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四福晉請喝茶。”


    “有勞姑娘。”烏拉那拉氏微微笑了笑,端起茶杯潤了潤唇,


    視線卻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對麵的毓敏身上,


    越看越心驚,若不是有茶杯擋著,恐怕就掛臉上了。


    饒是如此,被盯著看的毓敏也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


    “不知這茶是否還能入四弟妹的口?”


    “毓慶宮的茶自然是上好的,”烏拉那拉氏不動聲色的放下茶杯,對她笑笑,“嚐著比妾身素日喝的要爽口的多。”


    “四弟妹既然喜歡,待會兒讓人給你包些回去。”


    “那便多謝二嫂了。”


    不過是點茶葉,也沒推脫的必要,烏拉那拉氏便直接應了。


    二人就著茶水點心,衣裳首飾繞了半天的圈子,


    毓敏聊的十分盡興,畢竟已經許久未有人同她聊這些,


    倒是烏拉那拉氏,眼看就快有些坐不住了。


    毓敏垂眸,端起茶杯遮住自己唇角的笑意,


    “對了,方才忘記問了,四弟妹突然來毓慶宮可是有何要事?”


    烏拉那拉氏手一抖,隨後迅速恢複自然,扯出一抹微笑,


    “並非是什麽要緊的事,不過是在您與太子爺大婚當日,遠遠瞧見您身側掛著的荷包樣式十分精巧,”


    “妾身平日也沒多少愛好,就隻喜鑽研些針線,這不,心裏念了多日,便按捺不住的過來問了,”


    “倒是叫您見笑了。”


    毓敏眸光微閃,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嗨這又是什麽大事,哪裏值當四弟妹如此,鹿竹!”


    她轉頭向外呼喊一聲,鹿竹應聲匆匆而入,


    “主子。四福晉。”


    “快來,難得四弟妹喜愛你的手藝。”


    “四弟妹你盡管吩咐,不拘是荷包還是手帕,便是讓她去你那待上十天半月的,也使得。”


    烏拉那拉氏就勢拉過鹿竹的,細細看她拿出的自己做的荷包、手帕,


    看了半響不住的點頭誇讚,“也就是二嫂您,這麽會調教人,”


    “也多謝二嫂抬愛,不過鹿竹姑娘畢竟您身邊伺候的人,妾身不敢過多勞煩,”


    “隻是想著派個宮女來學學她這手藝,您看是否可行?”


    “那自然是好的,莫說一個,便是三五個、七八個,這丫頭都是極歡喜的。”毓敏笑道。


    “可不是,奴婢並無其他手藝,也就針線活兒還能勉強看的過眼,承蒙四福晉抬愛,奴婢竟是也能做師傅了呢。”鹿竹也順著她的話應承。


    “既如此,妾身便不客氣了,這便回去派人過來。”


    烏拉那拉氏佯裝迫不及待的起身告退。


    毓敏瞧著她離去,唇角的弧度逐漸平複,


    “嬤嬤,你說,她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這……”陳嬤嬤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了一眼,“老奴也不清楚。”


    左右不能是真的想要來請教針線的,


    大婚那日,觀禮的人隔那麽遠,怎麽可能會瞧見她身上荷包的針腳如何?


    “福晉,可要老奴去私下查查?”


    毓敏淡淡收回視線,“不必了。”


    左右也並未讓她打聽出什麽,


    若烏拉那拉氏真的有什麽不對,遲早會知曉的,


    現如今她剛嫁進來,還是安分些的好。


    ……


    烏拉那拉氏一路麵色平靜的出了毓慶宮,


    可在剛走出毓慶宮的範圍後,便腳下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福晉!”身旁的康嬤嬤連忙扶住。


    “嬤嬤、嬤嬤您可看清楚了?”


    烏拉那拉氏半靠在康嬤嬤身上,緊緊抓住她的手,慌亂道。


    “雖然外麵的神像已被有心人換成了別種模樣,但咱們小佛堂的那座神像一直沒換,”


    “老奴瞧的真真的,確實是……是那位沒錯。”


    烏拉那拉氏絕望的閉了閉眼,指尖泛白,“嬤嬤,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這位太子福晉,顯然便是當初被四爺往外帽兒胡同的那位神女,


    以往她日夜參拜,祈求神女寬宥四爺,


    可神女嫁了太子,豈不是說明雙方徹底結下死梁子,


    待日後太子繼位,四爺與她還能有活路嗎?


    烏拉那拉氏越想臉色越白,到最後幾近要癱倒在地。


    “福晉!福晉您振作些,”康嬤嬤連忙低聲勸解,“老奴說句大逆不道的,四爺,也並非沒有機會,”


    她左右看了看,確保附近無人後,才繼續說下去,


    “您想,今日前朝不是傳來消息,萬歲爺已然允了索相告老還鄉的折子,少了索相,太子爺……”


    烏拉那拉氏身子一抖,驚疑不定的嗬住她,


    “嬤嬤住口,前朝的事並非我等能議論的,何況就算……”


    就算四爺真的有什麽想法,他還能鬥過神女、鬥得過上天嗎?


    天命如此,為何四爺就是看不透呢?


    烏拉那拉氏深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起身子,麵容嚴肅的看向她,


    “嬤嬤,這些混賬話,日後不要再說了,若讓本福晉再聽到半個字,便莫怪本福晉不念舊情了。”


    康嬤嬤慌忙跪下,不住的磕頭,


    “老奴知錯,一時失言,差點給主子招來禍患,日後斷不敢有此等心思。”


    眨眼的的功夫,額頭便一片通紅,看的烏拉那拉氏也不忍心起來,


    “罷了,嬤嬤謹記便好,起來吧。”


    “是,多謝福晉。”


    康嬤嬤爬起來,絲毫沒在意自己通紅的額頭,又湊到烏拉那拉氏身邊,殷切的扶著,


    “福晉,既旁的沒辦法,四爺也無法勸,那為何您不借著身份便利,多與神、太子妃多接觸接觸呢?”


    “哪怕留下個好印象,萬一日後真的出了什麽事,也可保全自身啊!”


    烏拉那拉氏眸光一閃,猛地拉住康嬤嬤,


    “這法子,可行?”


    那位神女不會因她同四爺的關係,便疏遠她嗎?


    “依老奴看那位太子妃不像是對福晉您有什麽偏見的樣子,


    “況且太子妃畢竟是剛嫁進來,尚無個能說的上話的主子,且要熟悉的事還有許多,”


    “若是您及時在旁提醒,太子妃豈會不記著您的好?”


    烏拉那拉氏怔愣半響,心頭猛然一鬆,止不住的讚同,


    “是、是,嬤嬤你說的對。”


    可她想的,卻並非僅僅是將自身摘出去,而是想通過走“夫人路線”,


    待日後太子若萬一真的不給四爺生路,還可請這位太子福晉勸一勸,


    為她和四爺留一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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