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魯看了她一眼,然後……飛了個鄙視的眼神過去,歡樂地蹭著齊布琛的腳撒嬌。


    其餘側福晉忍俊不禁,都捂著帕子笑。


    八福晉氣餒地想要戳戳巴圖魯的頭,哪知道巴圖魯立刻弓起了身子,喉嚨中發出了低吼的聲音,警告地看著她。她愣了一下,然後縮回自己的手,驚奇道:“齊布琛,你這兩隻貓,果然是不一樣的。”


    齊布琛警告地拍了拍巴圖魯的腦袋,巴圖魯立刻垂頭喪氣地趴在了地上,看得八福晉大笑不已。


    齊布琛笑道:“巴圖魯最貪財,你不妨拿珠寶誘惑一下。”


    八福晉雙眼一亮,立刻褪下了手裏的翡翠串子,放到巴圖魯麵前逗著它:“你若是讓我抱抱,這串子就歸你,如何?”


    巴圖魯掃了她一眼,然後叼起那串翡翠串子,屁顛屁顛地蹭到齊布琛身邊,將串子交給她。


    其他人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八福晉也忍俊不禁,道:“好哇,齊布琛,你居然聯合你的寵物來騙財,看我今兒收不收拾你。”說罷,就朝齊布琛伸出手去。


    齊布琛忙笑著擋住她,道:“你看看它現在還讓不讓你抱?”


    八福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朝巴圖魯拍了拍手。巴圖魯不甘不願地走向八福晉,被她抱住的時候眼睛都是往上看的,一副“老子就勉勉強強給你抱抱”的表情,把八福晉喜得不行。


    一行人玩得熱鬧,仿佛完全不知道外麵還有甄家女眷等著的事兒。


    五阿哥的側福晉笑著瞥了眼門外。雖然是四月,可一到了晚上,還是冷得很過呢。


    守門的小太監第三次來報甄家女眷在外麵守著的時候,八福晉有些意興闌珊了:“我現在又不想見那幫子沒皮沒臉的了,咱們自己玩自己的,讓她們在外麵等著吧。”


    三阿哥的側福晉捂著嘴笑:“這是個好主意。她們是什麽身份,哪裏值得各位去見她們了,讓她們在外麵等著好了,沒得讓她們擾了興致。”


    齊布琛逗著耿根,調侃道:“那你們今天的衣服,可算都白穿了?”


    九阿哥的一個格格道:“就是自己穿著好玩,也不給她們看!早就是被富貴迷得名聲都不要了的,見了咱們穿著的,心還指不定更大呢。”


    一群人就這樣玩鬧起來。八福晉甚至帶頭,分了幾桌玩葉子戲。至於甄家的人,已經被她們默契地忘在門外吹冷風了。


    玩到半夜,八福晉等人才盡興。離開前,她們讓小太監打發她們離開,順便帶了句八福晉的話給她們:“帶揚州瘦馬回家做侍妾,爺們都丟不起這個人。勞煩甄家的太太們,若家裏有讓丈夫盡興的瘦馬,就好好收好了,別讓她們出來晃蕩,丟整個甄家的臉。”


    這番明嘲暗諷的話,氣得甄家的女人們個個咬牙切齒。在那些福晉側福晉眼裏,揚州瘦馬這詞,成了她們甄家女兒的代名詞!


    被冷風吹了半夜的甄家女眷們回去後,全部都大病了一場。


    第二日,康熙帝就從江南織造局搬回了江南行館,以示對甄家的不滿。甄家被打了臉麵,全部都縮起了尾巴,不敢再囂張行事。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來得及的話,四點還有一章。如果四點還沒更,大家就不用等了。


    拉開序幕


    甄家這件事兒,就像是被看笑話一樣過去了。


    在揚州的這段時間,齊布琛又得到了一個消息。林如海之妻賈氏,懷了一個半月的身孕。林媛傳信問她,要不要讓賈氏的孩子流掉。


    齊布琛思索了一會兒,決定除了保住林如海妾室的孩子以外,他後院的其他事情,一概不問。她會耍手段,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她不會主動去害別人,但是別人也別想傷害她。


    三日後,康熙就起駕回了京城,沒有再去杭州。


    而經過這一次南巡,齊布琛和四阿哥之間更是比往常親密默契了許多。四阿哥對齊布琛,除了以前的感激,喜愛之外,更是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而齊布琛剛回到京城,就接到佟家傳來的消息,林氏有孕。齊布琛大喜,回報了四阿哥和那拉氏後,賞了許多東西回佟家。


