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正是趕了兩、三天車,抵達南寧的劉劍。


    他照秦向河在電報中留的地址,尋到這個巷子。


    按門牌號,一路問人的找到這裏,正巧遇到下班回家的陳小芸。


    秦向河之前決定,在南寧也搞個生意。


    擔心投入本錢,會讓白鹿的醫藥費捉襟見肘,便給朱彪打去電報,讓劉劍把最近縣城門店所有貨款都帶來。


    所以,他最近才敢放開手腳去做南湖街的那個服裝店,並給白凱一千多,還了欠陳紅的錢。


    記得那天去還錢,白凱不止帶著陳道貴,還特地把他也拉上。


    當錢擺到桌上,看那身材嬌小女人愕然且幽怨的表情,他一度懷疑,給白凱這筆錢是不是做錯了。


    話說回來,即使有心裏準備,到四樓屋裏,當劉劍脫去兩件外套,從最裏麵衣服掏出整八千塊錢時,還是令秦向河很意外。


    他離開縣城,到至今,也就半個多月。


    開始預計,劉劍能帶來四、五千,就暫時夠用了。


    聽劉劍簡述才知道,這其中,店麵結餘貨款,是隻有四千五。


    餘下的,聽秦向河在外地急需用錢,來進貨的徐京飛,當即就趕回青石,隨後給送來了一千五,朱彪給記做預付貨款。


    以這為例,朱彪又找其他大客戶,每人三百、五百的預收,最後竟湊了八千塊,讓劉劍全帶上了。


    白鹿更是驚訝的不能自己。


    秦向河這趟來,身上裝了七千多,夠嚇人的了,不成想這還沒過多久,又讓劉劍給送來更多的錢。


    而在場最為震驚的,莫過於陳小芸。


    不是無條件的相信白鹿,誰敢說秦向河是窮鄉僻壤的農村人,她能用雞毛撣子給抽飛。


    上午在南湖街,她之所以留個心眼,就是怕這秦向河一時熱血上頭,如賭徒般的孤注一擲。


    看到秦向河讓家鄉人給帶來的錢,她唯一的擔心也落地了。


    覺得下午在棉紡廠,又是托人情,又是找關係去請假,簡直白費了,根本不需要!


    與此同時,她深度懷疑,這姓秦的莫不是家裏有金礦,怎麽隨隨便便就大幾千的往外拿。


    在秦向河來南寧前,這個家,基本都是白鹿在做飯。


    一來白鹿的工作相對輕鬆,下班也早;二來,陳小芸吃飯第一名,做飯嘛,僅能炒幾個小菜,還有炒不熟幾率。


    而今白鹿剛出院,身體還虛,不能太操勞。


    陳小芸是坐著等吃的主,劉劍倒是家務飯菜樣樣拿手,然趕了幾天車,疲累厲害。


    所以,也隻有秦向河去下廚。


    三人坐在客廳裏。


    陳小芸完全被新買的電視吸引,電視台正重播著《西遊記》,看她抓耳撓腮樣子,恨不能把雞毛撣子也拿過來耍耍。


    白鹿則坐的離劉劍近一些,輕描淡寫回說了自己病情,便立刻追問兩個娃的近況,接著問村西頭的公婆,問花姐……


    說話的同時,她視線,不斷瞥往廚房裏那忙碌的身影。


    很多事,她之前在醫院,都聽秦向河講過了。


    從劉劍口中,卻聽到更多細節,和不同角度的陳述。


    原來某人為了掙錢,要天天起早貪黑,茅塘離縣城五、六十裏遠,大熱天,路又那樣的崎嶇不平,某人有時甚至要一天跑兩趟。


    晚上從縣城回來,天那麽黑,途中是有幾處陡峭地方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出事。


    更得知,某人平時對大寶和妞妞是怎樣寵溺。


    吃穿上麵不用多說,倆娃但凡提一句想要的想玩的,某人都會費心勞力的去找去做……


    因為多了個劉劍,秦向河就多炒了兩個菜,所以飯吃的稍晚點。


    吃飯時,總覺得白鹿看他眼神怪怪的,就像……


    難道是營養湯的鹽放少了?


    他盛點喝了口,覺得正好,遂勸說白鹿喝湯不能光顧口味,補身體要緊。


    吃過飯,陳小芸和白鹿在客廳繼續追劇,為了不打擾兩人,秦向河拉著劉劍,幹脆上了樓頂天台談事。


    那裏視野開闊,夜景也不錯。


    他先問了大寶和妞妞,之後才是十三香的事。


    朱紅霞銷售本領確實過硬,又或者是個福星,反正縣城店麵的生意,是一天好過一天。


    朱彪維係的大客戶,也漸漸增多,秦廣山很多時候要運兩趟貨才夠。


    像最近一次,幾個大客戶預約提貨湊一起了,徐京飛恰好也提前趕到,在朱彪建議下,秦廣山咬牙雇了輛小貨車,這才把貨及時交接。


    想是身上帶著這麽多錢,一路沒怎麽合眼休息,聊到後麵,劉劍坐那不住的打哈欠。


    秦向河便把酒店鑰匙交給他,又告訴了地址,讓其先去休息,他等白鹿吃完藥再走。


    今天是農曆十三,月亮又快圓了。


    上月這個時候,他正坐院子裏,給依偎在腿邊的大寶和妞妞講著故事。


    轉眼,來南寧二十來天了。


    今天見到劉劍,不禁更想遠在千裏外的倆娃。


    樓道有腳步聲上來,秦向河當是劉劍有事忘說了,回頭,卻是白鹿。


    “你怎麽上來了,這裏冷,別凍著。”


    白鹿將一件藏藍色風衣遞過去,“你就不冷嗎,外套都沒穿。”


    秦向河不由笑了下,這風衣是下午逛街時買的,給白鹿買衣服死活不要,便讓白鹿給他選了一件。


    進入十一月,天轉涼了。


    白鹿裏麵穿著薄針織衫,外麵是件咖啡色風衣,微風吹來,她伸手將衣襟裹緊。


    在一旁搭的石板坐下,瞧某人奇怪的看來,問,“怎麽了?”


    秦向河回,“嗯,昨天過來,那個存錢罐我也看到了!”


    白鹿輕呼一聲,隨即輕咬嘴唇,眼睛微微的眯了一眯,“這個小芸,竟然沒告訴我。”


    皎潔月光照在白鹿的臉上,將那張清麗麵孔,映得更加迷人。


    昨天秦向河來家裏煮湯,剛好陳小芸回來找東西,中途意外將白鹿床頭一個陶瓷罐碰倒摔碎。


    裏麵都是一張張的零錢,有一塊、兩塊的,也有五塊的,甚至還有一毛、兩毛的。


    兩人好奇數了下,足有五、六十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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