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知瞪大眼睛,看著江凜之,他很不滿意父親,但自己打不過對方,隻能忍著。裴丞有些懵,等他看到江言知那隱忍又委屈的表情後,噗嗤一聲,憋不出了,扭開頭笑了江凜之老神在在地坐下,他拿起盛滿了白飯的碗,吃了一口,見裴丞還沒坐下,皺著眉,“吃飯。”裴丞不笑了,剛坐下來,麵前就被男人擺上了一碗盛滿了熱騰騰的湯水的湯碗,裴丞一怔,用勺子舀起一勺湯,吹涼之後,喝了一口,讚歎:“這湯好喝。”江凜之的眼裏閃過笑意,“怎麽睡到這麽晚?”裴丞沒答複他,這明知故問的話,聽著煩心,裴丞看著坐在身邊乖乖低頭吃飯的江言知,往小家夥的碗裏夾了一塊排骨,說:“你今天上學堂了,感覺怎麽樣?”聽到這話,原本已經安靜下來吃排骨的江言知抬頭,眼神幽怨的看著裴丞,“不是說今日會陪著我去學堂嗎?”轟的一聲,裴丞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他其實昨天還記得要今天早上送江言知上學堂的,然後還去接他回來,可因為昨晚睡得太晚,所以裴丞今早不僅忘了要送小家夥上學堂的事,他還一覺睡到了晚上,直接錯過了接小家夥回家的時間。“我……”裴丞啞口無言。江言知將筷子放下來,像個小大人似的歎口氣,“父親跟我說了,爹爹你今天生病了,我不會生氣的。”生病?裴丞下意識的轉頭看坐在身邊的江凜之,隻見江凜之頭也不抬的說:“‘生病’就好好養身體,明日若是還不能出門,我可以送他去學堂,順便看看點心鋪子。”說起點心鋪子,裴丞也顧不上害羞了,直接了當道:“說起鋪子,那三個從江家拿到的鋪子已經都盤出去了嗎?”江凜之吃飯的動作一頓,順手給裴丞的碗裏夾了一塊他愛吃的肉,然後才說:“那三間鋪子隻盤出去了一間,還剩下兩間。”“二……”裴丞差點又脫口而出的說二爺,說:“江凜之,剩下的兩間鋪子,你盤一間給我吧。”“嗯?”江凜之很快就吃完了第一碗,一直站在身後當背景布的東來主動的走上來,接過江凜之的碗,手腳麻利的舀了第二碗飯。裴丞知道男人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但卻還是不好意思直接跟江凜之說自己的計劃,“我想再開一家點心鋪子。”“兩家點心鋪子?”江凜之蹙眉。“對。”第一句話說出口,接下來的話就更容易說了,裴丞說:“但這兩年市街的鋪子……能盤的太貴,便宜的基本內定或者位置不好,所以我……”“可以。”江凜之沒等裴丞說完,直接同意,“先吃飯。”裴丞怔怔的哦了一聲,沒反應過來,隻端著飯碗連著吃了兩口,嘴角緩緩的上揚。江言知放下碗筷,吃飽了,“爹爹,我想睡覺。”裴丞剛好吃完,嗯了一聲,剛打算放下碗筷陪著他回去休息。一邊的江凜之卻看了一眼裴丞,說:“待會早點回來,我跟你說一下過兩天開業的事。”裴丞點頭,陪著不情不願的江言知回隔壁院子休息,因為背對著男人,所以他並沒有看到江凜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的冷光。家仆走進來收拾碗筷。“二爺。”東來走上來一步,說:“今日有江家的人來鬥雞場傳話,大爺想跟鬥雞場的幕後老板相識,想問您是否能賞臉?”“這麽快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了?”江凜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這江家人可真是沉不住氣。”東來低聲道:“二爺可要去見?”“現在還不是時候。”江凜之淡淡道,“若是現在就讓他們知道,有了警覺,到時候想動手就難了。”“二爺以往可不怕麻煩。”東來不解,這江凜之若是怕麻煩的話,估計就不會花費一年的時間,就為了想將一個鬥雞場引進華城。在東來看來,江凜之每日需要處理的事務已經很多了,實在沒必要再開這個鬥雞場。可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這兩人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過去的鴻溝。