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訴道:“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總得跟我解釋一下吧。”裴丞此行本來就是跟壹訴好好的解釋一下,但壹訴剛剛的態度導致裴丞現在的情緒不好,所以差點就直接甩袖離開。現在壹訴的情緒壓下來了,裴丞也不好繼續冷著臉,他幹咳一聲,道:“那些官銀你之前藏在石鐵男家裏的後山中。在我們帶著無機閣的總閣搬到新西南之後沒多久,石鐵男就找到我們了,他跟我們說,官銀就藏在他們家的後山。”“那些銀子的目標太大,免得惹禍上身,我們直接將官銀全部鑄成了碎銀子,看不出是官窯出來的。”裴丞長話短說,“有一部分銀子藏在我們這邊,一部分搬出了新西南,新西南本來就不大,那些銀子即便全部鑄成了碎銀子,可是目標太多了,一下子在新西南全部動用的話,會引起別人的警覺。”“所以你門就將原本屬於我的銀子像是散財童子一樣散出去了?”小氣吧啦的壹訴捂著胸口,被氣得差點喘不過來氣。裴丞冷眼看他,“若不是你將官銀藏在我們的地盤,我們也不會動用你的銀子,那些銀子留在手上是禍害,花出去是災難,若是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一輩子也看不到那些銀子。”壹訴自然是知道那些銀子現在成了一個燙手山芋,但他現在還要用這件事從裴丞跟無機閣的手上拿到銀子,所以自然也不會跟裴丞鬧翻,因為要是這樣的話,他可能就一分錢也拿不到,這樣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繼續留在這裏到底還有什麽用。“銀子什麽時候送到我的手上。”壹訴道,“你們可不能騙我。”“那些銀子你是打算用馬車拉走,還是打算怎麽辦,銀子太多了,一時半會不可能全部搬走。”裴丞道,“你若是想跟我們皇城銀票的話,我也不是不允,但這樣對我們來說太過於虧本。無機閣說到底是個做生意的商戶,隻是跟一般的商戶做經營的生意不一樣罷了。你總不能虧待我們吧?”“五五分成了,你還打算怎麽樣。”壹訴並不願意五五分成,但是現在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若不是為了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錢,他也不會傻到來新西南拿銀子,這要是被帝都城的人知道,那他就要被綁回帝都城,然後帶著全天下的麵被人砍頭。這樣的話,他下半輩子就是要掉腦袋了,連吃東西都吃不了,還怎麽花銀子。“折現成銀票,至於條件,隨便你們。”壹訴心煩意亂道,“但舉頭三尺有神明,江夫人做人做事還是要憑良心,千萬不能隨便坑人,不然的話,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這些贓款我拿在手上都覺得燙手,若不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又有誰會主動攬下這些麻煩事情。”裴丞定定的看著壹訴,“我知道殿下是在擔心自己會被坑,但是你的錢跟我們整個無機閣的性命比起來,孰重孰輕,我覺得殿下還是要有一個數。”壹訴被裴丞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的收回視線,他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話說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但是卻也不是很過分,至少壹訴不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那些銀子是我下半輩子所能依靠的。”“不是還有薑將軍嗎。”裴丞也不是什麽也不懂得雛兒,所以也能猜得出來壹訴跟薑林之間的暖昧情愫,“殿下若是真的擔心的話,那這兩日就有勞煩殿下住在無機閣了,這樣的話,當銀票送回來的時候,您也能第一時間拿到那些銀子。”“我不信堂堂無機閣連一個銀票也拿不出來,你們該不會是在騙我的吧?”雖然知道江凜之跟裴丞沒理由欺騙自己,但是壹訴卻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真的相信這些人。怎麽可能會這麽巧。就在自己出現在新西南的前一秒,原本被自己放在新西南的全部官銀都被無機閣發現並且拿去鑄成了碎銀子,然後有一小部分還被拿出去,不知道放在了什麽地方。這些話半真半假。壹訴抿著唇,將滿腔的懷疑全部壓在心底,正如他剛剛所言,他雖然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但是卻也覺得江凜之跟裴丞完全沒有理由哄騙自己,而且如果真的是哄騙的話,那這個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吧。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是假的理由,那為什麽還會被人當做理由?除非這是真相。“無機閣當然有錢,但是卻不會將銀子長時間放在自己的地盤。”