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盛君的確還在長安城,自上次被慕容金鵬打傷後他就一直在長安城修養。鎮西侯在長安城也有府邸,原本作為軍侯世子他本應該風光無限的,可是自從葉千塵來了長安後,他的風頭全被葉千塵蓋過去了。


    文韜武略他並不比任何人差,在年輕一輩中也是佼佼者,可如今卻偏偏低調的讓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


    以前他看不起葉千塵,可是如今的葉千塵卻讓他追趕不上。僅僅幾個月便將長安城攪弄的腥風血雨,無數朝臣都被他拉下了馬,如今大小官員提起葉千塵不說談虎色變也差不多。


    可是他呢?當初在擂台上的豪言壯語恐怕早就被人忘記的一幹二淨!都說時勢造英雄,可若本身不是英雄,再大的時勢也造不出來。


    他有時候在想,為什麽那個攪弄長安城風雨的人不是他!論身份背景他比葉千塵絲毫不差,甚至過之。他父親是名震西境的鎮西侯,手下有二十萬兵馬。他姑姑是淑貴妃,而鎮國公則是他的外公!


    如此顯赫的身份,讓他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可是他這個天之驕子如今卻很少有人提起了。是他能力差嗎,還是秦武帝不給他機會?或許都不是,他與葉千塵相比缺少了一種東西。馬踏鬼市,葉千塵敢他未必;覆滅孫家,葉千塵雷厲風行,而若由他來做的話必定瞻前顧後;葉千塵不怕得罪人甘願為刀,但是他必然有所顧忌!


    與葉千塵相比,他缺少一種一往無前的魄力,或許是環境使然,或許是經曆使然,也或許是性格使然,總之葉千塵能做到的他做不到!


    如今他也到了八品上,可是若和葉千塵對陣的話,他恐怕不是一招之敵!這就是差距,這個差距既是必然,也是偶然!


    “鎮北侯醒了嗎?”坐在自己府邸的正廳裏,魏盛君輕聲問道。


    “回世子的話,醒了,隻是還不能下床,據說永樂公主一直在床前伺候著。”一個老管家說道。


    聽了這話,魏盛君心裏更是一痛,他如今既沒有妾室也沒有定下婚約,就是因為他心裏一直放著一個人,此次來長安也是為了提親,可是一場大比將他所有的希望和驕傲都打沒了。


    葉千塵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宿敵,奪走了他一切的榮光和摯愛,可偏偏他的心裏還恨不起來,不但恨不起來反而還有些佩服。


    這讓他很矛盾,揣著如此矛盾的心情他更加不願意出門。


    “誠伯,你說我要不要去看看他!”看著老管家魏誠,魏盛君說道。


    魏誠聽了這話眸子不由的暗淡了些,曾經的魏盛君是多麽自信且驕傲的一個人啊,所謂的長安四公子在他麵前都能慚愧的抬不起頭來,可是如今卻消沉的連一點主見都沒有了。


    想了想,魏誠道:“世子自己決定就好,不過有一件事還要叫世子知道。今早上西城來了十幾個和尚,說是從西域大羅聖宗來的,剛一進城就和守城禁軍打了起來,禁軍沒打過,這些人都已經失蹤在長安城了,如今禁軍調了大批人馬正在滿城搜捕!”


    “西域的和尚,他們沒事找禁軍麻煩幹什麽?”魏盛君皺眉道。


    “據說是禁軍雲麾將軍李成玉知道他們是大羅聖宗來的,便要抓他們,卻反而被他們給逃了。”魏誠說道。


    “大羅聖宗,有什麽緣由嗎?”魏盛君問道。


    “長安城有傳言,孫家孫成道早年曾拜在西域大羅聖宗門下。”


    “所以禁軍是在幫葉千塵抓人?”


    “應該是這樣!”


    “嘿,好個葉千塵啊,連禁軍都幫他,真是風光無兩啊!”魏盛君有些酸酸的說道。


    過了會他又問道:“大羅聖宗的和尚來長安幹什麽, 據我所知他們一般情況下不會走出西域啊?”魏盛君疑惑,別人對西域陌生,可是他不陌生,因為鎮西侯防範的就是西域三十六國。


    大羅聖宗在西域地位特殊,是整個西域的聖教,西域許多國家國王的繼任都需要經過大羅聖宗的承認和同意。不過他們雖然地位特殊,卻也是西域最後一道保護傘,一般情況下隻會待在西域傳道苦修,並不會輕易離開。


    “家裏傳來消息,說是大羅聖宗的聖子伽羅王子來到了長安,他們應該是保護伽羅王子的,隻是不知道為何走散了。”魏誠說道。


    “伽羅,就是那個伽樓國天才王子,被譽為大羅聖宗下一代聖尊的伽羅?”魏盛君問道。


    “是!”


