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晴,柔,跟你什麽關係?”


    在葉飛的攪合下,匆匆出了鎮撫司,一上馬車,秦風就沉著臉問道。


    聽了這話,葉千塵頓時在心裏將葉飛罵了個狗血淋頭。他走的時候看的明明白白,他前腳出了監察殿,葉飛後腳就又坐到了他位置上。


    想篡位就明說嘛,我讓給你不就好了,搞這個幹啥?真特麽的打不過你,要不非打你三百板子不可。


    “那個沒什麽關係!就就那燕曉晴,接北蠻使臣的時候她正好被多倫欺負,就順手救了,當時雪兒也在啊,還是她將昏倒的燕曉晴帶回城的。”


    “至於,賀曉柔不是她要我去喝茶,是她母親請我,我一直忙就婉拒了。”葉千塵尷尬的解釋道,額頭上都冒汗了。


    “哦!”秦風拉長的聲音哦了一下。


    “她母親為什麽要請你喝茶?難道她還沒忘了三叔嗎?”突然,秦風又幽幽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葉千塵皺眉,這話怎麽聽著這麽熟悉呢。


    “你知道,賀曉柔的母親是誰嗎?”見葉千塵不解,秦風問道。


    “是秦國公府的二小姐,當年大秦十大美人排第七的韓雲芳。也是三叔當年的愛慕者,當年三叔和三娘成婚後她差點跟魏君怡一起上了白雲山。”不待葉千塵回問,秦風便自顧解釋道。


    “什麽!?”葉千塵一驚,直接跳了起來,卻是一頭撞到車頂上,疼的他抱著腦袋又坐了下來。


    秦風撇了撇嘴:“我勸你不要跟三叔學,紅塵情債最是難還,小心到時候新的老的一起清算你。”


    葉千塵無語,他已經被清算了,蒙大統領假公濟私都差點將他打死了。怪不得賀知孝每次見他都黑著個臉,敢情是因為他爹啊,他這是又背鍋了。


    隨後一路沉默的回到了侯府,秦風若有所思,葉千塵心不在焉。


    “你這馬車有些僭越,最好是不要再坐了,免得落人口舌。真舍不得擱置的話就送給雪兒,她現在是永樂公主,品級夠了。”下了馬車後,秦風直接進了侯府。


    “你不回你的齊王府嗎?”葉千塵納悶,你鐵了心賴上我了。


    “時候還早,回去也沒事幹。聽雪兒說你搞了不少好玩意,上次見麵你好像還沒送我見麵禮呢?”秦風隨意的說道,竟是一點都不客氣。


    事實證明,秦風是真的沒跟他客氣,他一直待到傍晚時分才戀戀不舍的走了,走的時候大包小包的裝了一馬車!


    還是他的豪華大馬車!


    酒,瓷器,香皂,麵膜,還有香水,一樣都沒落下。葉千塵很是無語,找了借口不想給他,便道:“你不是還沒王妃嗎?要香水幹什麽?”


    “我有妾室!再說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你這些東西不錯,正好過些日子宮裏有個遊園會,到時候有看上的倒可以送人。”秦風正兒八經的說道。


    聽了這話,葉千塵對秦風有了新的認識,這真的是個書呆子嗎?


    三日的時間轉眼即過,文聘要被當街斬首的事情早已經公布天下,刑部和大理寺也做了詳細布告,一時間長安城人聲鼎沸。


    群情激憤自是不可少,康寧等人被從刑部大牢帶去刑場的路上,老百姓們忍不住怒火,就連囚車都差點被拆了。


    刑場設在西城金光們附近,這裏緊臨西市。


    葉千塵早有安排,刑場被提前圍了起來,錦衣衛也早早到崗布防,畢竟這次監斬圍觀的不僅是普通老百姓,京城五品以上官員基本上都會來。


    文聘並沒有被帶過了,人畢竟已經死了,再斬屍首有違天和。丘妄語在刑部大牢裏提了個死刑犯偽裝成了文聘,被帶到了刑場,是不是真人目前已經不重要了。如今沒有人會說他冒名頂替,就如葉千塵說的那樣,這次斬的是大秦從三品太府司少卿,是斬他的官身以正國法。


    行刑的時辰放在了午時三刻,這也是規矩。


    大秦五品在京官員不下千人,更有無數老百姓。整個刑場被圍的水泄不通,就連周邊的屋頂上了都站滿了人。


    巡防營,禁軍都出動維持秩序。如此場麵,自大秦開國以來還是頭一次,以往王宮顯貴犯法也沒有今日這般隆重。


    列席的官員們一個個臉色鐵青,神情落敗。


    殺雞儆猴,秦武帝就是要他們親眼看著那個從三品的朝廷大員人頭落地。


    此刻,看著監斬台上一身錦衣衛指揮使衣服的葉千塵,眾人隻覺得非常的刺眼,那一身紫色的飛魚服終究還是要鮮血來浸染啊!


    午時,葉千塵拿著刑部給的布告大聲甬讀,以最正式的場合,最正式的方式將文聘所犯之罪公之於眾。


    在時辰到了後,葉千塵剛剛念完。


    “午時三刻已到,斬!”


    將案子上的令牌扔下,劊子手噴酒拭刀,用力砍下了文聘的腦袋。


    鮮血噴湧而出,撒滿了整個刑場,百姓們見此一幕,不停的拍手叫好,而列席觀看的官員們有不少直接嘔吐了出來。


    他們是在刑場裏麵近距離的觀看!


    刑場外的一棟樓宇上,穿著便裝的葉飛帶著四個頭戴黑色帽衫身穿黑袍的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他們的角度很好,正好可以清楚的看見大刀砍下人頭落地。


    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春桃,嶽明靜,郭小蓉還有李超。


    聽著葉千塵宣讀著文聘等人的罪行,親自看著他們的仇人人頭落地,春桃笑著閉上了眼睛。


    葉飛眼疾手快急忙將她抱著,一探鼻息卻是已經死了。


    “師姐早就扛不住了,能等到今天她可以瞑目了。”嶽明靜臉上無悲無喜,唯有眼角掛著淺淺的淚痕。


    “葉大人,送我們回去吧!”輕輕的從葉飛手裏將春桃接過,嶽明靜的說道。


    “他說你們可以走的。”葉飛心情有些沉重的說道。


    “殺人償命!我們活的不幹淨,走的時候希望能幹幹淨淨的走,這樣到了下麵也好投胎。”說這話的時候,嶽明靜笑了,笑的很開興,很坦然。


    將她們再次送回了刑部大牢,嶽明靜又再次說道:“師姐說,人被砍了腦袋就會變得很醜,今天看了,的確醜的很。”


    “幫我們轉告侯爺,我們想要的公道他給到了!這一生無法選擇好好活著,如今要死了便想著能自己做一回主。所以就不勞煩侯爺再次監斬了,想必他也不想看我們掉腦袋。”


    “侯爺大恩,容我等來世再報!”說著嶽明靜三人伏地跪倒,叩頭拜首。


    “好!”轉過身,葉飛走出了牢房。


    “多謝大人!”嶽明靜三人再次拜謝。


    “下雨了!”出了刑部大牢,天空正好下起了小雨,葉飛看著天空怔怔發呆。


    這該是入秋後的第一場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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