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表忠心,把自己最疼愛的弟弟讓老鴉看著,說是看著,其實是讓老鴉放心。他弟弟在他手裏,就算他進了局子也不會亂說。第二,他會被老鴉出賣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老咖一心想讓他跟著他辦事,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他掐好了時間,老咖肯定去搶電腦。老鴉電腦丟失,就肯定給老咖打電話。這種身處高位的老油條,最會的就是扯皮。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安心。電腦的事情就算老咖承認不在他那裏,老鴉的疑心病這麽重,也肯定不會相信。gps定位是在他這裏亮的,那他完全可以給老鴉造成電腦是老咖給他的這樣的印象,從而撇清關係。第三,說自己冷血,殺掉自己的父親。他為了跟他連父親都殺了,怎麽又會做出出賣他這樣的事情。這些意思,老鴉自然一字不漏的全部體會了出來。從王彥開門見山的說文件他看了以後,他就已經放了一半的心。王彥太聰明,他不會做出質問他為什麽要讓他去頂樁或者沉默不言這樣的事情。文件他看了,什麽文件?看了以後想怎麽樣?他都沒說。這是王彥特有的試探,就是他敢這樣試探,才說明他跟竊取文件沒關係。老鴉再聰明,卻完全不知道這正著了王彥的圈套。衝著手下的人搖了搖頭,老鴉攥緊的手裏掉出一顆子彈落在筆筒裏,老鴉沉聲道:“好,王潮你就放心吧。”掛掉電話,王彥又盯著屏幕看了一會。伸手揉了揉臉,讓他臉色看起來不是那麽差,王彥起身去了王潮的房間。推開王潮房間的門,王彥走進去。王潮正在埋頭做作業,過了這個學期,就是高三了。高三,就要高考了吧。王彥臉色還是有些差,王潮過去給他倒了杯水水,王彥喝了口水,看著他本子上列的物理公式問:“你想好大學念什麽專業了嗎?”“沒呢。”王潮還真沒想過,現在高二都快上完了,他一直以為自己離著畢業還早。“早早打算的好。”王彥說。“選一些比較平常的,做個醫生或者是老師都不錯。這倆好歹還是給國家打工的,別整自己創業那一套,太累。”王彥從剛才進來的時候就不對勁,王潮不覺多看了他兩眼,說:“這個以後再說,你怎麽了?”王潮問出來,王彥沒再隱瞞,他說:“我跟單青說好了,以後你跟著他。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你哥我都好好的。”58王潮哪裏肯信,他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哥哥,說出自己的想法。“你別騙我,到底怎麽了?”“先吃飯吧。”王彥沒再多說,起身開門出去,進了廚房。心中有狐疑,王潮緊隨著王彥出了門。現在剛下午四點多,離著晚飯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王潮坐在桌子上,聽著王彥在廚房裏打蛋的聲音,麵色冷峻。王彥提前將米飯盛好了,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的飯,除了王彥和王潮跟前的一份,還另外擺了兩份。在爸媽以前坐著的地方……沉默地做西紅柿雞蛋湯,沉默地盛菜,沉默地擺筷子,王彥臉上表情挺平和,嘴裏還和王潮開著小玩笑。王潮沒有理他,喝了一口湯後說:“我吃不下去。”嘴角的笑容消失,湯匙在紅色的湯汁和蛋花間晃了晃,王彥低著頭說:“我對不起咱爸,我想過我想要的生活,沒聽他話,還讓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我一己私利,讓我的同夥殺了他……”王彥母親早逝,父親是名警察,在一次□行動中中了埋伏,化工廠爆炸,被炸死了。王潮恨他,是因為他是黑社會。他恨黑社會這個團體,更痛恨他哥竟然是幹這一行的。雖然知道父親的死跟王彥有關係,但是都是他的猜測。這是王彥第一次主動提及這件事,並且承認了他和父親的死有關。湯匙掉進了碗裏,濺起一朵油花,王潮抬頭看著王彥。“如果你說這些是為了讓我更恨你的話……”喉結動了動,王潮眼神複雜地看著王彥,繼續說:“你成功了。”“我出了點事,要離開一段時間。這算是老天給我這個不孝子的懲罰。你跟著單青,要好好的。”自己的弟弟恨自己,王彥卻笑了起來。心中已經被亂七八糟的情緒給侵占了,王潮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想法。炸了眨眼,扔掉筷子出了門。