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梓祺也懶得跟他搶,突然指著後花園入口說道:“咦,一大早藍特管家怎麽來了?”那古老爹聽到藍特這個名字,全身如觸電一般,將澆花的工具往地上一扔,轉身就往木屋走去,顏梓祺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古老爹這一連串的動作,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心裏雖然猜測那古跟藍特之間是否有事,可沒想到事居然這麽大,老爹一聽到藍特出現,居然連確認都不確認下,扔下東西就跑,這反應也太大了點吧。撿起澆花的工具,顏梓祺邊澆著花邊想著,改天是不是要找個機會跟老爹套套話,看他跟藍特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後花園不小,一圈花澆下來,也要耗去不少時間,顏梓祺看嬌豔欲滴的各色花朵,心中無比感慨,在這般賞心悅目的美麗花兒下麵,卻生長著會咬人的葉子,所以說,越美麗的東西,就越有可能是危險的東西。比如植物,比如動物,比如人……或獸人。伸了個懶腰,顏梓祺拍拍屁股拿起東西,準備回木屋去向老爹道個歉,畢竟隨便嚇唬個老人家,絕對是不好的行為,還有就是去安慰下老爹,看他剛才那樣子,估計真的被自己那句隨便的玩笑話給嚇得夠嗆的。轉身的瞬間,看到後花園入口處,不知道何時站了個人,一頭烏黑的長發,一襲長及地的白色長袍,清清瘦瘦的身影,遠遠就能看出一種弱不禁風的柔弱感。那是個人類,顏梓祺站在原地,眯著眼睛打量著那人,那人也發現他,不過並沒準備靠近,而是單純地倚在門口,看著後花園裏的花。聽說莊園裏住進了很了不得的客人,想必這人就是客人帶來的人寵吧,看來那客人的口味也算比較正常的了,人寵並沒有被養得圓不溜楸的,而是正常的人類,而且還是偏瘦弱型的。那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好像被旁邊的一朵藍色花吸引住了,緩緩地彎下要,準備去摘那花,顏梓祺一直看著他的動作,免不了嚇了一跳,也顧不得這場合能不能說話,急忙喊道:“小心,那葉子會咬人。”話音剛落,隻見一片葉子已然緊緊貼附在那人手上。顏梓祺快步跑上前去,隻見一滴鮮豔的血珠正由他手臂滑落,鮮紅的血珠滑過白皙的手背,色彩對比強烈得有些耀眼。那人顯然很訝異顏梓祺能開口說話,也不理會還在流血的手背,而是靜靜地看著顏梓祺。顏梓祺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走近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人長得極為美麗,跟蘭孥修頓變成人類的樣子簡直有得一拚,隻是蘭孥修頓那是妖嬈美豔,而眼前這人,卻是美得超凡脫俗,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意思。“手還在流血……”見那人被咬了手,眉頭卻未皺半下,顏梓祺忍不住出聲提醒他。“哦,沒事。”那人回頭看了下自己的手,那點點血珠並未讓他有半分動容,隻是抬手隨意一扯,利索地將葉子從枝上扯落,而原本粘附在手背的綠色葉子,也瞬間枯萎,繼而掉落到地上。看著那人一氣嗬成的動作,顏梓祺暗暗心驚,心想這人是不是半點也不怕疼啊,扯掉葉子時那凶殘的樣子,簡直就像葉子咬在別人手上似地。“手還是去處理下吧。”顏梓祺訕訕地提議,更是肯定了次人身份的特殊,如果說他顏梓祺能開口說話是種幸運,那此人能說話,必定是因為養他的人身份特殊,看看他的衣著,看看他氣質,當真是非富即貴啊!看到顏梓祺始終關心他的手,那人難得地展開一個淺淺的笑容,那笑容,瞬間讓整個花園裏的花都為之失色。“小傷,不礙事的。”說著便拉起袖子去抹掉那血珠,白色的衣料上,立時染上點點朱紅。“你是誰的小寵?怎麽在這後花園裏?”那人聲音淡淡,音色柔軟,煞為好聽。聽著他那軟綿的話,顏梓祺很自然就乖乖回答了,“哦,原來蘭孥哲說是我主人,後來又不要我了,現在我是自由的。”“原來是這樣。”那人點點頭,隨即又對著他說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年雲,你呢。”