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人在何處
四姑娘山。
黑眼鏡一直挖了很久，一開始吳憂還坐在旁邊，想給他一些精神陪伴，後來便被黑眼鏡趕走，理由是妨礙他幹活了。
吳憂撇撇嘴，和吳邪解雨臣一起坐在崖邊。
已經是傍晚了，天邊有大片的夕陽和落日餘暉。夕陽西墜，晚霞如綺，天邊的雲彩都被染成金色，仿佛是天神的錦袍。吳憂抱著腿，感慨道：“這裏的夕陽也太美了吧。，可惜，一會就要下山了。”
“一時的美景也足夠了。”吳邪歎道：“要不是爬到這上麵來，怎麽有機會看到這樣的風景？”
“我想起來一句詞，”解雨臣笑了一聲，道：“晚霞映水，紅於二月花。”
“你想紅師父了嗎？”吳憂側臉看向解雨臣。
解雨臣也望向她，夕陽下，少女的臉被映襯的很美，紅色的光暈中微微透著金色，解雨臣點了點頭，道：“是，我想師父了。”
“我也很想他。”吳憂歎口氣：“好想回到小時候啊。”
三人一瞬間沉默下去。
事到如今，前路已是萬分坎坷，不容得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後退，但若是有選擇，他們誰不想永遠當個小孩子呢？隻是他們都知道不行。
吳憂定定的望著遠處的夕陽，腦海中忽然也冒出一句詞：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人在何處？
人...在何處？
她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手指不自覺的摸上胸前佩戴的那枚平安符，很溫熱的手感，她的手卻冰涼。張起靈，我現在一切平安，你呢？
扯遠的思緒被黑眼鏡那邊的動靜給打亂。
解雨臣不耐的瞥他一眼，故意道：“你該不會要挖到晚上吧？”
“不是…解當家，有個事，”黑眼鏡欲言又止道：“要不你們過來看看？”
“怎麽了？”
“挖出來的土…是紅色的。“
幾人神情凝重的圍觀那帶著血色的土，吳憂好奇，忍不住伸手想摸一下聞聞什麽味道，以確定到底是不是血，剛伸出手，就被三個人一起攔住了。
還是解雨臣伸手摸了一下，聞了聞，嚴肅道：“是血的味道。“
吳憂皺了皺眉：“小花哥哥，難道這裏的土，是用泥巴混著血漿弄出來的？“
“這不科學啊，“吳邪否認道：”就算是有人受傷了活著死了，也不至於流這麽多血。會不會…是辟邪用的狗血？“
“而且…“黑眼鏡有些瘮人的開口道：“這血，是從裏麵往外滲的。”
“現在看不出什麽來…”吳憂若有所思道：“師父，要不咱們再繼續挖挖看？”
“還挖？”黑眼鏡挑眉哭嚎道：“你師父我上年紀了，挖不動了，要不…”他眨巴眨巴眼睛，雖然其他人也看不到，露出個溫和的笑容：“要不徒弟你來幫我？”
“額…”吳憂莫名其妙的就伸手接了黑眼鏡手裏的工具。
解雨臣無奈笑了一聲：“行了，今天就到這吧，巢已經固定好了，早點休息。”
次日，幾人開始繼續挖那個牆壁，因為工作量實在太過繁重，吳邪解雨臣和黑眼鏡開始輪流上陣，他們死活不讓吳憂插手，她便隻能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看著。
終於，牆壁被挖開了一個小口。
吳邪扔掉手裏的工具，抱怨道：“這牆也太厚了吧。”
“非凶即險，小心些。”解雨臣的聲音則多了幾許凝重。
“知道了，”吳邪應道，好奇的拿出手電筒湊近想看看裏麵有什麽，突然就被嚇退幾步，“我去…”
“什麽東西啊哥？”吳憂好奇的蹦到他身邊。
“像是…長毛怪…”
吳憂拿了手電筒，往裏照了照，“這…什麽東西？”
洞裏麵，有很多屍體的殘骸，隻剩下白骨，但非常蹊蹺的是，每一具屍體，都帶著很長的毛發。
“看來，這就是九門當年損失慘重的原因。”解雨臣歎口氣，道。
黑眼鏡在她旁邊，道：“這些屍體，還是疊羅漢的形狀。”
吳憂擺了擺手，揮散縈繞在鼻尖的血腥味：“血腥味很重，裏麵應該還有很多屍體。”
吳邪把她拉遠了一些，分析道：“難道是這些人想爬出來，但是卻被水泥硬生生封死在裏麵了？”
好殘忍的手法…吳憂忍不住皺眉，不知道是什麽人做的。
黑眼鏡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帶著笑意，道：“像是我的作風。”
一時之間，幾人的視線都凝在他臉上。
黑眼鏡像是反應過來，扯了個笑，道：“放心，我啊，隻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這麽做。”
解雨臣無奈的瞪他一眼，道：“這事肯定不是霍當家那隻隊伍做的，不然的話，她沒有理由不告訴我們。”