    回府第二天,四貝勒府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鈕鈷祿氏格格身體微恙,四阿哥大發雷霆,杖斃了她身邊伺候不經心的嬤嬤和大丫鬟。其他丫鬟杖責三十,也被趕出了鈕鈷祿氏的院子,交由福晉處理。之後,他在鈕鈷祿氏的院子裏全部放上了自己的人,並免了她對那拉氏的每日的請安,隻讓她好好留在院子裏休息。他在南巡途中帶回來的禮物,也如流水般被送進了鈕鈷祿氏的院子,除了福晉外,其他人都隻得到很少的一點。


    那拉氏聽著四阿哥的安排,臉都快笑僵了,心裏直將鈕鈷祿氏罵得狗血淋頭。李氏更是憤怒地恨不得撕了鈕鈷祿氏。


    齊布琛之前還以為鈕鈷祿氏是真的生病了,但是當她某此在四阿哥的陪同下去看了鈕鈷祿氏後,沉默了。


    鈕鈷祿氏是真的病了,但她的病是人為的。四阿哥每日送大補的藥給她,可她的病偏偏是不能大補的。她的房間裏,放了許多彩釉的瓷器,每日點的檀香似乎也有些問題。這分明是四阿哥有意在拖垮她的身子。


    再加上,現在她身邊全是四阿哥的人,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每日每日精神恍惚,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鈕鈷祿氏不是笨蛋。她自然是明白了四阿哥要慢慢磨死她的用意。每當她精神好一點的時候,都會在院子裏尖叫,發怒,要求見四阿哥。可是四阿哥牌在她身邊的,都是些會點手腳功夫的粗使嬤嬤,她哪裏是她們的對手。


    她就像是一頭困獸,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卻想不到救自己的方法。


    鈕鈷祿氏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四阿哥那麽寵她——幾乎獨冠後院的侍寢次數(盡管蓋著棉被純聊天的次數非常多),流水般地賞賜——為什麽現在又要這樣對她?


    在四阿哥帶著齊布琛去看她的那次,她是清醒的,所以向抓著救命稻糙般問他。


    四阿哥冷哼一聲,道:“你心太大,心機又深,剛進府沒多久,就能拉住福晉扶持你了。還沒接管府裏事務,你就能夠收買福晉的人,往側福晉的院子裏放人了。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你居然在南巡途中,對齊布琛下藥!爺倒是好奇你怎麽有那麽大的本事,沒想到,爺身邊的侍衛,都能被你給拿捏了!鈕鈷祿家給你的銀子和情報,倒是不少啊!若是留你這樣的毒婦在府中,爺的子嗣,遲早都死在你的手裏!”


    鈕鈷祿氏臉色發白,跪在地上磕得額頭上直流血:“爺,婢妾錯了!求爺饒了婢妾吧!婢妾是因為太嫉妒佟側福晉能夠和爺一起出門,婢妾知錯了。求爺饒婢妾一命吧。”


    四阿哥的眼神冷漠到了極點:“晚了,原本爺想著,你若是一生無子……”留著做做靶子,給額娘傳傳爺後院裏的情況也好的,“可惜……”現在覺得,留你在府裏,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鈕鈷祿氏想起了四阿哥每次都要賞的蜂皇漿,臉色一片灰敗。她悽厲地尖叫:“您不能這樣做!婢妾是德妃娘娘親自賞賜給爺的,您不能這麽做!爺,婢妾死了,會影響您和德妃娘娘的母子情分!求您看在娘娘的麵子上,饒了婢妾吧!”


    四阿哥冷冷道:“誰說那你死了?你不是病了,正在好好養著嗎?”額娘雖然可能想從鈕鈷祿氏嘴裏了解到他後院的情況,但絕對沒有想過要拿著她對付自己後院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拉著齊布琛就走,對身後傳來的越發悽厲的慘叫聲無動於衷。


    齊布琛的心跳得非常快。她隻能捏著手絹捂住自己的心,才能讓自己感覺稍微冷靜一點下來。


    目睹這一切之後,她不寒而慄。


    四阿哥實在是太狠,居然在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她的孩子。他還做出那麽寵愛她的樣子,將她高高捧起,讓她失去了應有的警惕和隱忍,和李氏針鋒相對。


    雖說她落得這樣的下場,是因為她要害自己,自作自受。可從一開始就打算將她捧殺的四阿哥,讓她從心底裏感到害怕。


    四阿哥拉著齊布琛回了繁景院,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齊布琛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這個冷漠的男人了,隻是下意識地順從著他。


    四阿哥抱著她,低聲道:“齊布琛……你不用害怕,她是經不住誘惑,才會變成那樣。我永遠不會那麽對你。”


    齊布琛抓著他衣服的手微微顫了顫。她將臉埋在他懷裏,問道:“您是什麽時候決定那麽做的?”


    四阿哥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在選秀那次,看到她陷害庶姐,又得知額娘想要將她指給我之後。那一次,你也應該看到了的。”他是想去看她,沒想到卻看到了鈕鈷祿氏的那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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