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鐵鞭甩在人肉上發出的聲音,以及裴父隱忍不住的崩潰的怒吼聲。“這裏雖然離牢獄很近,但嶽父你叫的聲音再大,在江三來到衙門之前,你都不會從這裏離開。”江凜之之抬頭看了一眼裴父,“他踢了三次,三十鞭,打了一次,三十鞭。”裴父白天在刑房以及被打的皮開肉綻,結果現在落到江凜之的手裏,頓時眼前一片死灰。黑衣人沒說話,揚手再一鞭下來,裴父來不及叫,直接口吐白沫,眼睛一翻,半死不活的江凜之站起來,徑直的走出去。來到門口,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屋內三個黑衣人中的一個黑衣人走出來,帶著一身的血氣,“爺,他死了。”“把人帶回牢房。”江凜之眯著眼睛,淡淡道,“剛好,我正想當麵會一會胡夏雲。”他往常不管事,也不愛管江家的事情。所以江凜之這些年來對江家發生的事情不管是什麽都是一笑了之,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現在胡夏雲碰到了不該碰的人,江凜之便不會再忍下去。黑衣人點頭,沒一會,暗房中的兩個黑衣人抬著一個木箱子走出來。華城地牢。胡夏雲睜著眼睛等了一個白天跟一個晚上,她原本以為胡家跟江家會派人來看望自己,結果沒想到,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這讓胡夏雲在絕望的同時又覺得崩潰,她知道自己被拋棄了。哢噠一聲,鐵鎖被打開的聲音。絕望了一個晚上的胡夏雲蹭的一下就抬頭,她還以為胡家或者江家派人來帶自己出去了,結果沒想到進來的人居然是江凜之,胡夏雲被氣的扭曲了臉,“江凜之,你怎麽會進來的。”“我怎麽進來的,這並不重要。”江凜之居高臨下的看著在牢獄待了一個晚上就變得格外狼狽的胡夏雲,說:“我是專程來跟你算總賬的。”算總賬?胡夏雲那裏聽不出江凜之話裏的意思,“裴丞都嫁人了,做事還這麽沒規矩,我教教他怎麽做人家妻子,這樣有錯嗎?再說了,若不是我一直在從中阻攔,裴丞可就早就跟江三在一起了。江三,他喜歡裴丞,你可知道?”將裴父的屍體丟進了牢房的三名黑衣人走進來,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把紅木椅子,直接當著胡夏雲的麵抬進來,正正當當的擺在牢房中間。江凜之坐在紅木椅子上,看著胡夏雲臉上那清晰可見的不可置信,冷笑,“這麽多年來,你對東院的手段一直都沒有斷過。”“江凜之,你到底是什麽人!”胡夏雲不受控製的說,她不懂,江凜之不過是個常年臥病在床的病秧子,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本事闖進地牢?而且……等等,著地牢中的牢役怎麽一個都不在?“我是單獨來見你的。”江凜之似笑非笑的看著胡夏雲,很享受對方此刻的驚恐的神色,“你這些年給東院下的絆子,這段時間給裴丞找的麻煩,我們現在來算一算吧。”“江凜之,你到底是什麽人……”胡夏雲低聲的喃喃道,她以往隻以為自己看不透江大爺,結果沒想到江家隱藏最深的那個人居然是江凜之,想到這裏,胡夏雲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眼下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胡夏雲雙手撐在地上,一點一點的往後蹭,抖著腿。江凜之微笑,“我以前尊稱你胡氏一聲大嫂,怎麽,現在你卻不敢當麵見我?”“不是。胡夏雲看著江凜之,雙腿一直在打顫,顫顫巍巍的說:“你快走吧,我已經被抓到牢裏了,我已經被裴丞害成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鬼模樣了,你還想怎麽樣。”“你現在這副鬼模樣,你覺得是咎由自取,還是有人故意加害?”江凜之輕笑一聲,沒有忽視胡夏雲眼底閃過的那一抹憎恨,“你跟裴石歧聯手害死裴家主母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華國,你覺得你即便從牢裏出去了,你還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的麵前?”