那頭目握著電話,深深鞠躬,仿佛那位老人不在電話那邊,而是在眼前累。


    “也不能全都怪你。”老人還是歎息,“你的部署事先都告予我知,也是我首肯了的。那計劃不可謂不周密,伏線不可謂不長,隻是時機稍縱即逝。”


    “卑職會盡快安排下一次行動。”


    “不要貿然行事。既然一擊失敗,對方一定會加強保安,留給我們的漏洞就會更小。記住,做大事不可急躁,伺機而動。現在對方就算想到是黑龍會所為,卻已經無心無力向我們報仇,你且靜觀他們的內亂,尋機行事即可。”


    老人電話掛斷,黑龍會頭目遲遲沒敢放掉電話。待到老人那邊似乎一直縈繞飄蕩的歌曲餘韻散盡,黑龍會頭目這才將電話掛好。


    那歌聲聽起來好古老,像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曲風。那演唱者,似乎是當年曾經名噪一時的李香蘭。


    歌聲雖好聽,可是如今聽起來因為過分古舊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尤其是在這無人的深夜裏;更有,扯著心腸的、無盡的孤單與悲涼萌。


    黑龍會頭目無法想像,那樣一位曾經叱吒風雲的老人家,晚景怎麽會顯得這樣淒涼?.


    等待被遣送回國,苗藝與其他人一同被暫時羈押看管。可是誰也沒想到竟然有人去將她保釋出來,以身家作為擔保,保證她不會再逃跑,肯定會乖乖等待遣送。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個肯以自己身家作為抵押來擔保的人,竟然是石井小五郎。


    石井小五郎是醫學天才,卻在生活裏很是蒼白,尤其感情上更是從來都很單調。苗藝的意外介入,讓他著迷。而且,作為醫生,向來都是他來操控病人的生死,可是在苗藝身.下,他卻頭一次體嚐到了自己的生死全都掌控在他人手裏的感覺。


    苗藝像是一枚罌粟,激活了他生命裏從未有過的春天。


    聽說是石井小五郎保釋走了苗藝,蘭泉跟簡桐也微微吃驚。


    蘭泉轉頭望西村,“遣返人員怎麽還能保釋?”


    “二少,您忘了石井小五郎的身份。且不說他現在為許多政要做私人醫生,單說石井家族在戰時軍隊中的影響……”西村謹慎作答。


    蘭泉握緊了拳頭,“罪惡,反倒成了他們如今頭頂的花環。”


    簡桐趕緊握住蘭泉的手,怕他橫生事端,“舉頭三尺有神明,相信惡人自有惡報。”就算不說當年石井四郎731部隊的罪惡,單說石井小五郎對蘭泉曾經做過的那些“特別醫學治療”,簡桐就知道蘭泉絕不會放過石井小五郎!.


    石井小五郎的宅邸。與其說是一座家宅,倒不如是一座大型醫院。甚至許多醫院裏都還沒有購置的先進的醫療器械應有盡有。


    石井家族都是醫學狂人,石井小五郎就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深,石井小五郎依舊在實驗室裏擺弄一副人體標本。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道滿溢在整個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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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上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石井醫生,夜深了,該休息了。切莫累壞了身子。”


    石井小五郎聽見那嬌柔鶯聲,身子立時酥了半邊,想了想還是扔下了手中的醫療器械,褪了護目鏡和手套,洗了下手就走出房門去。門廊下,苗藝娉婷而立,穿著豔紫色的絲綢和服,長發輕垂。


    “別這樣站在冷風裏,小心受了風寒。”石井小五郎顫抖著雙手摟住苗藝的腰。


    醫師的手指都是感覺奇準,一摟之下石井小五郎就知道苗藝的絲綢和服裏什麽都沒穿!


    “我不怕。你自己就是醫生,我受了風寒自然有你給我治療……”苗藝媚笑,“我冷,自然有你幫我取暖……”


    石井小五郎的鼻息就粗了,摟緊苗藝的腰,“隻要你答應與我訂婚,我就能讓移民署改變主意,不再遣返你回中國去!”


    “好啊。”苗藝眨眼微笑,“一切都聽你的。今晚,你卻要聽我的……”


    石井小五郎身子一個顫.栗,卻不是害怕,而是渴望和興奮,“今晚,你要我做什麽?”


    苗藝垂下眼簾來,“你不是一直好奇梨本英男曾經對我做過什麽?乖,我今晚會讓你嚐嚐……”.


    夜半更深,石井小五郎的房間裏傳出鬼哭狼嚎。有傭人從門外經過,也隻能搖頭。


    石井醫生跟苗藝玩得越發過分,這兩天房間裏還架了木頭架子,架子上裹了數條皮帶,可以讓一個人仰躺或者俯臥在其上。悠悠蕩蕩起來,自有其妙味。


    這兩天石井醫生跟苗藝每晚都在這架子上折騰,鬼哭狼嚎的聲音第一次傳出來的時候,家人們還有所擔心;可是聽了幾天之後就也習慣了。


    今晚又是這樣,所以大家絲毫不覺得奇怪,聽見了就當沒聽見。更是為了避開石井醫生私事,所以大家也都早早就進了自己房間,外麵什麽聲音都不管了。


    約莫淩晨時分,有人從石井小五郎房間內走出來。石井家的守衛瞄了眼監控,見是苗藝,便扭頭回去繼續睡覺。


    鬼哭狼嚎聲終於結束,大家也都長舒一口氣,終於能消停睡覺了。


    誰也沒注意到,苗藝轉身背對攝像頭的刹那,唇角挑起的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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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一石二鳥的死計(更③)


    翌日整個京都傳媒界、醫學界便是大亂!.


    石井小五郎慘死家中,死時身子正吊在木架上的皮帶上,像是正進行著魚水之樂。報紙上都沒有敢刊登出那慘烈的死狀,據記者文字描述,隻說石井小五郎死的時候麵上呈現出一種極奇怪的表情!


    那種表情仿佛是明明在極樂的巔峰之上,卻猝然被死亡擊中!


    警方隨即調取石井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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