江凜之:“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能簡單點,還是別找麻煩。”東來點點頭,表示明白,他想起另外一件事,說:“今日東院的那個二喜找上門了,說是來找夫人的。””他現在人在哪。“江凜之知道二喜,若不是這個二喜的話,或許裴丞還不能在短時間內出一口惡氣,隻是江凜之卻並不讚同讓二喜繼續跟在裴丞的身邊。二喜那個人雖然做事可靠,可對方曾背叛過裴丞,出賣過東院的事情給西苑,所以在江凜之的眼中,二喜並不是可信之人。“奴才讓他在後院待著了。”東來說,“此人心性不穩,若是留在夫人身邊,怕是會惹出事來。”江凜之聽到屋外傳來的有規律的腳步聲,他將茶杯放下,阻止東來繼續往下說,江凜之隻低聲道,“人交給你處理,絕不能出紕漏。”東來點頭,“是。”“說完,門從外麵推開,裴丞站在門,走進來。東來識相的退出去,守在門口。裴丞不知道就是這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那個懷揣著自己許多秘密的二喜就要從此不見了,他走進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江凜之,說:“你今日去接言知的時候,怎麽不把我喊醒。“江凜之伸手,攬著裴丞的腰,不輕不重的一捏。裴丞的腰一疼,眼眶泛紅,用力的拍了一下江凜之的頭,”你輕點。“江凜之卻站起來,在裴丞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裴丞打橫抱起來。裴丞下意識的抱著江凜之的脖子,被男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得心跳加快。第110章 正式營業了江家西苑。這是自分家之後,江大爺難得的踏入胡夏雲的房裏,所以胡夏雲今日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可當江大爺一直不同自己說話之後,胡夏雲還以為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又惹得江大爺不開心了。江大爺跟胡夏雲多年夫妻了,哪裏不知道這女人又在心裏想什麽,見狀,沒好氣的說:“城北開了一家鬥雞場的事,你可聽說了。”城北即將有一家從帝都傳來的鬥雞場要開業的事,胡夏雲怎麽可能不知道,但胡夏雲卻不知道這鬥雞場要開業跟江大爺有什麽關係,胡夏雲在心裏想什麽,嘴上也這麽說了,“那家鬥雞場還能不能成火候不知道呢,你擔心什麽?再說了,若是那家鬥雞場真的能成,也不會妨礙到我們江家的生意,大爺何必要擔心?”江大爺冷冷的看了一眼胡夏雲,心道這女人還真是頭發長見識短,“我看這鬥雞場將來在華城,肯定會成氣候。”胡夏雲被江大爺的眼神看的有些委屈,卻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得罪了江大爺,“就算真的有氣候,大爺也不需要擔心什麽。”江大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胡夏雲,“胡夏雲,你應該好好想想母親為什麽要把後院的權利收回去的真正原因了。你看看你這副模樣,哪裏像是能撐得起一個後院的主母的模樣?”胡夏雲更委屈了。“母親她不就是看不慣我行事,不然為什麽要收回我的權利?夫君,母親她現在做是越來越不顧及我的感受,她即便再不滿意我,也不該將後院的權利收回去,您知道就因為母親這個決定讓我在華城的富太太的圈子裏成了多大的笑柄嗎!”江大爺煩躁的揉了揉額頭,這胡夏雲的腦子若是有一天能轉得過彎來,或許自己就不需要操這麽多心了,“你行事沒規沒矩的,你若是再不學著冷靜的處理事情,我看這後院的權利,即便母親以後年老不能管事了,我覺得也不該交給你!”說完,江大爺那本來還算是不錯的心情立即就布滿了陰霾,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胡夏雲,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