胡夏雲一顆心被江凜之給嚇得七上八下的,“你,你想怎麽樣。”江凜之不想怎麽做,他隻是想在離開華城之前徹底將以前欠他的這些債全部收回來,隻是江凜之並沒有跟胡夏雲解釋什麽。站在一邊的黑衣人卻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他將早早就準備好的白色藥粉拿在手上,另外兩名黑衣人在這個時候走上去,有力的臂彎一把鉗製住忍不住往後縮的胡夏雲,拿著白色粉末的黑衣人走上來,伸手,在胡夏雲即將尖聲大叫之前,一把扣住胡夏雲的下巴,隨後麵無表情的將白色粉末全部倒進胡夏雲的嘴裏。等親眼看到白色粉末全被胡夏雲給吞咽進去之後,兩名鉗製住胡夏雲的黑衣人這才鬆手,走到江凜之的身後站著。“咳咳咳,咳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麽!”沒了兩名黑衣人的鉗製,胡夏雲倒在地上,不顧形象的用手摳這喉嚨,一邊失聲幹嘔,一邊斷斷續續的喊著:“你們給我喂了什麽,你們給我,卩區,卩區,你們究竟給我喂了什麽?!!”江凜之心滿意足的站起來,走到鐵門外,一名黑衣人蔣紅木椅子拿走,一名黑衣人則在將鐵鎖上扣著的大鎖用力的鎖上,將大鎖恢複成他們剛剛來之前的模樣。幹嘔半天卻什麽也沒有從喉嚨裏麵摳出來,胡夏雲隻覺得麵前一片黑暗,她跪著衝到鐵門邊,一隻手死死地攥著鐵門,一隻手探出去,企圖抓到江凜之,但是卻都失敗了。“你別走,你到底給我喂了什麽!”胡夏雲臉貼在鐵欄杆上,她一直探頭出去企圖抓著江凜之,所以整張臉看起來格外的扭曲別扭,但胡夏雲卻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江凜之垂眸,嘴角掛著輕笑,但是眼底閃過的輕嘲卻格外的明顯。“想知道你吃了什麽?”江凜之語氣一頓,“等天亮你就知道了。”胡夏雲徹底懵了。隔壁鐵房關著的犯人悄悄地看了一眼江凜之,打個哈欠,絲毫沒興趣的轉個身繼續睡。在這個牢裏每天都會有人用不同的理由死去,有的是被判死刑,有的是被刑具給逼死,有的是不明不明白的死去……嗤,都進了這個人間地獄了還想好好地走出去,真是癡人說夢。第144章 去帝都天一大亮,華城就傳出了三件大事。第一件大事,裴家主母的死因的確是被人下毒致死,而下毒者就是她的丈夫,裴石歧,以及胡氏胡夏雲。不知道江三爺是不是在刻意的維護江家的名聲,所以在貼出封條的時候,隻是簡單的介紹了胡夏雲的出身,卻沒有介紹她是江家長子的媳婦。第二件大事,剛剛被逮捕的凶手裴父,也就是裴石歧已經身死,死因是身體弱扛不住牢裏的嚴刑。眾人並不覺得有什麽,一個殺人犯,這麽簡單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應該讓他在死之前遊行示眾!第三件大事,幫凶胡氏在住進牢獄的第一個晚上就被嚇瘋了。一個瘋婆子是沒辦法繼續關押在牢裏的,這樣很礙事,所以在確定胡夏雲是真的瘋掉之後,官府才將胡夏雲給放掉。不過在放走胡夏雲之前,官府已經放話了,胡夏雲是戴罪之身,即便她能不被關押牢裏,可是她也不能被人領回家。換句話來說,胡夏雲現在隻能待在外麵,誰也不能幫著她。這是給胡夏雲的懲罰。胡家跟江家一開始都以為胡夏雲是在故意裝瘋賣傻,借此躲過官府的懲罰,結果在偷偷觀察了幾天之後,發現胡夏雲可能是真的瘋掉了。不然按照胡夏雲那個這麽愛護自己的羽毛的人,怎麽可能會為了躲避刑法而故意在世人麵前裝瘋賣傻?整日蹲在大街小巷,癡癡呆呆的看著行人。一開始當胡夏雲流落街頭的時候,往年那些跟胡夏雲還有些聯係的富家太太時常專程跑去逗弄胡夏雲,不過時間久了之後就沒有人在去逗一個已經瘋掉的胡夏雲了,畢竟逗一個瘋婆子在她們看來是一個很有失身份的事。更何況,胡夏雲即便現在瘋掉了,可是江家跟胡家人都沒瘋,他們可是都在背地裏虎視眈眈的看著,所有時間久了之後也沒人敢去再逗胡夏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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