“你的意思是，有兩撥人先後來過這裏？”吳憂若有所思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這裏的機關，一定不是一次性的。”
“沒錯，而且勢必十分凶險。”解雨臣眉目之間十分凝重。
“當務之急，還是先挖開看看吧，”吳邪撿起工具，道：“不論多凶險，總得試試。”
又過去了好久，吳邪都已經力竭了，幾人才終於挖出了一個一次性能供一人過去的口子。
四人拿了裝備，便準備進去探探，吳邪看了眼吳憂，想阻攔的話還是說不出口，被黑眼鏡拍了拍肩膀，低聲安慰道：“放輕鬆，相信她。”
進去之後，有個很長的通道。
吳邪拿手電筒照了一圈，看到了熟悉的一樣東西，他苦笑，對著吳憂道：“憂憂，碰到老朋友了。”
陶罐。
吳憂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塔木陀的陶罐裏，裝的可是見血封喉的屍蟞王。
她搖了搖頭，“希望這裏不是。”
“還有好多頭發呢。”黑眼鏡道，語氣裏聽起來還挺輕快的。
“你先來我先來？”解雨臣忽然扭頭，問黑眼鏡。
“你們要過去？”吳憂一瞬間緊張起來：“這些陶罐裏頭裝的不知道什麽東西…過去的話…”
“你不會以為，你師父我這點本事都沒有吧？”黑眼鏡低笑了兩聲，複對解雨臣道：“我先來吧，我去給你們趟趟雷。”
“師父…”吳憂有些擔心，被他拍了拍肩膀，安撫道：“放心，小事情，看這陣勢，要是我能從裏麵活著出來，解當家，咱們倆的賬能不能兩清啊？”
吳憂的心像被揪緊了一樣，解雨臣卻笑了一聲：“你欠我的，一時半會可還不完，所以，你還得回來，慢慢給我還賬。再說了，就你這個鬼樣子，閻王不會收你的。”
“是啊，”黑眼鏡笑得漫不經心：“就你這細皮嫩肉的，閻王會喜歡收了你的。“
他話音落下，對吳憂安撫的笑了下，忽地跳起身，借著慣性扒住牆上的坑洞，幾個翻身，便落在了陶罐對麵的空地。動作迅速幹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他的聲音遙遙的傳過來：“甬道沒有想的那麽深，很輕鬆就過來了。”
“輕鬆個屁！”吳邪回應道，黑眼鏡那幾下子看起來容易極了，沒什麽花架子，實際動起手來就知道有多難了，這得有很強的肌肉核心力量和靈巧性，他可沒跟著學這些。
黑眼鏡笑了一聲：“小三爺，說出去多丟我麵子，好歹我也教過你幾天。”
四姑娘山。
黑眼鏡一直挖了很久，一開始吳憂還坐在旁邊，想給他一些精神陪伴，後來便被黑眼鏡趕走，理由是妨礙他幹活了。
吳憂撇撇嘴，和吳邪解雨臣一起坐在崖邊。
已經是傍晚了，天邊有大片的夕陽和落日餘暉。夕陽西墜，晚霞如綺，天邊的雲彩都被染成金色，仿佛是天神的錦袍。吳憂抱著腿，感慨道：“這裏的夕陽也太美了吧。，可惜，一會就要下山了。”
“一時的美景也足夠了。”吳邪歎道：“要不是爬到這上麵來，怎麽有機會看到這樣的風景？”
“我想起來一句詞，”解雨臣笑了一聲，道：“晚霞映水，紅於二月花。”
“你想紅師父了嗎？”吳憂側臉看向解雨臣。
解雨臣也望向她，夕陽下，少女的臉被映襯的很美，紅色的光暈中微微透著金色，解雨臣點了點頭，道：“是，我想師父了。”
“我也很想他。”吳憂歎口氣：“好想回到小時候啊。”
三人一瞬間沉默下去。
事到如今，前路已是萬分坎坷，不容得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後退，但若是有選擇，他們誰不想永遠當個小孩子呢？隻是他們都知道不行。
吳憂定定的望著遠處的夕陽，腦海中忽然也冒出一句詞：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人在何處？
人...在何處？
她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手指不自覺的摸上胸前佩戴的那枚平安符，很溫熱的手感，她的手卻冰涼。張起靈，我現在一切平安，你呢？
扯遠的思緒被黑眼鏡那邊的動靜給打亂。
解雨臣不耐的瞥他一眼，故意道：“你該不會要挖到晚上吧？”
“不是…解當家，有個事，”黑眼鏡欲言又止道：“要不你們過來看看？”
“怎麽了？”
“挖出來的土…是紅色的。“
幾人神情凝重的圍觀那帶著血色的土，吳憂好奇，忍不住伸手想摸一下聞聞什麽味道，以確定到底是不是血，剛伸出手，就被三個人一起攔住了。
還是解雨臣伸手摸了一下，聞了聞，嚴肅道：“是血的味道。“
吳憂皺了皺眉：“小花哥哥，難道這裏的土，是用泥巴混著血漿弄出來的？“
“這不科學啊，“吳邪否認道：”就算是有人受傷了活著死了，也不至於流這麽多血。會不會…是辟邪用的狗血？“
“而且…“黑眼鏡有些瘮人的開口道：“這血，是從裏麵往外滲的。”
