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中日夜兼程前來侍疾,這樣大的功勞,哪個女人有過?眾人對此事議論紛紛。有人說佟佳氏對自己夠狠,明知有孕,還來冒這樣的風險。與齊布琛交好之人如八福晉,則嗤笑反駁道:“人家情深意切,不惜自己的身體來侍疾,這樣的事,你能做到嗎?你若是能做到,就算你沒有懷孕,你家爺也不會虧待了你!在這裏酸不拉幾地胡說什麽!”


    齊布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懵了。府裏請脈是一月一次。四阿哥出事後,她急匆匆地趕了出來,錯過了請脈這件事。而到圍場後,她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四阿哥的身上,還真沒有注意到自己葵水來沒來的問題。


    不過,這個孩子,來得時機還真不錯。無論他是男是女,以後在四阿哥心裏的分量,都不會輕。


    四阿哥擁著齊布琛半躺在床上,眼中的欣喜相當明顯。


    齊布琛撫摸著肚子,淺淺地笑了:“原來,寶寶擔心爺和妾身,在爺和妾身不知覺的情況下,陪伴著咱們度過了這個難關。”


    四阿哥臉上帶出了些許溫柔的笑意。他將自己的手,覆在了齊布琛撫摸著自己肚子的手上,然後緊緊握住,再也不想鬆開。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包子來了,乃們還滿意嗎?嘎嘎嘎,李氏,乃的世界末日要到了……


    懷孕之後


    原本齊布琛出來的時候,兩隻小老虎也跟著一起出了門。可到木蘭圍場之前,齊布琛狠狠地警告了它們,甚至以不要它們做威脅,不許它們跟著去侍疾。


    巴圖魯和耿根雖不能講話,卻和齊布琛心意相通。它們都明白,這一次,主人是下定決心不帶著它們,因此也沒有怎麽鬧,再齊布琛到達圍場後,就乖乖跟著李德全去了康熙的帳子,一直呆在那裏。


    李太醫在診脈時曾經說過,齊布琛因給四阿哥侍疾,過於勞累,坐胎有些不穩。四阿哥擔心她的身體,便停下了行程,打算過兩天再走。


    康熙得知消息後,便下了旨,讓四阿哥與齊布琛在木蘭圍場休息十天後,前往熱河行宮靜養。接著,他又專門撥了兩個宮女給齊布琛,用來照顧她的日常生活。


    康熙的好意,卻讓齊布琛擔憂不已。懷孕原本就是一件極容易出事的事,如果隻有她自己,她還能確保自己和孩子安然無恙,可若是來了兩個她完全不清楚底細的宮女,那就有些束手束腳了。


    用完晚膳後,齊布琛就坐在四阿哥的床邊,陪著他說話。沒過一會兒,宮女綠環就端著一碗藥進了帳子:“佟主子,該用藥了。”


    齊布琛眉頭微微一皺,接著頷首接過她的藥,不經意地聞了聞藥味,再抿了一小口後,才忍著苦味,一口氣將那碗藥喝下去。


    綠環早已準備好了蜜餞,等齊布琛一喝完藥,就將蜜餞盒子遞了過去。齊布琛擺擺手拒絕道:“以後我喝藥時,不用拿蜜餞了。這點子苦還不算什麽。”


    綠環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端著藥晚和蜜餞盒子便要退下。


    四阿哥見狀,便喊住她,淡淡道:“去拿些新鮮的水果上來。”


    綠環低聲應了,才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等她出了帳子後,四阿哥皺眉問道:“怎麽不用那蜜餞壓一壓味道?那東西有問題?”


    齊布琛坐在床邊,被他摟在懷裏,道:“東西仿佛是沒有問題的。隻不過那蜜餞上有蜜,和許多東西是不能一起吃的。您也知道,孕婦禁忌多。可如今出門在外的,哪裏有那麽多講究?所以妾身覺得,這些東西還是少吃為好。”


    四阿哥摸了摸她明顯瘦了許多的臉龐,一向清冷的聲音中帶了些溫情:“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齊布琛搖頭道:“本來妾身就該來的……能得爺這一句話,妾身也算是滿足了。”


    四阿哥聽她這樣一說,復又皺了皺眉,撫著齊布琛的後背,淡聲道:“這幾天你先好好歇著,爺這邊自有高無庸伺候著。”


    齊布琛仰頭看著四阿哥,道:“那妾身讓人將矮榻搬出去吧。如今妾身身子不好,不好打攪爺的休息。”


    四阿哥的麵色有些不悅。他捏住齊布琛的下巴,眼神複雜而幽深地盯著她,許久後,才鬆開她的下巴,帶著怒氣道:“那你就搬出去吧。”


    齊布琛心下微微嘆了口氣。過了這麽些年,她還是無法適應四阿哥這個喜怒不定的性子。她看著四阿哥鬆開了擁著她的手,閉上眼睛假寐,便從床上起身,朝四阿哥行了一禮,低聲道:“那妾身便先出去了。”


    四阿哥仍舊閉著眼睛,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過了一會兒,他才極輕地“嗯”了一聲。


    齊布琛見狀,麵色平靜地轉身離去。就在她快要掀開帳子的時候,四阿哥突然睜開眼睛,喊住了她:“齊布琛!”


