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三人吃的恍恍惚惚。


    說“三個人”。


    是張萬星和阮寧被號稱十個億的白雲廣場香港分店震撼同時,秦向河也在迷茫,不明白雷長剛是怎麽一回事!


    饒是如此,最後也算賓主盡歡了。


    在張萬星依依惜別中,秦向河和阮寧離開風迎閣。


    接著,又去了隔壁街的一家小飯館。


    他和臭女人是吃飽喝足了,林四丫幾人還餓著呢。


    席間,聽呂伍妹和林四丫邊吃邊聊,大談著“保鏢經驗”,秦向河才反應過來。


    在風迎閣,他想喊張萬星給林四丫幾人也擺一桌,阮寧卻暗中攔了攔,想就是防止張萬星在飯菜裏搞什麽鬼吧。


    沒想,阮寧平時囂張跋扈,一副什麽都無懼的樣子,原來這麽的小心謹慎。


    過來時,是坐阮寧的車,本不打算再麻煩的。


    可瞧臭女人好奇樣,他懷疑,要是沒交代的回了酒店,怕是三更半夜,臭女人都會來砸門!


    等林四丫幾人吃好飯。


    大家從飯店出來,然後分坐兩輛車。


    其實,還另有兩輛車跟著,隻是,這些人沒有跟著出入風迎閣,就在外麵路邊候著。


    也是經過今晚,他才知道,阮寧對張萬星是如此提防。


    若單以張萬星的表現,搞得真像拿阮寧當親妹妹看待似得。


    “明麵上看,張萬星比張建豪好些,那是你沒和他有利益衝突。不然……嗬嗬,你就知道他手段了。”


    阮寧像是猜中了秦向河的心思,冷笑連連。


    說完,還扭頭往風迎閣方向瞅了下。


    等再回頭,迎上秦向河望來的視線,她沒好氣的斥聲,“看什麽看,當我稀罕你呢!要不是張萬星硬塞幾瓶酒在我車上,才懶得送你回酒店!”


    秦向河聽了,無奈的往後備箱看了看。


    先前在風迎閣,張萬星當他是小心謹慎不敢在那喝酒。


    臨走時,就從酒櫃裏拿了幾瓶據說珍藏的好酒,讓他帶回去慢慢品嚐。


    還稱,要是覺得好喝,下次可以去風迎閣喝。


    “哎,你可別昏頭,以後少往風迎閣跑!”


    見秦向河仿佛在回味一般,阮寧略顯煩瑣的囑咐。


    待秦向河回了個白眼,才知會錯意了。


    她滿意的點點頭,而後,又疑聲,“走時,你們倆在房裏又嘀咕什麽呢?”


    “他就問,能不能也去含山開一家工廠。我說,那邊是含山縣做主,誰都可以去開廠。”秦向河回道,“估計,還是懷疑我的那些話,想去確認,含山到底上不上錄像帶項目。”


    “就這事?”阮寧側過臉,猜疑的乜著秦向河,“他送我們下樓,說明天就啟程去美國,我還當你們約好了去國外快活呢?”


    “……”


    秦向河從後視鏡裏,衝開車的呂伍妹微笑下。


    後悔讓林四丫坐了後麵的車,否則,這就給臭女人一記封眼錘!


    阮寧沒理會秦向河溢於表麵的攻擊欲,皺眉追問,“哎,小秦同誌,你當真的?真要在含山做盜版錄像帶?”


    “張萬星今天請客,主要就是為了拉我入夥,一起去做錄像帶。為此,還花那麽大精力,弄出一份調研報告,連國外的都有。你說,我要是幹脆的拒絕,他能甘心嗎?”


    秦向河見阮寧遲疑的搖頭,他又接著道,“含山盜版產業,對於產品的直接影響多大,兩邊都很清楚。一個是死對頭,沒法來說,另一個呢,舉著合作的大旗,就是想打這個主意的。”


    阮寧沉聲,“知道了,你還湊上去!”


    “錄像機,本就是利潤驚人。若是像張萬星規劃的,一旦打開國外市場,等於是給公司開辟了一個新天地。能拿出那份文件,就說明永星勢在必行。”


    說著,秦向河露出些無奈,“這麽誘人的前景,我們都拒絕了。再不表示一下,指不定要懷疑,我們和張建豪早串通好了,又或是,想背地裏搞偷襲呢!”


    阮寧立刻哼聲,“少拉扯上我。我可是一直覺得錄像機有的做的。”


    秦向河沒有接這話茬,繼續說,“像歌帶一樣,隻要將錄像帶價格打下去,渠道再更廣些,錄像機銷量也必然會一路猛增。張萬星最後那話,等於是再表態。看樣子,就算是永星自己做,規模也會遠超聯榮和富奈。相應的,這兩家賣得機器越多,含山錄像帶的生意,也會越興隆。雙贏的事,多好。”


    阮寧瞅著秦向河,眼裏滿是疑竇。


    總覺得,這混蛋不像是那麽好說話的人。


    當聽到最後,她冷笑的一拐胳膊肘,“雙贏?嗬嗬。我記得有人之前說過,雙贏,就是對方輸,我贏了兩次!”


    “啊。”


    秦向河有點懵。


    完全不記得什麽時候跟阮寧這麽解釋過雙贏。


    關鍵,他眼下做的,確實就是這樣。


    迎著臭女人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他轉口道,“含山那邊,下個月準備上cd碟片項目了,我打算,錄像帶也一並做了。最好再多投一些錢,特別是錄像帶。現在,光是那些錄像廳需求量就巨大,若是兩家的錄像機銷售起來,更或像張萬星所說,產品暢銷海外,那我們錄像帶,光在國內,就會比歌帶還掙錢!”


    “比歌帶還掙錢?”


    阮寧的眼睛一亮。


    歌帶的市場規模,她可是一清二楚,畢竟,她那家放在含山的工廠,每個月都有數百萬源源不斷的進賬。


    一個內地市場都如此。


    倘若真的拓寬海外銷路,豈不是賺翻了。


    最最關鍵,這工廠可是屬於她個人的。


    阮寧清了清喉嚨,立刻道,“小秦同誌,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人家要去含山開廠,提上一嘴,你就答應。剛好,我那個工廠最近結餘蠻多,左右沒地方放,也想另建一座錄像帶廠,沒問題吧?”


    “……”


    秦向河暗悔,在臭女人麵前吹大了。


    可話趕到跟前,也不可能斷然拒絕。


    猶豫下,他便含糊回道,“當然可以。不過,前期,工廠還是建小點,等後期銷路打開,到時再酌情擴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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