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秦向河剛找來南寧,白鹿就聽說了,那些做“小買賣”的經過。


    起初賣黃鱔和十三香時,泥冬算是幫了不少的忙。


    後來,鹿白十三香在茅塘開了工廠,泥冬也就成了第一批的管理。


    她還曾聽秦向河說過。


    計劃是讓泥冬在工廠裏,跟著廣山大哥。


    等幾年後,有了經驗,年齡也大一點,能服眾了,就可以分管整個工廠,應該是像現在的紅豔一般。


    隻是沒做多久,泥冬便不願意待在村裏,想出去見見世麵。


    這才又安排去了含山愛樂音像廠。


    趙振強發現其銷售才能後,一直很看重,也悉心去培養。


    何況,其中還有秦向河特地打過招呼,讓多照顧的。


    預備著,真能鍛煉出來,以後,就能像許青青那樣獨擋一麵。


    從這些安排可以看出,秦向河對泥冬多看重,除能力之外,也有著顧念泥冬開始就跟著他的原因在內。


    誰能想到。


    最後,泥冬竟默不吭聲跑去了和愛鹿電子打對台的勝華電子去。


    這等同是背刺了錦湖一刀。


    更是背刺了秦向河一刀!


    白鹿還清晰記得,那次事過後,秦向河表麵上沒什麽,但她卻能清晰感受,秦向河受了不小的打擊。


    之後來南寧,還曾在她麵前,露出被這事傷到了“脆弱”一麵。


    到很久,才將泥冬的背叛漸漸掩埋掉。


    究其主因,是秦向河認為,泥冬跟著他從茅塘出來,又是比較看重的,在得知銷售上天賦後,甚至都安排好了後續。


    所以,才會倍受打擊!


    也正是這,即便她再不過問公司事務,也無法原諒這個泥冬。


    甚至表麵上客氣,都不想做。


    陳小芸似是猜到了白鹿的心思,她上前一步,衝泥冬不耐煩的道喝聲,“姐什麽姐,少在這攀關係。有事沒事?沒事滾蛋,少在這裏礙眼!”


    “什麽叫沒事?!”泥冬身後,一個臉上有兩片青春痘印痕的青年,不忿嚷嚷起來,隨後,他一指旁邊冷著臉的花姐,“你們將我們廠長打了,就想這麽算了?沒這麽便宜的事!火車站的公家拉偏架,就不信南寧所有公家都這樣!”


    花姐掙開白鹿的手,抬腳上前,瞅瞅這上躥下跳的痘印青年,複又冷笑看向泥冬,“你頭是我打爛的,我認了,還是故意打的!怎麽地,你想去哪裏告,我隨時奉陪!”


    痘印青年見花姐承認,當即精神一振,轉身就衝治安室窗戶後閃動人影吆喝,“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她親口承認了,這是尋釁滋事、惡意傷人,這就是流氓罪,就該抓緊去蹲勞改……”


    “滾開!”不待痘印青年喊完,泥冬側身一腳給踹出老遠。


    若現場誰會讀心術,定能知道,台階上的宋仁有多情緒激動。


    簡直是對泥冬深感不恥!


    皆因,這語氣和動作,就是他踹大胖三人時的翻版。


    狗東西!


    不光小人得誌,還敢抄自己的話和動作!


    劉大胖三人看到這場麵,心中自是另還有一番感受。


    可想最多的,是大家都一個地方混出來的,他們幾個,比泥冬“發跡”的還早。


    可到如今,地位懸殊,讓他們憤意難平。


    舉例子,這就等於換成宋仁被他們又罵又踹的感受!


    泥冬似察覺到了這幾道灼灼視線。


    扭過裹滿紗布的腦袋,往台階上掃了眼,接著,將被踹蒙還想走近的張繼博給瞪住。


    其後。


    他隔著陳小芸,對淡漠臉色站在後麵的白鹿,稍稍彎腰,“白鹿姐,不論你和向河哥認不認,你們都是我在茅塘時的白鹿姐和向河哥!”


    陳小芸嗤聲,“別別別!白鹿和秦向河可受不起高廠長這稱呼。喊哥喊姐的,還是找你主子去吧。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狗!”


    “你罵誰!少自作多情,我們高廠長和你說話了嗎!”


    在高海跟著泥冬“作威作福”慣了的張繼博,哪受得了這氣!


    泥冬隻才二十郎當歲,如此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長榮公司的副廠長。


    這可是投資四個億的大公司。


    光憑這,所有人都能看出,泥冬絕對是前途一片光明。


    現在之所以沒做廠長,在他想來,也是太年輕緣故。


    假以時日,還得了。


    他這種從開始就跟著的“老臣子”,日後,也必定是水漲船高。


    而想要更多賞識,就得能討歡心才行。


    此時此刻。


    不正是播表現的好機會!


    方才,雖被踹一腳,但從力道上,就能猜出,泥冬對他跳出來對罵,還是有點滿意的。


    又比方眼下,他將陳小芸的話頂回去,泥冬也隻假模假式的瞪他一下。


    “張繼博,你給我滾開!”


    泥冬見張繼博一副要跟陳小芸大吵的架勢,皺眉嗬斥。


    轉而,又衝靜靜望來的花姐一拱手,“花姐。以前在茅塘,你很照顧我,每次做工累了,你就經常煮好吃的給我和大亮、二亮吃,這些,我一直都銘記於心!”


    花姐冷然一笑,“我煮得那些,當初還不如喂給狗吃呢!”


    泥冬聽了,並沒有生氣,反而見張繼博不分輕重的還要跳出來表現,真發怒的給踹到後麵台階上。


    “從錦湖出來後,誰我都不怕,甚至不怕向河哥來找我。但是,我最怕、最擔心的,是見到花姐你。”


    泥冬說到這,慢慢放下手。


    臉上所流露出的一絲追憶,漸漸消散,他繼續道,“這些天在高海,我最怕的就是出工地,很擔心,路上會不會不小心遇到你。”


    “做賊心虛,都這樣!”陳小芸見縫插針的補一句!


    泥冬沒吭聲,抬手,摸了摸裹著紗布的頭。


    而後又看看花姐手上纏著的紗布,以及衣服上那兩片血汙。


    他眼睛閉了一閉。


    等再掙開,眼神銳利,神情微微泛冷。


    幾乎一字一頓的道。


    “這也好。我不會覺得再有什麽愧疚的了!花姐,這次,就當是還你的。現在,我不再欠你們任何人了!你們任何人,也再沒資格說我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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