    齊布琛的腳步頓了頓,然後轉過身,恭敬地看著四阿哥,問道:“爺還有什麽吩咐嗎?”


    四阿哥心中十分不痛快,像被什麽堵著一樣,無論怎樣都覺得糟心。他又盯著齊布琛許久,仿佛是在確定什麽東西,好一會兒,他才道:“你讓高無庸去辦吧……你懷著孩子,莫要過了我的病氣才好。”


    齊布琛微楞,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她搬走的嗎?


    就在那時,門外突然傳來通報聲:“皇上駕到——”


    齊布琛和四阿哥俱是一驚,誰都沒有料到康熙這個時候會出現。四阿哥掀開被褥,從床上坐起。齊布琛見狀,忙快速走到他身邊,拿了收在櫃子裏的外衣,幫他套上。還沒等她幫他理理頭髮,李德全便掀開簾子,躬身請康熙進門了。


    誰知,康熙還沒進門,兩隻小老虎就先沖了進來,直奔向齊布琛。好在四阿哥在齊布琛麵前擋著,那兩個小傢夥才沒有衝到齊布琛懷裏,免去了齊布琛摔倒在地的危險。


    接著,康熙也拿著扇子進門了。


    如此,四阿哥便隻能披著袍子,和齊布琛一起行了禮。


    康熙一見四阿哥的樣子,便知道他是在小太假你通報後匆忙起身的,便也沒有追究他的禦前失儀,讓四阿哥和齊布琛起了身。


    康熙在主位上坐好後,給四阿哥賜了座,等他做好後又打量著他,感慨道:“老四,瘦了不少。”


    四阿哥看著坐上的皇阿瑪,又想起之前的九死一生,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他極快地收斂了情緒,道:“多謝皇阿瑪關心,兒子能撐過這次,已是萬幸。”


    康熙看了眼站起四阿哥身後的齊布琛,又看向自己看重的兒子,道:“老四,你其他兄弟都沒事,怎麽就你偏偏染上了時疫?可見你的身體底子也沒那麽好。趁著這一次去熱河,將身體好好養養。”


    “這樣吧,”他想了想,又道,“佟佳氏懷有身孕,不好再伺候你。朕給你的福晉下一道旨,讓她再找個人過來伺候你。”


    聽了他這話,齊布琛垂在身邊的手緊握成拳,下一刻又立刻鬆開了。康熙和屋子裏的其他人都沒瞧見她的這一動作,偏偏四阿哥眼尖地看到了。


    他從坐上起身,跪在地上道:“謝皇阿瑪恩典。隻不過兒子府裏,福晉要撐著整個家,李氏身邊有孩子,一時也走不開。額娘又生病了,耿氏她們又去了宮中侍疾,還是別讓她們過來了。”既然他最兇險的時候沒有來,那現在也沒有必要再來了。


    見四阿哥跪下,齊布琛忙低著頭跟在他身後跪下了。


    康熙生氣道:“你身邊怎可沒有人伺候?”


    四阿哥垂首道:“佟佳氏院子裏,有一個嬤嬤擅長膳食,另又有一名丫鬟,懂些醫理。兒子想讓那兩個丫鬟帶著幾個人過來伺候。”


    康熙看向齊布琛,眼神莫測。過了一會兒,他應道:“這樣也好,你心中有數便好,皇阿瑪也不為你瞎操心了。”


    四阿哥又謝了恩,起身在座位上坐好。


    父子倆又說了許多話,康熙才起身離開。


    第二日,八福晉便和相熟的女眷一起來看齊布琛。她羨慕地看著齊布琛的肚子,道:“你是個有福的……”


    齊布琛安慰她道:“你也別急,照著我給你的方子用藥,再過個兩年,你也能有自己的孩子的。”


    見八福晉笑得勉強,她便轉開話題道:“對了,昨日可多些你幫我說話了。”


    八福晉冷哼一聲道:“哼!本來就是她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妒忌又有什麽用!”


    齊布琛又陪著她說了兩句話,臉上露出些許疲憊。


    八福晉和其他女眷見狀,便都起身告辭了。


    沒過幾天,白蘇與和文便帶著繁景院的幾個小丫鬟到了木蘭圍場。她們到達後,康熙賜的兩個宮女便回去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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