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菀深知她親愛的哥哥不給她花點錢是渾身難受的,她妥協道:“哥哥,你還是直接給我打錢吧。”


    ……


    林蕭月大概也看出來haven有事情要和路菀說,拿起住院的小皮箱“蹬蹬蹬”地就上樓了,留下車裏的haven和路菀。


    haven從車子後麵的文件夾裏,拿出了幾張紙,遞給了路菀:“你之前托我查的事情,雖然進展緩慢,但是總算有了一些眉目。”


    路菀接過,詫異地抬起頭:“是關於…”


    haven的眼神似是鼓勵:“對,是關於你的父親。”


    “在過去的幾年裏,我調查了你的母親路女士,她和你現在生活的城市可以說是毫無關係。不管是出入境記錄、通話記錄、銀行卡記錄,所有的一切都毫無頭緒。”


    路菀看著他:“我知道,這個你對我說過。”


    haven朝她眨巴了幾下眼睛,很是調皮:“所以我去調查了我的父親。”


    路菀震驚地長大了嘴巴:“你調查了老蘭克先生?”


    haven寵溺地繼續說道:“是,漸漸地我發現,除了我之外,還有人在調查你的母親。”


    路菀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薄薄的幾張紙。


    haven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安撫著她繼續說道:“這些年在這座城市裏的正在調查你母親的人,不止一波人,無一例外地都被我的父親攔截住了,我之所以可以確定這其中有你父親的人,是因為一件事。”


    “你還記不記得,你上高中之前和月月一起來過一次紐約?”


    路菀點點頭:“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在英國讀書,我一直到回國都沒有見到你…”


    haven將她額前的碎發撥落到耳後:“對,那一次你和月月在小鎮上騎自行車,兩個人一起滑倒了,被送進了醫院。”


    haven帶著沉靜而謹慎的口吻,緩緩道:“你在紐約醫院裏的血型記錄,被銷毀了。”


    路菀不解:“為什麽會…”


    haven回答道:“是被我父親抹去的。”


    “菀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當年出生的時候,戶口和月月是在一起的。”


    是了,她當初出生的時候,是被記在姨父姨母的名下的,外婆後來還和她解釋過,一是因為路方晴在娛樂圈不好讓狗仔查到,二是因為外婆和路方晴都不是本地戶口,所以才將她記在了林蕭月的父母親的名下。


    所以到底是什麽樣的理由,讓她被斷絕和路方晴除了血緣之外的全部聯結,讓老蘭克先生動手抹去她的用血記錄?


    haven靠近路菀的臉,語氣溫柔而鄭重:“我想你已經猜到了,菀菀,你的父親還活著,並且,路女士非常非常,不想讓他知道你的存在。”


    路菀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想到了小時候吃的泡泡糖。


    泡泡糖一毛錢一塊,娛樂報紙五毛錢一份。


    路菀要省下五塊泡泡糖,才能買回一份娛樂報紙。


    她不敢讓外婆知道,所以還要跑去離家稍微遠一點的小賣部,踮著腳站在玻璃櫃檯前,從衣服的小口袋裏一枚一枚地把攢好的硬幣拿出來。


    買到了之後,她要在離家很遠的小巷子裏,把報紙打開,找到和路方晴有關的消息,撕下來,折啊折,塞進自己的小口袋裏。


    因為月月悄悄地告訴過她那個上麵可以找到她的爸爸。


    路菀找了很久很久,但是她沒有找到。


    她甚至想過,是不是她的爸爸是個不好的人,是個殺人犯搶劫犯,甚至已經伏法,所以外婆才會怎麽都不願意告訴她她的爸爸是誰。


    現在她知道了,她的父親還安穩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那個閑工夫去調查她的母親,並且,他可能從未知曉過,他有過她這樣一個女兒。


    haven安慰似地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菀菀,我會在上海呆一個月,這個月裏我會幫你調查你母親的事情,你在星河也一定要小心——畢竟我聽說,你母親當年也是星河的藝人。”


    路方晴和星河並不是正常的合約終止,當年她和星河鬧得並不算愉快,那麽有沒有可能,她的父親就在星河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路菀,直到她進入了《食之旅程》的真人秀組。


    路菀看清了人員配置之後就開始頭疼:嬌俏人來瘋少女許林煙、小兔崽子陳少季、溫柔可人的任真以及兩位演藝界的老前輩。


    許林煙是第一個來化妝室和她打招呼的,路菀當時在做頭髮,許大小姐一過來就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菀菀姐!”


    想來也是因為是在組裏,她的人來瘋堂哥許嘉恆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叫她“嫂子”。當然他並不是自願的,是肖一倩拿了她的電話給許嘉恆吼出來的。


    昨天晚上路菀在收拾行李的時候,許嘉恆就在酸溜溜地問:“你會想我嗎?”


    路菀還故意皺著眉頭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會的。”


    氣得許嘉恆當場就想把她拉到懷裏幹得她下不來床看她還能和他講騷話。


    但是她的這聲“菀菀姐”路菀也不是很能受得起,因為許大小姐拍得她往前一傾,髮型師的手裏多出了一小把頭髮。


    路菀心疼地看著髮型師手裏自己的紅毛:“煙哥兒,你能不能輕點,我都快禿了!”


    脫髮少女路菀每天梳頭的時候都會長籲短嘆,恨不得上高香祈禱一下不要再掉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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