    “他來幹什麽?進長安城了嗎?”


    “西域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這伽羅王子自己跑出來的,具體來幹什麽就不知道。家裏一直都派人盯著,不過這伽羅功夫不弱,好幾次都跟丟了,早上是有人看見他進城了,可是進城後就不見 了。”魏誠說道。


    “這麽說來,那十幾個大和尚其實是來找他們的聖子伽羅的,卻被守城的禁軍當成了孫家同黨,所以才打了起來?”魏盛君有些忍俊不禁的說道。


    “估計是這樣!”


    “嗬,這下有趣了,伽羅可不是一般人,他要是在長安城出了什麽事,那西域……走陪我去一趟鎮北侯府,去看看那個小侯爺,看完後我們就啟程回西境!”


    魏盛君說著就向鎮北侯府趕來,而此刻在西城一個破敗的小院子裏,十幾個包裹著腦袋的壯漢正悄悄的躲在這裏。


    雷柯不知從哪裏弄了一張長安成地圖,正在那研究著。


    “你還看那破圖有啥用,要我說咱們就直接衝進那什麽狗屁鎮北侯府將孫師弟救出來得了”諾曼嚷嚷道。


    這十幾人正是大羅聖宗來的那些光頭和尚,他們在跟李成玉打了一架後就逃了,可他們不認識長安城的路,隻好尋了一個偏僻的院子花錢買下,一邊躲著禁軍的搜捕,一邊打聽消息。


    在打聽的時候,自然知道了孫成道被囚禁在鎮北侯府的事情,畢竟這不是秘密,很好打聽,長安城如今熱鬧的事情就這麽一兩件。


    “你閉嘴!要不是你衝動,我們能被大秦軍隊通緝嗎?做事能不能動點腦子,這是長安城,不是在西域!”雷柯火大道,明明幾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這個隻長肌肉不長腦子的蠢貨非要動武,現在好了,寸步難行!


    “哼,長安城怎麽了,那些軍隊也就那樣,那個為首的將軍還不是被我一掌打趴下了。”諾曼不滿的嘀咕道。


    雷柯惱怒的看了過去,恨不得給他一巴掌。他們原本都是伽羅王子的侍衛,伽羅王子拜入大羅聖宗門下後,他們也跟著進入了聖宗,成為了聖宗的弟子,不過他們的職責沒變還是保護伽羅。


    半年前,伽羅突然留下一份信就走了,說是要來東方的長安看看,這可把大羅聖宗上下著急壞了,伽羅可是被當作下一代聖尊培養的,不能有失,所以當下派他們一路尋了過來。


    他們這十八人實力都不弱,他和諾曼有九品上的實力,剩下十六人也全都在九品中,畢竟作為伽羅的護衛,大羅聖宗在他們身上也下了不少功夫。原本以為到了長安城就能順順當當的找到伽羅王子,然後把他帶回去,可沒想到剛一進城就被通緝了,都怪諾曼這個沒腦子的蠢貨。


    如今,雷柯也想明白禁軍為什麽要抓他們了,肯定是把他們當作孫成道的同夥了。他本來不想管這個閑事的,孫成道雖然是他們的師弟,也很得聖尊器重,可他遠遠沒有伽羅重要,可是如今他又不得不想辦法救孫成道。


    他們在長安城連路都分不清,如今更是被滿城通緝,別說找人了,門都出不去。若沒有個信的過的人幫忙,估計他們十八人都得交代在這,可是鎮北侯府是龍潭虎穴啊!


    據他們打聽來的消息,孫成道當時已經是半聖都被拿下了,他們雖然實力不錯,人數也多可冒然硬闖還是沒有多大把握。


    他們十八人掌握著大羅聖宗的合擊陣法,曾經跟聖老打過,十八人合力困住一兩個聖境初期沒啥問題,可鎮北侯府的那個聖境可不是一般的聖境初期啊!以他估摸著,當初跟他們對戰的聖老在那個聖境高手麵前也撐不了三槍,所以這件事情還是要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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