裴丞不欲多說,“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我先回去了,告辭,殿下。”“告辭。”壹訴看著裴丞離開的背影,抿著唇,眼神中閃爍著不知名的意味。他還是不敢相信裴丞所言的是真的,所以他需要單獨找一個時間去一探究竟。第334章 糾纏壹訴當天晚上糾纏著薑林,讓他帶著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城主府,然後他就被打了。薑林抱著劍,麵無表情的看著壹訴,“我是人不是神,況且城主府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帶著一個人我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去?”壹訴覺得自己很委屈,“裴丞他今天找我,說是藏在城主府後山的銀子不見了,我怎麽能袖手旁觀。要是銀子是被他們故意藏起來,然後跟我說謊的,你說我,我怎麽能忍受。”薑林不打算大半夜帶著一個隻會一些拳腳功夫的壹訴出門,若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的話,這樣還好,但若是帶著一個壹訴的話,這樣很危險。薑林並不覺得表麵無害的城主府看起來真的是無害的。壹訴蹲下來,抬頭,看著薑林堅毅的下巴,等後者低頭看著自己了,他眨眨眼睛,道:“將軍,你帶著我去城主府的後山吧,好不好?”薑林抿著唇。一炷香後,身穿黑衣的壹訴跟薑林出現在城主府的後山,壹訴跟在薑林的身後,身後一片黑暗,但是卻莫名的讓人覺得身後發寒。薑林麵色不變的任由壹訴扯著自己的手,“皇子也有害怕的一天?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若是真的不害怕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帶著你來了。”壹訴倒是理直氣壯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壹訴道:“更何況我現在被剝奪了皇子身份,身上的皇氣早就消散了,今日不同往日,那些邪祟肯定會借機纏上本宮的。”薑林覺得這人蹬鼻子上臉的,難纏的很,也沒有將多餘的精力分給他,隻隨意點點頭,沒管太多。倒是壹訴一反往日的拘謹跟高高在上,直接纏在薑林的身邊,不管被怎麽罵都趕不走,像是死死的黏在薑林的身上了。新西南江宅。裴丞看著麵前空白一片的白紙,提筆,下了兩個字,然後放下,道:“剛剛守在城主府附近的暗衛回來說,壹訴跟薑林現在已經進入了城主府,他們應該是會相信我今日說的了吧?”江凜之在批閱卷宗,聞言抬起頭,看了一眼還在焦心的裴丞,道:“他們不會相信的這麽快,但是卻也不會一直不相信。你且放心。”“他們若是一直不肯相信我們的話,那將來定是會為我們自己埋下什麽禍端,既然是禍端,那我怎麽會真的什麽也不放在心上。”裴丞煩躁到道,“我今日的語氣不好,或許是因為我才會讓他們不肯相信我。”“壹訴跟你的性子雖說相差十萬八千裏,但是本質上都是差不多的,一生氣就聽不進旁人的勸阻,你們兩能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好好的談,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江凜之嘴角帶著淺笑,“此事本該就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你且交給我的吧,我會解決好的。”裴丞側頭,看著江凜之的表情,然後點點頭,抿著唇,提起筆,點了一些墨水,拿了一張新的信紙,低頭繼續寫信。剛剛回來的時候裴丞收到了一封來自裴家的信,這信是從華城裴家傳回來的,信內的內容很簡單,大概就是江家準備辦喜宴,問裴丞會不會跟著江凜之一起回來。裴丞原本是不打算回複的,但是轉念一想,不知怎麽了,卻還是決定回複了。江凜之看了一眼隻顧著埋頭寫信的裴丞,抿著唇道:“裴家的信你可不用回的,他們來信的目的或許本就不單純,你若是回信的話,他們可能會蹬鼻子上臉。“裴丞撐著下巴看江凜之,聞言微微一笑道:“若是蹬鼻子上臉的話,那等我們回華城了,也不用花費時間跟他們打太極,直接選擇放棄豈不是更好?”江凜之卻不覺得裴家的那些人在看到裴丞回到華城之後會選擇放棄纏著,但現在見裴丞開開心心的寫信,於是也不打攪裴丞的好興致。裴丞寫了幾行字,他對裴家人現在基本上都是沒有什麽感情了,所以寫信的話也不會寫什麽,他隻簡單的寫了一些內容之後,就不再寫了,他放下筆,等著信紙的墨水幹了之後再放進信封內。裴丞起身,坐在江凜之的身邊,“你說壹訴現在若是真的看到現在空無一物的後山洞口的話,會不會選擇相信我們?”“後山洞口早就被我們炸毀了,他不會再進去的。”江凜之道,“他除了選擇相信,沒有別的辦法。”“可若是這樣做的話,那事豈不是會發展的更加難以掌控?”裴丞總覺得心虛,壹訴的那些官銀本身就是他們擅自作為,若是他們……其實若是再來一次的話,裴丞也不會選擇等壹訴上門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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