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河好奇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


    原來,白鹿以前生活在這樣的房子裏,也是他第一次走進白鹿的過往。


    看著屋裏擺設,看著桌前繁多的書本和磁帶,依稀看到少女時的白鹿,就坐在桌前一邊看書一邊聽歌。


    白鹿輕咬嘴唇的猶豫,後紅著臉的將門給關上,繼而關切問,“你沒事吧?”


    秦向河怔楞,反應過來,遂回道,“沒事,能理解你爸爸。”


    “不是的,你不知道。”白鹿搖搖頭,“其實我爸是覺得很對不起我,所以聽到我要留在鄉下,才那麽生氣!”


    “我本來就是鄉下窮小子,娶了你這個城裏大美人,就算被你爸媽多罵幾句,也沒什麽!”


    “你……”白鹿氣結,“你以後少跟小芸學那些亂七八糟的!”


    在桌前椅子上坐下,想著先前白鹿發飆樣子,秦向河又是心暖又好笑。


    見白鹿疑竇望來,他笑聲,“剛剛,我差點被你嚇到了,從沒見你這樣過!”


    白鹿深以為然的說,“當然了。在我家,我當然要護著你,不讓你受氣……”


    聞聲,秦向河再次怔住。


    這一刻,覺得白鹿非常迷人,這是他以前所沒見過的白鹿。


    是了,白鹿性格當是如此。


    若不是這樣,當初怎麽能在茅塘“一個人”帶好兩個孩子呢!


    白鹿接著又問,“我爸那樣說,你真沒生氣?”


    “沒有,換個角度,我也不希望女兒嫁去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山村裏。”秦向河認真回答。


    他扭頭看下桌上書籍,見很多都是高中階段的複習資料,想到之前白爸爸所說,好奇問,“你之前真在家準備考大學的嗎?”


    白鹿稍稍遲疑,繼而輕笑的搖頭,“……沒有啦,那時我愛偷懶,喜歡一個人待房裏,隨便編理由騙他們的。”


    又聊了一會,聽白凱在外麵敲門喊吃飯,兩人才出去。


    飯廳。


    一張大方桌,坐了七個,每邊兩人,最後剩白凱獨坐最下首。


    桌上飯菜極為豐盛,雞魚肉蛋全有,白媽媽還把一碗清蒸獅子頭專門擺在白鹿麵前,說是白鹿以前最愛吃的一道菜。


    動筷子前,王建東從桌腿邊拎起一瓶白酒。


    先給白爸爸斟滿,又拿出一個酒杯,放到秦向河跟前。


    “謝謝大姐夫,不用了,我也不喝酒!”見白鹿略緊張的望來,秦向河笑著擋住酒杯。


    他是真的戒酒了,以後也不打算喝。


    “酒沒什麽,不喝醉不耽誤就行,以後沒事,可以學著喝一點。”白爸爸嘴裏這樣說,但對秦向河能煙酒不沾,還是滿意的。


    “鄉下那麽窮,想抽煙喝酒,也得有錢啊!”白梅嘀咕,見眾人怒視,她撇嘴停下,轉而對白爸爸道,“爸,跟你說個事。”


    白凱筷子一放,“呦~呦,白梅大小姐竟然也有事求到家裏麵,真是難得,快說,我洗過耳朵了,得好好聽聽……”


    聽這陰陽怪氣腔調,白鹿不禁皺眉叱責,“小凱!”


    見白凱聽訓的低頭老實吃飯,白爸爸和白媽媽,連同白梅夫婦都吃驚的想把麵前飯碗給吞了。


    白凱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安靜片刻,白梅醒神,不理白凱話裏的夾槍帶棒,接著對白爸爸說,“你那邊收到報告了吧,三車間的大組長請假,說是請假,以後肯定是不來了。”


    “大組長不做了,誰啊?”作為廠裏會計部的,白媽媽對職工的事並不是太了解。


    白梅翻個白眼,往白鹿瞅一眼,“還能誰,就心高氣傲,進廠恨不得明天就當車間頭頭的陳小芸唄。”


    “陳駝子的那個閨女!”白媽媽也往白鹿看去。


    知道陳小芸當年和白鹿玩的最好,怕白鹿不了解,白媽媽解釋,“陳駝子前幾年得病退了,讓小芸頂的職,連續幾年的棉紡廠模範,前段時間還升了大組長,眼看要當領導了。”


    說著,白媽媽詫異的問白梅,“都大組長了,再幹個幾年,怎麽也能做主任了吧,小芸怎麽突然不做了?”


    白媽媽口中的主任,當然不是指白爸爸這種辦公室主任,而是車間主任,兩者相差還是蠻大的,但也屬於管理層一列了。


    “攀上高枝了唄。”白梅嗤聲,“去給人賣衣服了。”


    “賣衣服?那陳駝子不得把她腿打斷。”白媽媽滿臉的不信。


    八十年代,捧鐵飯碗的,尤其是上了年紀的,對路邊擺攤這些是很不以為然的。


    “還打斷腿,老兩口現在就差把姑娘供起來了!”白梅飛快道,“媽,人家是南湖街開的大店,請她去做店長的,廠裏有人去逛街看了,說店大得很,跟個足球場那麽大,沒個萬兒八千都盤不下來!”


    “萬兒八千!”白媽媽倒抽一口冷氣。


    盤個店麵就這麽多,那這店開起來還得了,沒聽南寧有哪個衣服店會下那麽大本錢的。


    見白媽媽不信,白梅接著道,“媽,吃過午飯,有一隊人喊什麽‘向鹿之家’,喊不停騎車從廠邊過去的,你知道吧。”


    “你說那群女大學生啊,也經過我們單位那裏了。在街上走了一圈,圍得到處都是人,那穿的……”王建東放下酒杯,興奮的接話,說到半截,見白梅冷颼颼瞅來,他忙補救,“我是沒看到,都聽同事說的。”


    秦向河和白鹿,連同單獨坐一邊的白凱,都不好接這話茬,隻呆呆瞪著兩眼胡亂聽著。


    白梅丟給王建東一個等下算賬的眼神,繼續道,“媽,那些女大學生就是小芸那個衣服店請的,說要跑遍整個南寧,得好幾天吧,光這些,一天就得花上千塊!”


    白爸爸道,“花這個冤枉錢,純粹的嘩眾取寵!有時間搞這些烏七八糟的,不如多用心思在衣服店上。”


    秦向河被身邊的白鹿盯得喉嚨發癢,幹咳兩聲。


    白凱不服氣的接一句,“爸,人家那叫營銷,懂不懂,就像廣播和電視裏的廣告一樣!”


    “就是小芸那個衣服店的啊。”白媽媽恍然,繼而為那群女大學生抱打不平,“營銷不營銷的,我們是不懂,但造孽是真的!好端端的,讓人女學生穿成那樣遊大街,出這餿主意的,就該遭雷劈!”


    夾一筷子豬頭肉,氣哼哼放嘴裏的白凱,差點噎的喘不過氣。


    秦向河則繼續幹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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