“哦,我叫顏梓祺。”顏梓祺點點頭,報上自己的名字,心裏有點納悶,年雲,這名字怎麽聽著很熟悉呢?“嗯,我記住你了,下次再找你玩,出來太久,我要回去了。”年雲朝他擺擺手,轉身離開了。“再見。”顏梓祺呐呐應了一生,眉頭皺了皺,年雲,年雲……,啊!!是那個年雲,居然是傳說中的那個年雲。蘭孥修頓的舊寵,納西王的愛寵……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真真是個美人啊,長成那樣的人,真的是有禍水的潛質啊!好吧,顏梓祺承認,他不淡定了,不知不覺中他居然和傳說中的人有過一次交手,想起年雲剛才扯掉葉子的那股狠勁,心中不免感慨,這個年雲,應該也是個恨角色吧。3232、 舞蹈寬敞的宴會廳內燈火通明,長長的餐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晚餐,餐桌前,幾個人依序而坐,坐在上位的是納西大陸的王——裏德,而坐在王的左手邊,是蘭家的主子蘭孥修頓,蘭孥哲則坐在王的右手邊,而兩個人寵也被帶上的餐桌,小胖當然坐在蘭孥哲的身邊,而年雲則在蘭孥修頓的旁邊安靜地坐著。裏德雖是高高在上的王,可私底下他卻更願意叫蘭孥修頓為叔叔,更顯親昵一些,其實裏德也是蘭孥支係的一分子,原名叫蘭孥裏德,是蘭孥修頓的親哥哥蘭孥傑爾的兒子,而當初蘭孥家的家主讓蘭孥修頓兄弟倆選擇各自要繼承的位置時,兄弟兩都選擇了從商,而王位卻是無人問津,不過蘭孥傑爾沒弟弟那般固執任性,也就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了弟弟,而自己則擔下了管理整個納西大陸的重任,其實論能力的話,上任家主是更希望蘭孥修頓能成為納西王的,奈何他本人不願意。蘭孥修頓性格本來就冷,也不愛說話,就算此時身邊坐著的是納西的王,也沒辦法令他多說幾句,可裏德雖然貴為王,卻是個話簍子,一坐下來就有說不完的話,半刻也停不下來,就算是吃飯時,也是說個不停。隻見他邊切著肉邊說道:“還是叔叔家的飯菜好吃,每次都能吃很多。”蘭孥哲知道這斯又在父親麵前大獻殷勤,也不插話,而是笑眯眯地靜觀其變。蘭孥修頓覺得自從這家夥來了之後,這個家就一點都不平靜,連吃個飯都不得安寧,這情緒上一不爽,說出來的話自然就好聽不到哪去,“那回去時把廚子也帶去。”裏德聽著他沒半點誠意的話,也不氣惱,反而笑嗬嗬地說道:“廚子帶到皇宮,做出來的東西就不好吃了。”蘭孥哲笑著說道:“如果王覺得這裏的飯菜可口,不妨多來幾次。”“還是阿哲了解我,皇宮太悶了。”裏德朝蘭孥哲眨了眨眼,樣子有幾分調皮。一直坐在蘭孥修頓身邊安靜吃飯的年雲,聽到裏德說皇宮悶,不禁抬起一雙鳳眼瞪了他一下,淡淡說道:“你不是說看我舞蹈就不悶麽?”裏德被他這麽一吐槽,也不急,笑眯眯說道:“你又不願意天天跳我看。“天天跳那還不得累死。”年雲不以為然。“說起舞蹈,我倒是聽說阿哲有個很會跳舞的人寵呢?”裏德放下手頭的東西,感興趣地看著蘭孥哲身邊的小胖,問道:“就是這小家夥麽?”聽了他的話,蘭孥哲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不是他。”“是後花園那個吧。”年雲隨即接著他的話說道,“我早上在後花園裏有見到,那身型很適合舞蹈呢。”“怎麽,現在流行將人寵養在後花園麽?”裏德稀奇地問他們。蘭孥哲尷尬一笑,說道:“王見笑了,那小寵實在太瘦弱,我便將他放在後花園,放任著養。”年雲看了看在場的人,最後看了眼蘭孥修頓,淺淺笑道:“我倒是很好奇,想知道現在的人類是怎麽跳舞的呢。”裏德聽了年雲的話,也立時來了興致,附和道:“那把他找來跳跳就是了。”蘭孥哲看著一唱一和的兩個人,再看看麵無表情的父親,為難地說道:“現在在吃飯,怕不合適吧。”都是同住在一個莊園的人,蘭孥哲當然知道父親和那小寵走得挺近的,所以此時他並沒有立時同意裏德的話去叫人來,而是想看看父親的反應先,畢竟王和父親兩人,蘭孥哲是更不願意得罪父親的。而半天不吭聲的蘭孥修頓,這時也終於有了反應,冷著臉說道:“裏德,別鬧,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