經濟學正在院子裏啃骨頭,王彥敲了下窗子做了手勢,接到命令的牧羊犬一把撲倒了剛出門的王潮。臉上被經濟學舔得滿臉口水,王潮定定地看著天空,白雲遮住了太陽,讓他整個眼睛裏沒有一絲光。就像他的生活一樣……王彥走出來坐在王潮身邊,經濟學跑過來撲了他懷裏亂蹭。笑著做了個手勢,牧羊犬蜷著四肢躺在了地上,露出了肚皮。伸手撓了撓它的肚皮,經濟學的舌頭耷拉在牙齒上,眼睛眯眯著,像是在笑。做一條狗也挺好的,吃飽了就樂,還沒那麽多事情要做,要煩惱。王潮一直沒有動彈,平靜的不似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王彥低頭看了他一眼,摸著經濟學說:“家裏的東西都別帶了,隻帶著經濟學吧。”沒有說話,王潮一直躺在那裏不說話。直到太陽落山,天空一片漆黑,幾個星星在閃,王潮覺得眼疼,站起來回了家。王彥也起身,跟著走了進去。就算他弟弟看著他就煩,他還是想和王潮在一起。隨便說點什麽都好,就算他一說話就全身帶刺。桌子上的飯菜還沒收拾起來,西紅柿雞蛋湯已經徹底冷卻了,王潮瞟了一眼,像是什麽東西猛地鑽進了眼睛,王潮的眼淚吧嗒掉了下來。仰起頭,少年加快了上樓的速度。王潮比他先一步到了隔壁臥室,兩兄弟的臥室是連在一起的。以前,王彥老是晚歸,王潮嘴上不說,卻每天都在客廳等著他回來了才回屋睡覺。為了不讓王潮擔心,王彥搬到了王潮隔壁的書房,並且安了一把特別響亮的鎖。每次開門,鎖都“哢吧”一聲,特別清脆。每每這個時候,淺眠的王潮就知道是哥哥回來了,這把鎖的聲音,聽著就讓人安心。但是這次,門鎖再次響起了。仍舊是那聲“哢吧”,王潮的心沒有安定下來,眼睛裏的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般流了出來。已經特慫地掉了眼淚,王潮沒再壓抑自己,像個孩子一般徹底地哭了出來。王彥不知道他有多無助,就像整個世界都拋棄了自己,他在原地一直轉圈圈,卻逃離不了那場黑暗。王潮一哭,王彥慌了。二話不說把弟弟摟進懷裏,心裏難受的要死。撫摸著王潮的後背,王彥低聲安撫:“小潮不哭,哥哥錯了。”這招,王潮以前經常用。兄弟倆差了十幾歲,等王潮五六歲的時候,王彥都快二十了,這時候特別會哄孩子。每次王潮一哭,王彥一哄一個準。但是這次,王潮卻徹底爆發了。“你怎麽這麽混蛋啊你?你明知自身難保你幹嘛讓咱爸沒了啊?咱爸沒了,你這又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你這跟列遺囑似的說什麽說啊?誰稀罕這別墅啊?誰稀罕專車接送啊?你保證自己的安危咱們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不好麽?你太他媽混蛋了,王彥,我他媽恨死你了!”心裏防線全部崩塌,王潮無理取鬧起來比孩子還難對付。王彥聽著他抽抽噎噎說著這些話,心揪成一個死疙瘩。無意識地拍著他的後背,王彥柔聲道:“哥沒事呢,哥死不了。”“那你幹嘛把我往單老師那裏推啊。”王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特沒品地把眼淚鼻涕都抹了王亞身上,兩隻胳膊死死地勾著王彥不撒手。宗河聽到動靜,趕緊跑了出來。王潮看到宗河,腦袋一下子鑽到了王彥懷裏。宗河一直在擔心王彥,見到這個樣子,有些不明所以。王彥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先忙他的,宗河這才點頭下去了。王潮一直趴在王彥懷裏哭,覺得自己嗓子都啞掉了還是滿腹委屈。哭了好大一會後,王潮抽泣著對王彥說:“哥,今晚陪著我睡吧。”王彥點了點頭,帶著王潮進了房間。上了床,王潮整個人都團在王彥身上。小時候身子小,王潮就算抱著他,也是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裏。但是少年已經十五歲了,身子已經漸漸長開,眼看就要和他一樣高了。這樣像八爪魚似的抱著他,他根本動彈不得。“哥,你別跟我扯皮了行嗎?”王潮悶聲說:“你跟我說你到底會怎麽樣?”王彥揉了揉他的腦袋,他的事情當然不能和王潮說。少年心理建設還太脆弱,說了以後難免會發生什麽不可預知的事情。而且,緘口不言是他出學校時立下的誓言。這種要命的工作,有什麽樣的結局都未可知。單單去坐幾年牢躲躲風頭,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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