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太平靜,而是激動的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過了一會兒,電話響了。黎安:“看電視了嗎?”我:“看了。”黎安:“在哪兒看的?”我:“……片場。片場有公共電視機。”黎安:“抱歉,這幾天一直很忙,沒辦法和你聯係。”我:“沒事兒,你現在在哪兒呢?”黎安:“參加酒會。人很多,宴會很熱鬧,但我卻覺得……孤獨。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我撓頭:“要不我給你唱首歌?”黎安:“……”我:“俺們那個都四東北銀,俺們那個都四活雷鋒~”黎安打斷我:“嘉圖,我今晚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你改變了我的人生。”我:“彼此彼此。雖然這麽說有點肉麻,但你也改變了我的人生。如果沒有你,我現在還是個長在父親庇佑下的紈絝子弟。根本不會想到創業,也不會隻身回來中國。”黎安:“嘉圖,我最近選了一部片約,這部片子會在中國取景。”我驚喜:“所以?”黎安:“所以我要來中國待一段日子了。高興嗎?”我今晚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了。幾天後,我病愈出院。陳少豪很夠意思,親自送我出院不說,還出錢在酒店長期包了一間房,說是我這個合夥人生活質量太低,會影響他工作室的進程。我雖過意不去,但考慮到以後陳少豪既是我的合作夥伴,又是我的頂頭上司。頂頭上司給下屬改善生活環境也沒什麽稀奇,所以我接受了。出院的時候,陳少豪的車載著我和左冷禪一路去酒店。剛走出電梯,還沒坐上車,好多人就從地下車庫陰暗的角落處冒出來,蒼蠅一般聚過來。他們手中高高舉著攝像機和話筒,對著陳少豪一陣狂拍,一邊推搡還一邊問一些不著調的問題:“陳少豪,據醫生說今天是住院那位出院的日子,你是來親自送他出院的嗎?!”“陳少豪,你要送他去你家嗎?!”“陳少豪,請問住院那位在你身邊嗎?是哪一位?!”我心說:當明星就是苦命,上醫院探個朋友都被拍。不過這陣仗也太大了,早知道擠得寸步難行,我就和耳釘哥打車先溜了。閃光燈閃得我狂眨眼睛,兩眼直流淚。我體格原本強健無比,但住了一趟醫院,到底虛了。被記者群一擠,我竟頭暈眼花。左冷禪首先反應過來:“大腳,你臉咋那麽白!”我:“頭,頭有點昏。哥,借我扶一把。”結果手還沒伸出去,就有人扶住了我胳膊。我睜眼一看,是陳少豪。我衝他一笑,張口道:“豪哥,謝……”話沒說完,閃光燈和喧囂聲就徹底將我的聲音埋沒了。一直到被陳少豪推上車為止,我都沒搞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群記者要對著我這無名小卒猛拍?難道黎安的話被人破解了?我心中一沉。在我上車後,陳少豪、左冷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車中,拉下擋光板,將探索的鏡頭擋在車外。相比車外,車廂內十分安靜,隻能聽見我們三人混亂的喘息。我首先發問:“黎安和我的關係暴露了?”左冷禪:“不是。”我:“那這群記者為什麽這麽亢奮?要拍也拍豪哥,拍我這種無名小卒做什麽?”左冷禪:“你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左冷禪正要細說,卻被陳少豪打斷:“嘉圖身體不好,先別說話,靠著休息。我送你去酒店。”“這樣也好,有酒店不住是傻子。”我側頭看左冷禪,“哥,你那租住房太爛了,不如上酒店一塊兒睡?”左冷禪:“有幾張床?”陳少豪:“……一張。”左冷禪:“一張,有點少……不過擠擠不是問題,我和大腳天天睡一張床,是不是?”陳少豪:“我先送嘉圖去酒店,再送你去你的住處。”左冷禪覷他:“幹嘛?”陳少豪:“總要拿換洗衣物。”師父來了將我送入酒店後,陳少豪駕車開往左冷禪的住處。車中保持了長達數分鍾的沉默後,左冷禪開口道:“前麵左轉……”陳少豪:“我知道。”左冷禪:“再右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