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葉千塵和伽羅兩人扔到了馬車上,嚴震聲翻身上馬就離開了。


    好在他還留了一些人在外麵,否則這趟出來他估計要全軍覆沒了。而讓他惱怒的是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出手的人是誰,應該不是謝必安,否則他肯定活不下來,但即使如此那出手之人也定是九品以上高手。


    神劍山莊九品以上高手不少,單靠一式劍法無法認出是誰,也隻好將這兩人帶回去好好審問了。


    張雪晴也在馬車上,神情呆滯!寧劍雨突然的離去讓她失去了主心骨,此刻她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了無生趣。


    葉千塵兩人一上馬車就感覺到了她的存在,但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知道定然是發生了變故。


    然而如今他兩眼一抹黑錯過了很多事情,隻能等著到了滄州再慢慢解開疑惑。


    嚴震聲連夜往滄州城趕去,終於在第二天午後趕到了滄州城。


    滄州刺史府。


    嚴震聲為了不聲張,特意在天黑後才從後門進來。嚴荀是一個五十上下的老者,長相精明威嚴,僅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個精於算計的人。


    滄州刺史是正三品官員,掌一州政務刑律,算是封疆大吏。大秦地方軍政分離,刺史掌政事,將軍掌兵事。刺史由朝廷選拔委派,而一州將軍則大多由功勳子弟擔任。


    除東南西北四境,大秦內地不設總督,各州直屬中央朝廷,受相國府轄製。


    嚴荀在滄州經營十年,根深蒂固,拋開與他平級的滄州將軍他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而和平年代,一州將軍多少沒有刺史風光的多,更多時候都是輔助刺史安定一方。


    正所謂兵馬未至,糧草先行,一州駐軍少至一萬人,多至幾萬人,他們的糧草軍餉都由州刺史分配,若不低這個頭他的將軍是不好當的。


    一州刺史除了掌各司衙役,巡城府兵也歸其節製,這便相當於野戰部隊與內衛的差別了。


    而嚴荀便是在滄州大權在握整整十年!十年間他早就與滄州將軍坑壑一氣站在同一陣營了。


    嚴荀在後院見到了葉千塵三人。


    在他和伽羅被從黑袋子裏放出來後,一路上都渾渾噩噩的張雪晴終於震驚的張大了嘴巴,她忍不住想要驚叫出聲,卻被葉千塵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這兩人就是神劍山莊的弟子?”嚴荀看著葉千塵兩人,張雪晴的表情他也看到了,不過他也隻是認為是張雪晴認出了這兩人而露出的驚訝。


    “應該是了,他們先一步等在揚威鏢局,不過大意被清遠縣那個蠢貨縣令用蒙汗藥給放倒了。”嚴震聲說道。


    嚴荀皺起了眉,蒙汗藥這種東西,對付一般的江湖人有用,可是對於出身神劍山莊的弟子來說應該沒那麽容易被放倒才是。


    “身份驗證過嗎?”嚴荀問道。


    “還沒有,我怕路上再出意外,便直接帶了回來,還沒來得及審問。”嚴震聲道。


    嚴荀點了點頭,看向了張雪晴:“認識?”


    張雪晴怯懦不敢說話,待葉千塵給了個眼神後,她才猶疑著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劍雨的師兄,早前劍雨曾傳信給神劍山莊,神劍山莊也的確派了人接應,不過我和劍雨一路被追殺錯過了會合的時間,三日前我們才重新約定讓他們在揚威鏢局等著我們。”張雪晴想了想,一邊盯著葉千塵,一般猶豫的說道。


    葉千塵見他對答入流暗暗點了點頭。


    嚴荀聽著,沉思了一會,三日前,倒是與他掌握的消息符合。張雪晴和寧劍雨的確是三日前才從下林城獨自出逃。


    “他們叫什麽?”嚴荀問道,張雪晴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那就說明早前他們是認識的。


    “謝煙塵,謝煙客。”張雪晴隨口道,竟是沒有半點猶豫。這般果斷竟是讓葉千塵都愣了下。


    而嚴荀卻皺起了眉:“他們是兄弟?”他左右看了看葉千塵和伽羅怎麽看著都不像,更何況伽羅還是藍眼睛高鼻梁,明顯西域人的模樣!


