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棉紡廠宿舍,紅樓。


    走進樓道,秦向河腦袋仍有些昏沉。


    剛才從新房子那邊過來,在車上,他都眯了一會的。


    沿著樓梯往上,忽發現白鹿竟在扶著他後,不由啞然失笑。


    他一手抓著旁邊護欄,一手反過來的攙住白鹿胳膊。


    “我早就沒事啦。那天,就是不小心,輕輕的崴了一下而已。”


    白鹿見此,好笑的說著,還大幅度活動下腳。


    想要繼續去扶時,卻又拗不過秦向河。


    沒法,隻好折中,她緊挎著秦向河臂彎,兩人相依靠著往上走。


    林四丫拎東西走在最前,聽腳步,似乎已經出樓梯。


    王小蓉是跟在後頭,還在下麵一層的折道位置。


    算是給他們留了“私人空間”。


    秦向河這次從茅塘過來,隻有白凱知道,至於有沒有告訴白爸爸白媽媽,就不得而知了。


    和白鹿依偎的往上慢慢爬著樓梯。


    因林四丫走過去了,每處樓道燈泡,都按亮了。


    所以,整個樓道都被昏黃光線籠罩著。


    經過又一截折道,他往黑乎乎的窗外瞅了眼。


    “你怎麽不早點喊醒我。這都多晚了,就別讓爸媽他們等了,自己先吃啊。”


    “他們傍晚打電話,我說了的,可爸媽都說要等你。”


    白鹿回了句。


    後,她轉頭,一臉的幽怨。


    秦向河覺察到了視線,故作不知,然,往上沒爬幾步,就破功失笑。


    直覺白鹿這表情,太可愛了,忍不住的湊近,在那柔軟臉頰上親吻了下。


    “呀~”白鹿輕呼。


    連忙探頭,上下看了看。


    繼而,她不忿的掐秦向河一下,嗔聲控訴,“又來這一套,哼,別想耍賴!我才不上你的當!”


    秦向河笑起來。


    往白鹿身邊貼近些,邊繼續往上走,邊道,“我是真不知道自己發燒。中午到時,你也看到了,是不是生龍活虎的,精神也很好,對不對!”


    白鹿語結,馬上又道,“那就是你這麽趕路趕的。不是問四丫,我都不知道你們夜裏還一直的開車。真的是,你不放心,可以打電話問我啊。那麽著急趕路,萬一太累……”


    讓白鹿再這麽說下去,估計眼睛又要泛紅了。


    秦向河忙舉起手下保證,表示以後不再這麽著急趕路,這才給勸住。


    他的確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在茅塘突然接到白凱電話,便知之前擔心的,成了真。


    深知白鹿脾氣的倔強。


    而她對這件事,對白梅的怨言,連家人都不好吐露。


    更清楚,白鹿習慣將事情悶在心中,一如之前那場大病般。


    或許。


    也隻有他,才明白其中的嚴重性,這才顧不上別的,急匆匆就趕過來。


    若是不能開解白鹿心結,任由這麽“悶”下去,且白鹿身體狀況又是這樣,真的很危險。


    一路上。


    林四丫的車技,如今提升不少,他也能放心的讓林四丫開長途了。


    兩人除了吃飯這些,就輪流著,一個開車,另一個躺後座休息。


    到晚上,實在開不了,才會找地方休息。


    為的就是早點到南寧。


    其實,這一趟若是坐火車,反會輕鬆些。


    照以往行程,又是那麽急趕,按道理昨天上午就該到南寧的。


    可這次所費時間,比往常還多了一天。


    之所以如此。


    皆因去年一項聲勢浩大的民生工程。


    即交通部提出的,建設公路主骨架和水運主通道、港站主樞紐,以及交通支持係統的長遠規劃設想。


    新聞裏,又簡稱為三主一支持長遠規劃。


    到了今年,更是將公路主骨架正式定名為國道主幹線係統。


    並出台了“五縱七橫”國道主幹線具體方案,而初步規劃的國道總裏程,高達三點五萬公裏。


    也是從今年起,國內要開始大力興建國道了。


    上半年,開車往來還好些。


    而這次來南寧,中間不少路,原本就不怎麽好走,現又有一截沒一截的挖。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就得重新的找路繞道。


    這年代,可不像後世。


    帶個手機走,打開導航,想要去哪,都能找到方向和正確道路。


    現在呢。


    一旦跑熟悉的大路不通了,繞道時,就得時常找路邊行人打聽怎麽走。


    像昨晚,都離南寧城不太遠了。


    想著,加把勁,幹脆開個夜車,或許清晨就能趕到城裏了,到時再休息。


    不幸運的是,開了沒多久,就被一處在建的國道攔住。


    於是,就隻好繞道,由於晚上看不太清,加上路上行人少過車少,跑了不少冤枉路。


    開到後半夜,實在太累,就隻好停在山野路邊,湊合的窩在車裏休息。


    故此,直過了中午,才到新房子這。


    見到麵後,又將白鹿心結解開,秦向河終於放下心。


    抱著白鹿靠在沙發裏說話,他壓根都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再次醒來,窗外都天黑了,感覺頭有些蒙蒙的。


    而白鹿,坐在旁邊,正望著他生著悶氣。


    原來。


    他睡著後。


    白鹿收拾好屋子,就坐客廳沙發邊。


    一邊翻著大寶和妞妞畫的那些畫,一邊看著他,別把蓋得薄毯子踢掉。


    畢竟是炎夏時節,不開空調,屋裏太悶熱。


    而開了,躺在客廳沙發裏,稍不注意就會冷到。


    之後,白鹿發現他輾轉反側的一直睡不安穩,臉也有些泛火似的。


    摸了下,感覺很燙。


    找出體溫計給量了量,才發現有低燒。


    想喊起來,陪著去醫院看看的。


    可搖了幾下,見他酣睡的厲害,就不忍再喊。


    去樓下找來林四丫,這才聽說兩人一路趕來的波折。


    其後。


    她將林四丫壓到客房裏去補覺,喊王小蓉去醫院開了點退燒藥。


    傍晚時,又接到爸媽打來的電話,讓兩人過去吃晚飯。


    她則是等到秦向河自己睡醒。


    醒來後,又給量了一遍體溫,燒似乎退了些,隻腦袋還有些發蒙。


    見秦向河果然不願意跑一趟醫院,便讓吃了片退燒藥,這才坐車來棉紡廠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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