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沒結婚之前,家裏有大哥在,秦向河基本沒做過什麽重活。


    結婚後,染上了喝酒賭博,家裏事情都丟下,農忙時也是被白鹿押著去做,當然,做也是磨洋工,不留神就讓他被大俊給拉跑了。


    鐵鍬是全要自帶,有些人還另外準備了鋤頭、鐵鍁。


    每家分六米多長溝段,要挖近兩米深,挖出的土還要翻到大壩上,確實得需要三天才夠。


    看他扛鐵鍬出現,連臨邊幾個村子的人,都不斷指指點點,不用猜,也知道議論些什麽。


    開始還好,秦向河隻覺得挖的枯燥,過了會,就累起來,尤其是兩手磨紅磨起泡後,每挖一下都覺得難熬。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妻子白鹿,結婚後的幾年,每次都是妻子來上工的啊。


    若說他從小到結婚前做過什麽重活,那作為城裏人的白鹿,不是更沒做過。


    可想而知,妻子來挖溝時,會是什麽情形。


    還有一點,茅塘村本來就窮,才有那句出名的“嫁女不嫁茅塘村,娶妻不娶茅塘女”,故此,村裏打光棍的很多。


    上工挖大壩的,基本都是男人,也有這樣那樣原因是女人來的,必然被一群老男人緊盯著。


    以妻子性格,對此想必更加難受!


    想到妻子以前就是這麽挖下去的,秦向河頓覺不累了,手也不疼了,悶著頭,不吭聲的用力挖起來。


    頂著大太陽,秦向河不知挖了多久。


    隻是曬得頭暈乎乎,他兩手是真不疼,正確說是沒什麽知覺了。


    “向河!”


    聽到有人在喊他,才醒神的抬起頭,見劉劍正蹲在壩上端碗看來著,“大劍哥,什麽事?”


    “上來歇歇啊,先吃點飯,這麽挖下去,身體哪受得了!”劉劍示意下手中大碗,接著往秦向河這段溝邊掃了眼,奇怪問,“你飯呢?”


    秦向河一愣,上工是村鎮組織的,難道不是公家管飯嗎。


    “阿花沒跟你說嗎!”劉劍詫然,“你從沒來過,怕你不知道,我出門前,還特地讓阿花要告你一聲的。”


    秦向河恍然。


    怪不得。上午去給父母送肉送菜,出門遇到了花姐。


    花姐當時還說他帶這麽多,吃不吃的完,怕不就是以為他拿的那些,是帶來上工吃的吧。


    “先上來,喝點水。我勻你一點……”劉劍低頭四處找著,想怎麽才能把飯撥一半給秦向河。


    “不用,我給向河帶了。”


    聽傳來的話音,秦向河轉頭,見大哥拎著一個大布包從草叢邊跳過來。


    “你大嫂看你什麽都沒帶,走時,給我多裝了一份。有你大嫂家醃的八寶豆子,你以前最愛吃了。就知道你忘了!”


    秦廣山站穩,亮亮手中布包,隨後又返過身,扶住跟著的一個快六十歲頭發稀疏略長的男人,他接著道,“二舅從家裏過來的,說找你有事。”


    秦向河拉著劉劍伸來手,借力從溝裏爬上來,向頭發稀疏男人打招呼,“二舅。”


    二舅一家很早就離開茅塘村去了鎮上,先是開小賣店,後麵生意好,又搬去縣城住,店交給兒子兒媳打理,老兩口子就閑了下來。


    雖然是親二舅,但和他家裏走的並不近,不是年節,甚至都不來往。


    秦向河不知道好端端的,這個二舅為什麽要找他。


    “嗯。”二舅點點頭,端足了長輩架子,不苟言笑的道,“聽你娘說,最近你正幹了,多少天都沒去賭錢了!”


    “是。”秦向河一頭霧水,看向大哥,大哥攤攤手表示也不知。


    “這就對了,男人嘛,喝點小酒沒什麽,賭錢就不應該,千萬不能沾,不然你媳婦也不會離婚跑了。”二舅捋下被風吹亂的發型,可能自覺話說重了,稍稍緩和的道,“向河啊,你早晨有沒有聽到喜鵲叫?”


    “啊,什麽?”秦向河懷疑是不是耳朵聽錯了,這是什麽問題。


    二舅露出一副悲天憫人表情,“你娘說的,家裏倆娃沒媽,沒人帶,就讓我看能不能給你尋摸一個。剛好郭灣村就有個,挺合適的,看你哪天有空,我帶你去人家裏坐坐。”


    “郭灣村的,誰家啊?”秦廣山聽是自己媳婦那個村子,不禁好奇。


    半年前,弟弟離婚,雖然是不正幹,可家裏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秦廣山知道,娘一直偷偷在托人張羅。


    認為白鹿既然離婚走了,又是大城市的,弟弟那麽不像話,人家去了城裏,絕無可能再回來了,就想趁弟弟年輕再給說個親。


    然而弟弟名聲在外,十裏八鄉誰聽到了不搖頭,所以一直沒動靜。


    這會見喜歡拉扯媒事的二舅說找到人家,還是郭灣村的,秦廣山能不好奇嗎!


    “你看看我,都忘了,你家美玲也是郭灣的吧。”二舅在稀疏腦門上輕拍下,“就她們村西頭的老餘,他家大閨女。人家還買酒的,有錢,這親成了,以後酒都不缺了!”


    “他家!”秦廣山傻眼,見弟弟不解望來,他微氣的解釋,“老餘家大閨女,今年都三十五、六了,腦子還有病,亂打人。”


    “哪裏亂打人,犯病時才有點迷糊,平時好好的!年紀大怎麽了,向河有孩子,又不指望人家過來再生。還有,就向河這名揚四……”


    二舅往秦向河看一眼,咳嗽的打住話,繼而訓斥秦廣山,“你自己有媳婦,老婆孩子熱坑頭的,就不管你弟了!老餘家大閨女多少人說親都沒答應,還是看我麵子,才讓向河去坐坐……”


    趕在劉劍憋笑的出溜到地上前,秦廣山臉發黑的給二舅拽走。


    早知是這事,他根本不會帶二舅過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弟弟比誰都強,就該配白鹿那樣的,如今不賭錢了,聽說酒都戒了,更覺得不是什麽女人都能配得上弟弟的。


    秦向河從頭到尾都發怔著。


    重生回來,再婚什麽的從沒想過,隻想著怎麽照顧好倆娃,然後再攢點錢去看白鹿。


    如今看父母私下這麽熱心張羅,他不禁想到,白鹿回到大城市,白鹿又長的那麽漂亮,親戚朋友的更不少人給張羅吧。


    看來,他得快點去看白鹿才行。


    過了沒多久,大壩盡頭,一行七、八個人,浩浩蕩蕩衝秦向河這邊筆直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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