“現在看不出什麽來…”吳憂若有所思道：“師父，要不咱們再繼續挖挖看？”
“還挖？”黑眼鏡挑眉哭嚎道：“你師父我上年紀了，挖不動了，要不…”他眨巴眨巴眼睛，雖然其他人也看不到，露出個溫和的笑容：“要不徒弟你來幫我？”
“額…”吳憂莫名其妙的就伸手接了黑眼鏡手裏的工具。
解雨臣無奈笑了一聲：“行了，今天就到這吧，巢已經固定好了，早點休息。”
次日，幾人開始繼續挖那個牆壁，因為工作量實在太過繁重，吳邪解雨臣和黑眼鏡開始輪流上陣，他們死活不讓吳憂插手，她便隻能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看著。
終於，牆壁被挖開了一個小口。
吳邪扔掉手裏的工具，抱怨道：“這牆也太厚了吧。”
“非凶即險，小心些。”解雨臣的聲音則多了幾許凝重。
“知道了，”吳邪應道，好奇的拿出手電筒湊近想看看裏麵有什麽，突然就被嚇退幾步，“我去…”
“什麽東西啊哥？”吳憂好奇的蹦到他身邊。
“像是…長毛怪…”
吳憂拿了手電筒，往裏照了照，“這…什麽東西？”
洞裏麵，有很多屍體的殘骸，隻剩下白骨，但非常蹊蹺的是，每一具屍體，都帶著很長的毛發。
“看來，這就是九門當年損失慘重的原因。”解雨臣歎口氣，道。
黑眼鏡在她旁邊，道：“這些屍體，還是疊羅漢的形狀。”
吳憂擺了擺手，揮散縈繞在鼻尖的血腥味：“血腥味很重，裏麵應該還有很多屍體。”
吳邪把她拉遠了一些，分析道：“難道是這些人想爬出來，但是卻被水泥硬生生封死在裏麵了？”
好殘忍的手法…吳憂忍不住皺眉，不知道是什麽人做的。
黑眼鏡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帶著笑意，道：“像是我的作風。”
一時之間，幾人的視線都凝在他臉上。
黑眼鏡像是反應過來，扯了個笑，道：“放心，我啊，隻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這麽做。”
解雨臣無奈的瞪他一眼，道：“這事肯定不是霍當家那隻隊伍做的，不然的話，她沒有理由不告訴我們。”
“你的意思是，有兩撥人先後來過這裏？”吳憂若有所思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這裏的機關，一定不是一次性的。”
“沒錯，而且勢必十分凶險。”解雨臣眉目之間十分凝重。
“當務之急，還是先挖開看看吧，”吳邪撿起工具，道：“不論多凶險，總得試試。”
又過去了好久，吳邪都已經力竭了，幾人才終於挖出了一個一次性能供一人過去的口子。
四人拿了裝備，便準備進去探探，吳邪看了眼吳憂，想阻攔的話還是說不出口，被黑眼鏡拍了拍肩膀，低聲安慰道：“放輕鬆，相信她。”
進去之後，有個很長的通道。
吳邪拿手電筒照了一圈，看到了熟悉的一樣東西，他苦笑，對著吳憂道：“憂憂，碰到老朋友了。”
陶罐。
吳憂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塔木陀的陶罐裏，裝的可是見血封喉的屍蟞王。
她搖了搖頭，“希望這裏不是。”
“還有好多頭發呢。”黑眼鏡道，語氣裏聽起來還挺輕快的。
“你先來我先來？”解雨臣忽然扭頭，問黑眼鏡。
“你們要過去？”吳憂一瞬間緊張起來：“這些陶罐裏頭裝的不知道什麽東西…過去的話…”
“你不會以為，你師父我這點本事都沒有吧？”黑眼鏡低笑了兩聲，複對解雨臣道：“我先來吧，我去給你們趟趟雷。”
“師父…”吳憂有些擔心，被他拍了拍肩膀，安撫道：“放心，小事情，看這陣勢，要是我能從裏麵活著出來，解當家，咱們倆的賬能不能兩清啊？”
吳憂的心像被揪緊了一樣，解雨臣卻笑了一聲：“你欠我的，一時半會可還不完，所以，你還得回來，慢慢給我還賬。再說了，就你這個鬼樣子，閻王不會收你的。”
“是啊，”黑眼鏡笑得漫不經心：“就你這細皮嫩肉的，閻王會喜歡收了你的。“
他話音落下，對吳憂安撫的笑了下，忽地跳起身，借著慣性扒住牆上的坑洞，幾個翻身，便落在了陶罐對麵的空地。動作迅速幹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他的聲音遙遙的傳過來：“甬道沒有想的那麽深，很輕鬆就過來了。”
“輕鬆個屁！”吳邪回應道，黑眼鏡那幾下子看起來容易極了，沒什麽花架子，實際動起手來就知道有多難了，這得有很強的肌肉核心力量和靈巧性，他可沒跟著學這些。
黑眼鏡笑了一聲：“小三爺，說出去多丟我麵子，好歹我也教過你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