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明靜三人的到來,葉千塵既感意外,又沒有太多的意外。


    沒有人願意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中!


    嶽明靜走到郭小蓉跟前看了她一眼,隨即便跪下,而春桃和朵雅卻還倔強的站著。


    “大膽!”吳鋒一聲大喝,抬起腳就要往他們腿彎踢去。


    “算了!”葉千塵擺了擺手道。而他說完話,朵雅卻是突然跪著坐了下來,讓葉千塵一愣!昨夜他並沒細看三人的情況,此刻看著朵雅坐下後露出的類似半截假肢的東西,葉千塵才知道這個西域女子竟是雙腿殘缺。


    “本侯多餘的廢話也不說了,既然來了該怎麽做你們心裏清楚。本侯不想刑訊逼供,但你們也不要挑戰本侯的耐心。”看著各自不同的三人,葉千塵說道。


    “鎮北侯好大的威風,想要我們招供你又能給我們什麽樣的公道?”春桃嗤笑一聲,再說出公道的時候她緊咬牙關,既有不屑,又有期待,又有憤恨!


    “你想要什麽公道?”葉千塵問。


    “我要他們全部都死!”春桃滿臉憤恨,那張漂亮的臉此刻猙獰的像是惡鬼。


    “死,夠嗎?”葉千塵皺眉,這就是她們要的公道嗎?


    春桃愣了,嶽明靜也愣了,就連朵雅也抬起了頭。


    “死,夠嗎?死,難道還不夠嗎?”她們心裏不禁想到。


    “好了,嶽明靜你說吧,我想知道詳細!”葉千塵並沒有過多解釋。


    “我和她相識在床榻,當時我剛被康寧從暗香閣帶出來納為妾室……”嶽明靜娓娓道來,大體上與葉千塵猜測的一樣。


    “我和妹妹自幼隨師傅習武,師傅去世後,我們便來了長安,本來是找家師的一個故友投奔,可碰巧的是我們來的時候那位前輩正好雲遊天下去了,我和妹妹別無他處,隻好在長安城待了下來,一是想等那位前輩,再者長安城繁華我們也想留在這裏!”


    “住了一段時間後,我們身上的銀兩用完,我便接了一個活計出了長安城,可等我回來的時候,妹妹就失蹤了……”說到這裏,嶽明靜哭了起來。


    “故事和大人您那天講的一樣,我輕信了金銘,被她他帶到了春香樓,然後就再也沒辦法清白的走出來了!”


    嶽明靜悔恨悲痛:“我被廢掉了武功,被困在暗香閣那一個個鐵牢房裏,每天接待著不同的客人,忍受著殘忍的折磨和屈辱!他們有一種藥物,喝下後整個人就變得迷迷糊糊,不受控製,那些人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就像行屍走肉一樣!”


    “那段時間我感覺我不像個人,隻是他們發泄的工具……”


    嶽明靜越說卻越是平靜下來,那感覺好像不是在講述自己的過去,而是在說故事一樣。而葉千塵明白,那是因為她早已經麻木了!


    “我在那裏待了半年,就被康寧帶了出來。或許是因為從小練武的原因,我在那樣的折磨中竟然活了下來,而好多人基本上撐不過三個月!”


    “到康府後我以為我苦日子結束了,可還是一樣,隻是接待的人少了……我用了半年的時間才讓自己還了魂,正好有一天我在服侍文聘的時候遇到了師姐,她把我帶入了門,拜在了師傅門下!”說到這裏,嶽明靜不再哭了。


    “三個月前,李超無意中從童河那裏聽到金銘有春香樓的賬本,他花費了點時間偷出來看了,在裏麵找到了李玉兒的名字,便有了報仇的想法,隨後他找到了郭小蓉,郭小蓉找到了我,我便與師姐謀劃了這些事情。”嶽明靜逐漸平靜的說到。


    “為什麽隔了這麽久,為什麽選在這個時候?”葉千塵問道。


    “因為你!”說話的竟然是李超。


    “我們本想將他們殺了了事,可你的到來讓我改變了想法。”此時了李超也低下了頭,他好像認命了。


    “我?”葉千塵疑惑。


    “我在巡防營聽到上官說起你,你是當年鎮北侯的兒子,鎮北侯一世英雄,我想他們的兒子應該不會差。長安城的官都是一丘之貉,長安府尹賀知孝也是如此,每年有那麽多的人失蹤,他卻查都不怎麽查。”李超有些憤恨。


    “我知道我不是什麽好人,可玉兒他是無辜的,她不應該就那麽死去。”李超神情悲痛。


    “所以,你是想找我,想讓我給你出頭?”葉千塵有些詫異。


    “是,起初是這麽想的!可是你進長安城以後的所作所為,讓我們又打消了念頭,一個紈絝子弟我們不認為你會幫我們。直到後來招親比武,你展露頭角我們才知道你可能一直都在偽裝自己,尤其是鎮撫司建立後,我們認為機會來了。”李超道。


    “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明告鎮撫司,而是殺人?”葉千塵又問道。


    “這還是因為你!我們本以為你卸掉了偽裝,又手握鎮撫司定會大有作為,可是在建立鎮撫司後你卻足不出戶,仿佛毫不在意,這讓我們很失望,我們等不了了。”李超表情黯然。


    葉千塵沉默了,甚至有些鬱悶,說來說去怎麽感覺自己成罪魁禍首了,自己有那麽大的魅力嗎?可細想一下,葉千塵明白了,他沒有,他父親有鎮北侯府有!


    十八年了,鎮北侯府依舊有著它的威信,百姓們信任它!或許不僅僅是信任,還有期待,在朝堂在民間。二伯為何不去走動,因為沒有必要,當有一天他能得到他父親曾經的部下朋友認可的時候,他們自己就會來到府上,而若做不到他們也將與鎮北侯府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任重而道遠,葉千塵從未感覺到如此壓力。


    “春桃,我有些好奇?他們都願意信我,為何你如此恨我?”葉千塵有點納悶,這個女人好像對他一直都不待見。


    “信你,我憑什麽信你?鎮北侯又如何,在你眼中我們與螻蟻又有何異!你也不用假惺惺的給我們討公道,你之所以揪著我們不放,不過是能利用我們釣起更大的魚。”春桃不屑。


    葉千塵不知可否,可他還是對春桃的態度很不爽,感覺很冤枉:“春桃,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我不否認我想用你們遷出幕後的人,可在這個過程中與為你們討公道並不衝突。”葉千塵道,他認為這句話說的很好,可是春桃聽到侯卻大聲嗤笑了起來。


    “正義!遲來的正義有什麽用?狗屁都不是!”說著她竟解開了衣帶,長裙滑落露出了她豐滿的嬌軀,隻是……


    “你的正義能救現在的我嗎?”春桃嫵媚的一笑,眼中滿是鄙夷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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