    “同輩兄弟,神劍山莊蒼狼劍謝炳寒十八年前曾從西域抱回來一個男嬰!”張雪晴見嚴荀有些不信隨口解釋道。


    嚴荀聽了這話雖然還是有些不信,但竟是再沒有過多質問。他又仔細看了伽羅一眼,隨後對嚴震聲說道:“將他們兩人帶下去吧!至於雪晴侄女,畢竟是故人之後,安排些侍女好好侍候著,待找到寧劍雨拿回卷軸,便送她回揚威鏢局。”


    “那寧家那邊?”嚴震聲緊跟著問道。


    “嗯?”嚴荀輕嗯了一聲,一臉的淡漠和不滿,仿佛嚴震聲不該問這話一樣。


    “孩兒明白了,這就將他帶下去!”嚴震聲低下了頭,隨後急忙說道。


    葉千塵看的驚奇,這嚴荀威嚴深重啊!這樣的人要麽心思深沉,要麽出手必然不凡,可是他並沒有在嚴荀身上感受到多麽厲害的氣息。


    他轉頭看向了伽羅,卻見伽羅也輕輕的搖了搖頭。


    刺史府是有刑獄的,但是他們卻沒被押到刑獄,而是押送到了一處隱秘的地牢裏。


    地牢在後院一處假山的下麵,有著長長的通道,通道上清晰可見的有著密密麻麻的箭孔,通道的盡頭有著一扇扇鐵門,每一扇鐵門後麵都是一間牢房,牢房全部都是用堅硬的花崗岩建造,尋常人根本破不開。


    鐵門有十扇,牢房也有十間,不過大多都空著,葉千塵隻是在最裏麵的三間裏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


    像是有點看不起兩人,嚴震聲竟是直接將他們兩個人關在了一間牢房裏。


    解了繩子,給兩人一人戴上手銬腳鐐,嚴震聲就走了。


    葉千塵急忙在後麵喊道:“給點吃食啊,要燒雞,醬牛肉,順便來壺酒啊!”


    嚴震聲轉頭瞪了一眼,暗罵一聲“白癡”便出去了。想來今夜是不但算審訊他們的了。


    “這就是你的計劃?”看著封閉嚴實隻在那鐵門上留著窗戶的牢房,伽羅有些無語的說道。


    “這是個意外,不過這破地方應該關不住你吧!”唯一的火光是鐵門外麵過道裏的火把,葉千塵站在門口,而伽羅卻在裏麵,從門口看去隻能看到一個黑黑的影子。


    “是關不住,不過想要出去動靜會很大,這可是刺史府,裏裏外外不知多少人守衛著,真打起來咱倆估計不容易跑掉。”伽羅說道。


    “為什麽要跑呢,等著他們恭送我們出去不就好了嗎?”葉千塵道。


    伽羅直接翻了個白眼,雖然黑黑的啥也看不見。


    “你是不是在想著你的身份突然暴露,上麵的那倆父子誠惶誠恐,磕頭道歉的趕過來將你放出去?我估計你想多了,你最好祈禱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知道他們估計會直接裝作不知道將你活埋了。到時候啊,這房牢房剛好成為你我的棺材。”伽羅看著還在做夢的葉千塵毫不留情的說道。


    葉千塵撇了撇嘴有些唏噓,伽羅雖然說的令人傷心,可是仔細想象還真可能是這樣!


    他在長安城殺了太多的人,地方與京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沒準他殺的人裏麵就有這父子倆的親戚朋友,到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還真可能直接將他給幹掉。他若是死了,估計整個長安城的人做夢都能笑醒,就更別說查明真相還以公道了。


    想到這裏葉千塵不免有些傷心黯然,隨後他突然運功手腕腳腕頓時顯露出了紅光。伴隨著紅光,更有一股燒灼感,不多時那手銬腳鐐就燒的火紅,接著他輕輕一震,那手銬腳鐐就從他身上脫落。


    “還別說,這麒麟血還挺好使!”揉了揉有些發酸發燙的手腕,葉千塵有些欣喜的說道。


    而與此同時,伽羅那邊也是傳來了“哢哢”的響聲,隨後便見他一臉淡然的走了過來。


    “想不想看看裏麵那三間都關的是什麽人?”伽羅問道。


    ”不想看的話,我打開手銬腳鐐幹什麽?“葉千塵反問了一句,隨後他並指如劍一指點在了鐵門的把鎖處。


    ”哢嚓“一聲響,鐵門的鎖子應聲而落,葉千塵小心的看了看外麵,發現沒有人看守,這才推開鐵門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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